情的名声,一时间面面相觑,有些好奇地问了问戈尔多的课程安排

    然后所有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连伯里恩都微微张嘴,有些不可思议地说“不是吧,戈尔多我原本以为你的课程只在白天,原来你晚上也被安排了课程吗”

    戈尔多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那你天天这么早出晚归的,哪里还有时间练剑呀”伯里恩有些焦急地问,“父亲就这么看着吗”

    “每天我会去亚特里夏先生那里和他切磋一个小时。虽然基本上都是我单方面被殴打,但就算是练剑了。”戈尔多说道。

    所有人“”

    “我不行。”其中一个少年喃喃自语道,“换成我绝对做不到。”

    “别聊这些了,聊点开心的事吧。”戈尔多转移话题,少年们心领神会,将对话往另外一个方向引去,都是年纪轻、心思也颇为活泛的孩子,没过多久,大家的话题就彻底歪楼了。

    就在他们其乐融融地讨论着的时候,忽然一道声音掺合了进来。

    “我可以加入你们的话题吗”

    来人穿着一件暗红色的长袍,头发是淡淡的金色,相貌平凡但透着一股温和的气息。戈尔多扭头,正好瞥见他那双亲切友好的眼睛。

    对方胸前的一点璀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只见暗红色的布料上静静的镶着一枚胸针。是戈尔多再熟悉不过的十字星徽章。只是看着略有些不同。

    戈尔多瞬间了然了对方的身份。

    “你好。”他也露出一个微笑,温和地回答道,“当然可以。”

    “我听你们刚才好像在讨论神学课程不要误会,我没有仗着年龄卖弄自己知识的意思。我只是有些好奇,你们的神学课程都已经学到哪里了”他问道。

    这个男人看起来就是从事宗教事务的人,地位似乎还颇为不凡。于是少年们纷纷开始回答创世录的某某章节。大多数人还停留在前几章,伯里恩这样请了名师指导的,大概能学到十几章。

    只有戈尔多没有回答。

    男人微笑着听完少年们的话,偏头问戈尔多道“那么你呢”

    戈尔多沉默片刻,回答道“弥赛亚之书。”

    “”男人的笑容瞬间僵硬了一下。

    “那圣主之行、箴言和圣国门廊呢”他问道。

    “除了圣国门廊,其他的都学完了。”亚特里夏抱怨这本书的政治意味太浓重,不知道被教廷篡改了多少,所以干脆没让他重点学习。

    “在你这种年纪能有这样的成就,真是令人惊叹但是学习神学需要循序渐进,不能走马观花之前说的那两本典籍,你都已经熟记了吗”男人略略带了一点责备地问道,“熟记是对这些典籍最基本的学习要求。”

    胡说八道。亚特里夏说过,这两本典籍算是神院前一年课程的教材,可是即便是神院里的优等生,也没几个能把这些大部头真真切切、一字不落地背下来,他们背的大多数都是较为有名的选段。

    但是戈尔多比较实诚。

    他有典籍系统,就干脆都背下来了。

    于是戈尔多理直气壮地点了点头“我确实都记下来了。”

    男人轻笑了一声“是吗”

    于是他随意报出了两个段落的开头,戈尔多眼睛眨也不眨,流畅地接了下去。

    在男人逐渐冷淡的目光下,戈尔多微笑着说“其实您不必帮我背诵开头,可以直接考我页码和段落的,我全都记得。”

    男人紧绷的嘴角勾了勾,闻言果然要考考他才甘心。于是他微笑着问道“哦那就考考你箴言的第一百三十二页,第四选段吧。”

    “请问这是您随便选的一段吗”戈尔多看了他一眼,有些好奇地问道。

    “并不是。”男人说,“这是我当初在学习和背诵之后觉得很有意义的一段。”

    戈尔多“您确定是箴言的一百三十二页”

    男人“是的。”

    戈尔多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把站在一旁的马肖呼唤过来,和他耳语了几声,但却没有继续出声背书。

    男人叹了口气,这才语重心长地说道“我说过了,学习神学不可能一蹴而就,更不能学些杂流之作。弥赛亚之书是什么东西它才刚刚被人转译出来,还没有经过教廷的验证,怎么能当做教材来学习”

    弥赛亚之书就是亚特里夏破译的著作古时作品之一。

    “不,您先停一停。等我的侍卫回来再说。”戈尔多说道。

    男人被打断后,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丝不悦“什么等你的侍卫做什么”

    “我让他把我书房里的箴言拿出来对一对。”戈尔多气定神闲地说道,他对着男人眨了眨眼,一个笑容使他的睫毛如蝴蝶的羽翅般颤动了一瞬间,“我记得,箴言的第一百三十二页,是新章节的序言只有两段,根本没有第四段。”

    男人的脸色僵硬了一瞬间,似乎是在努力地回想,然后抽了抽嘴角,快速地说道“是我大意了,或许是我们使用的书本排版不同,我选用的是最初始的版本”

    这话说的,也真够不学无术的。

    如果是关于神学名著的衍生论作,那当然有可能因为印刷版本的不同而出现页码不同的情况。但是箴言是只比创世录低一个等级的存在,这种书印刷和编纂都有着严格的规定,每行每页内容的位置都是一样的,神学家们在写论著的时候有时会直接写明,他们引用的一些语句在这些作品的几页几行,方便读者们查验。

    这样看来,男人大概是从来没有认真地写过任何一篇与箴言有关的研究啊。

    或许他在神院是学过这些知识的,但是毕竟已经从神院毕业多年,全都给忘光了。

    “原来如此。”戈尔多并不打算拆穿这个有脑子的人都知道是谎言的谎言,好脾气地给了对方一个台阶下,“那可真是不凑巧啊。”

    围观的所有人“”

    “对了,还没请教您的姓名。”戈尔多仿佛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问道,“今天和您的对话真是让我受益匪浅如果我不是我的父亲今天举办了生日宴会,我可能还没有机会见到您这样的人物呢。”

    男人眉头微皱,但还是挤出了一个笑容来应对戈尔多的恭维,只是那笑容连伯里恩都看出了一点不悦和恼怒“很高兴能听见你这样说。我是来自帝都的罗德里克哈里斯。”

    “戈尔多莫兰。”戈尔多微微躬身行礼,仿佛真的很高兴能在今天结识罗德里克哈里斯一般,在胸前虔诚地画了个十字,“很荣幸能认识您。”

    “我也是。”罗德里克哈里斯说,“虽然鄙人是从神院毕业的,且在不久前刚刚受到了来自神院的授课邀请,但是我不得不说,小莫兰先生,您是我见过的最勤奋的学生之一。”

    两人开始互吹彩虹屁。

    但戈尔多却获得了更加重要的一个信息罗德里克哈里斯要去神院授课了

    神院怕是要完。

    戈尔多这么想着,对方又开始夸赞他的天赋。

    戈尔多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道,哦,一般一般,其实还赶不上我的老师亚特里夏先生。

    罗德里克哈里斯“”

    罗德里克再也绷不住的表情告诉戈尔多,自己算是主动把天给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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