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这么快就来了”贺泽走到牢门口,见到媳妇和弟弟, 脸上有了笑容。
    “大家都快急死了, 你”
    “阿兄, 你怎么样有没有事啊”
    “放心, 没事,阿兄很快就能出去了。”贺泽的脸上添了歉意,他给贺安擦了眼泪, 又摸了摸他的头, 哄了两句,方才将视线转向罗湛明, “此事”
    罗湛明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 又道“贺兄放宽心, 此案若与你无关,我大哥夫一定会查清楚的。”
    “嗯,我信周大人的能力。”贺泽转了两圈, 问道“对了,你可知是谁报的案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县城的乞丐大多聚集在城东那片废旧草屋, 一般都是逃难来的,其中抱团,报案人在群体里关系和死者比较好。”且不说贺泽,此案与同春堂干系更大, 虽然此刻尚有掌柜担着这责任,但是若真的发现问题,只怕他家也难辞其咎, 罗湛明哪里敢不用心,因此因着身份之利也打听了不少东西。
    “也是乞丐”
    “对,去年一起逃难来的。”完全的局外人。
    “药铺里可还搜出有其他的柴芜”
    罗湛明摇了摇头,明白了贺泽的意思,“没有,领了药的人中只有那个乞丐中了毒。”
    “你觉得这件事是冲我来的还是冲你家来的或者只是意外”贺泽有点怀疑自己之前的猜测了,他道“假设我就是凶手的话,现在来看只有两种情况,要么属于误杀,柴芜意外从我手上流到死者手上,期间没有人认出来那是毒药。
    第二就是我脑子有病,随便杀的人。毕竟我既没有杀人理由,更没办法保证那点柴芜能准确送到死者手里啊。”
    贺泽顿了顿,又道“但是第一种,你同春堂的掌柜行医数十年,不可能验收开药的时候都没有发现。第二种就更牵强了,我新婚不久,又喜得麟儿,合家幸福美满,我脑子有病去杀人吗”
    “虽然现在我确实受了牵扯,但如果是针对的我,这局也做得太烂了些,背后的人是傻子”
    “谁是傻子”
    王家院里,王富成一巴掌甩在小厮脸上。
    “小的一时情急说错了,是当然是那些胆敢惹怒公子的蠢货”小厮反应很快,连忙补救道。
    “这才对嘛得罪了小爷我还想有好果子吃,他做梦”人逢喜事精神爽,王富成也不跟小厮,又把视线转移到了内堂,“舅舅跟周文达吃酒吃多久了,怎么还不出来”
    “少爷别急,拖得越久就证明舅老爷和周大人聊得越愉快,到时候那贺泽的事,还不是舅老爷一句话的事”
    “也对。”
    王富成放下心来,官大一级压死人,他舅舅又有职权在手,罗家是周文达的岳家,摊上这等命案,他舅舅把台阶多给周文达搭好了,他还能不下
    想得正欢呢,房门打开了来,周文达率先走出,也不见他舅舅出来送,王富成心思忐忑,忙追了上去,“周大人,周大人留步”
    周文达脚步一点没有放缓,只冷冷看他一眼,拂袖而去。
    “这,这怎么了这是”王富成看向小厮,语气不安。
    房间内,李得明正给自己倒酒呢,见两人进来,兀自饮了半杯。
    “舅舅,你和周大人这是怎么了没,没事吧”
    他不问还好,话音刚落地,李得明变了脸色,冷哼一声,啪嗒把杯子摔在了地上,“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识抬举”
    “还有你个蠢货,都不长脑子的是不是”李得明走到王富成跟前,重重地打了他一耳光,“平日里尽学会了胡作非为,仗势欺人,旁的一点没学到你看看你做的是什么事你以为栽赃嫁祸是这么容易的就凭你,你竟敢人命关天,你以为我什么事都保得住你”
    “舅舅,不会,不会查出我了吧还是”到了此刻,王富成也明显察觉到了事情正朝着他控制不了的方向发展。
    他一手摸着脸,明显乱了方寸。
    “你放心,还没这么快。”李得明看他一眼,“方才我只是暗示了两句,让他把事情往那你说的贺泽身上一推二五六就是,我不会管,可人一点不给我面子啊,义正言辞地说什么公正廉明,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不能让人受了冤屈哼,就他清高就他是个好官”
    说着李得明又来了怒火,猛地一脚踹在了王富成身上“哥哥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货你哪怕做事之前通知我一声呢做完了倒想起来让你舅舅给你擦屁股了”
    “舅舅,舅舅你别打了,我之前受了伤,这伤还没好呢”王富成慌了,一时也害怕地紧,猛地抱住李得明的大腿哭诉道“舅舅,万一,万一要查出来了您就我这么一个外甥啊,您得救救我那周文达不过一个小县令,您的话他哪敢不听”
    呵,可人家就敢不听,周文达是个硬茬子啊,说的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可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但这话哪能说出口,李得明看着跪在地上的外甥,只恨不得把他一脚踹死了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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