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台下围坐的参赛者已不足十余人,紧张的气氛在人群中发酵。
    “七轮过去,此时我手中拿的便是第八层的压轴题,此题乃是我们琼川县的父母官周大人亲自出的题,大人是同进士出身,才高八斗,此番你们可得尽力了还请听上联“山羊上山,山碰山羊足,咩咩咩”,诸位请对下联”
    说完,台下安静下来,宋掌柜不紧不慢地点香。
    “羊”贺安咬了咬手指头,“阿兄,他写的羊,咱写猪成吗”
    “猪是怎么叫的”
    “哼哼哼哼”贺安以舌抵喉认真学了学。
    “咳,叫得不错。”贺泽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傻你阿兄这是又欺负你呢”林煜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贺安脑袋,又转头“教训”贺泽,“可真行你,有你这样做阿兄的吗”
    “是是是,是在下错了说正经的,猪应该不行,上联里最后一句三个字咩咩咩,不仅是象声词,最关键的是它还能拆出一个羊字来,要想对得稳妥,咱得面面俱到。”
    不仅要找出一个叫声为象声词的动物,且这个象声词还要在这个世界写法中能拆出动物本身,想好这些才能开始对这个对子。
    “羊是上联,猪不行,狗,狗也不行,鸡”这个世界“唧”的写法倒是能拆出“鸡”字来,但是只有小鸡才会“唧唧”叫,大了便是“咯咯”,对这个也不是十分安全。
    一路走到这一步,贺泽好胜心起,已然竭尽全力起来。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香炉里的香越来越矮。
    这是倒数第二关,过了这一关距离灯魁便只有一步之遥,然而这只是其次。某大多参赛者,这一关比赢得灯魁更加重要。
    他们都是读书人,终身所求唯有功名官位。刚才宋掌柜便说了,这一题乃是县令大人亲自出的,若是能对出一个上佳的好句,在周大人面前露个脸,县试府试时能得他指点一二,那可不是区区一盏灯能比得上的。
    是以不止贺泽,台下还剩下的寥寥几个参赛者个个绞尽脑汁,冥思苦想。
    眼看着香马上就要燃尽,贺泽依然没有下笔。贺安看他一眼,“阿兄”
    贺泽愣了许久,然后回过头定定看他。
    “林哥,阿兄他”
    “嘘我们慢慢等他想。”林煜伸手抵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小安,猫是怎么叫的”过了一会儿,贺泽突然笑开。
    “喵”
    贺泽笑得愈加开怀,“之前你问我有把握没有,现在阿兄告诉你,已经有五分了,至于另外五分,就看最后一轮老天爷给不给面子了。”
    说完他也不待贺安回答,缓缓拿起了笔来。刚刚放笔的那一刻,香炉里最后一段燃过的香柱灰烬猝然倒了,只余一点将熄未熄的火星子。
    时间到了。
    这一轮毫无意外的是修罗场,两个“评委”或凝神皱眉,或抚须浅笑,直过了小半个时辰,比赛结果才由宋掌柜公布。
    只有三个人通过。
    贺泽,一个中年大叔,还有坐在他对面的钱孙。钱孙能留下,贺泽一点也不意外,毕竟关度作为书院里夫子期望最高的得意门生,自然是有真才实学的。
    贺泽对的是猫“花猫戏花,花迷花猫眼,喵喵喵”,而中年大叔对的正是他之前想到过的鸡,至于钱孙,他上交的下联最为工整,“水牛下水,水淹水牛角,哞哞哞”,上下联一羊一牛,一“上”一“下”,堪称绝对。
    眼看着灯魁所属即将要在台下所坐三人身上角出,人群之中沸反盈天,甚至场外还有人特意设了赌局。
    “阿兄,要不咱们也去赌一把买我们自己赢”贺安语气兴奋,就差没在贺泽钱袋里掏银子了。
    “胆子还挺大,不怕待会儿回去我告诉阿爹阿姆”
    “阿兄”贺安狠跺了两脚。
    “呐,给你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贺泽扔出一小绽碎银子,“记得,买九号赢。”
    “嗯嗯嗯,谢谢阿兄”贺安接住银子,喜气洋洋地跑出两步远又猛然顿住,“阿兄,咱们不是九号啊你记错了”
    “就买九号,咱对面的那人。”
    “啊”贺安明显不乐意,“为什么”
    “最后一场三个人,平均每个人赢的机会是三分之一,咱们要是赢了你待会就可以提着那盏马骑灯回家了,就算不赢到时候不还有二分之一的机会赚银子吗”
    贺安被贺泽唬得一愣一愣地,半晌才回过神,“那咱们为什么不把另外两个人都买了,这样阿兄不赢的话,咱们就有百分之百的机会赚银子了啊”
    这么一想他眼睛都发亮了。
    “你倒是个鬼灵精,问这么多做什么,相信你阿兄,快去”他买钱孙赢是基于对关度的认知,至于另外一个,他可是分毫都不了解。
    贺安撇撇嘴,小心挤过人群。
    就在此刻,最后一道考题终于从塔尖上那盏美妙绝伦的马骑灯上飘了下来,宋掌柜的话验证了贺泽之前的猜测。
    最后一道考题是诗,以元宵为主题作一首诗。
    “糟了,剩下五分老天爷不给面子怎么办”听到题目,贺泽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78,79,80三章已经移至第77章,这三章换上新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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