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辞觉得他哥有病。

    褚辛见他把脸埋在自己胸口装鸵鸟,无声笑了一下“怎么不说话你刚才放狠话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林北辞抬起头, 说“我没有。”

    褚辛正要再说什么, 余光在前方一扫, 脸上的淡笑缓慢落了下来。

    林北辞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祁桓正站在不远处,手中夹着一根烟面无表情地靠在车旁。

    他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脚边已经落了好几根烟蒂,烟雾隐隐笼罩住他的面容, 显得越发落寞。

    褚辛低声问“要下来吗”

    林北辞没多少力气,就算被熟人看到公主抱也不觉得丢人, 他摇头“不, 我累。”

    他偷懒偷得极其理直气壮,长腿蹬了蹬,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继续窝着了。

    褚辛也不把他放下来,抬步走了过去。

    祁桓修长的两指夹着烟,他的模样太好, 这副忧愁懒散的模样都好像在拍平面广告, 他听到脚步声,偏头抬了一眼, 扫见两个没羞没臊抱在一起的人,脸都微微扭曲了。

    只是现在祁桓也没心思管其他人,他将烟头直接捏灭,脸色有些疲惫地问“他怎么样了”

    褚辛“没太大的事,已经被郁南接走了。”

    祁桓点点头, 示意自己知道了,他看了看褚辛,沉默了一会才问“你为什么不受信息素的影响”

    褚辛淡淡道“我以为你已经猜出来了。”

    祁桓眸子一沉。

    林北辞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褚辛见他真的困了也无意和祁桓多说,微微颔首,便抬步往前走。

    林北辞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直起腰扒着褚辛的肩膀往后看,对祁桓说“烟头记得捡起来啊。”

    祁桓“”

    祁桓一言难尽地点头,林北辞这才转回去,像猫似的在褚辛怀里伸了个懒腰。

    他动作太大,褚辛差点抱不住他把他扔出去,没好气地掐了他的腰一把“别乱动。”

    “这个世界不好。”林北辞打了个哈欠,赖叽叽地说,“今天要不是我过来,郁雪松可能烧得就成郁松了。”

    褚辛“”

    褚辛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雪被烧化了”这个梗,他无语地瞥了林北辞一眼“我记得你之前好像对我说过,不想离开这个世界。”

    林北辞诧异地看着他“在床上说的话你也信”

    褚辛“”

    褚辛差点把他一把扔出去。

    会馆的停车场有些大,等到褚辛找到车的时候,林北辞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

    他睡着的时候是真乖,那被无数人狂舔的神颜安静下来时简直乖巧得能让人心都化了,褚辛双手抱着他没办法开门,只好轻声哄他“帮我开门。”

    林北辞睡得迷迷瞪瞪的,眼睛也不睁,伸出手在空中摸索两下,手一垂,不动了。

    “够、够不着。”

    褚辛只好调整角度,微微弯着腰将林北辞的手送到车门上“开。”

    林北辞又敷衍地动了动,微微用力把后车门打开了。

    褚辛将他轻柔地放进了后座躺着,将车门轻轻关上去开车。

    首都医院中,郁雪松穿着雪白的病服半靠在病床上,双目无神地盯着被子上修长的手,脖子上被掐的於痕显得越发刺目骇然。

    郁南和医生确定好郁雪松的身体没有太大的问题后,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他有些心疼,走上前坐在床边。

    “雪松。”

    郁雪松失焦的眸子微微动了动,仿佛琉璃似的没有半分情感,他声带受了伤,没办法出声,只能做口型叫了声父亲。

    郁南摸了摸他的头“今天的事爸爸一定会为你做主,不要害怕,嗯”

    郁雪松怔然看着郁南,半晌才轻轻张口父亲,之后还会发生这种事吗

    郁南读懂了他的口型,微微一怔,眉头轻轻蹙起。

    郁雪松伸出手拽住了郁南的袖口,眸子轻轻颤抖,他奋力地发出嘶哑的声音“父亲,oga就一定要遭受这些吗我不想我不想的。”

    郁南皱眉“aha和oga结合本就是天性,并没有什么想不想的。”

    郁雪松一愣,冰冷的眸子中终于闪现一抹悲恸,像是重新认识这位抚养了他这么多年的父亲一样。

    周围一阵死寂,只有一旁的仪器时不时发出一声微弱的“滴”。

    半晌后,郁雪松才轻轻说“哪怕我死”

    郁南一惊,沉下了脸“你在说什么胡话”

    郁雪松喃喃道“我不想,你逼我,我只有这个选择。”

    郁南被气得脸色铁青,死死瞪着郁雪松良久,脸上的怒意才一点点消散,他也像是重新郁雪松似的,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你到底为什么非得不遵常理呢”

    “常理是什么”郁雪松说,“常理难道就是我必须要委身与一个我根本就没见过的aha身下,哪怕我是不情愿的、是被强迫的,也要心甘情愿为他生孩子吗”

    郁南一下被问住了。

    又是一阵沉默,最后还是郁南妥协了“雪松,我知道你一直埋怨我擅自为你做决定去诺博学院的事,如果你实在不想,那我也不去管你,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好不好”

    看似妥协的话,郁雪松却听出来了另外的意思学校随便你去上,但是你的未来依然要受我安排,ao结合是永远不会变的法则。

    郁雪松突然就笑了出来,不是冷笑、讥笑,而是实实在在、愉悦的笑声,就连眸中也带着点点笑意。

    郁南“雪松”

    郁雪松偏着头,笑着看他“好,多谢父亲。”

    虽然郁雪松是笑着道谢的,但是郁南还是觉得他现在的状态不太对,想要多劝什么又怕他真的以死相逼,只好安抚了他几句,转身离开了。

    等到房门彻底关闭后,郁雪松的笑意倏地消散,他捂住脖子一阵无声的猛咳,刚才那段话让他的喉咙里都渗出了丝丝血迹。

    咳声止住后,郁雪松苍白的嘴唇已经被点点血染红,他无声地笑了笑,抬起手摸了摸自己后颈处皮肤下的腺体,不知想到了什么,轻轻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时,眸中已经是一片冰冷。

    林北辞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因为晚上没吃饭,消耗量又大,半夜就被硬生生饿醒了。

    他爬起来下了楼,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成了柔软的小熊睡衣,睡眼惺忪地左右看了看,这才意识到褚辛是把他带到褚家老宅来了。

    他穿着拖鞋踩在地毯上,悄无声息地像是一只猫,灯在旁边他也懒得开,迷迷瞪瞪摸索着去开冰箱,只是他的手刚摸到冰箱门,一旁的房间就传来褚景鹤的声音。

    “这件事怎么没告诉我”

    林北辞睡得惺忪冒泡的头上缓缓飘出几个问号,也没多想,优哉游哉地走了过去。

    褚景鹤似乎有些怒气“要是雪松这回被强行标记,无论那个aha是谁,就郁南那个鬼德行肯定会不由分说把雪松嫁过去了,呸不行不行,我一定要想个办法把雪松接回来”

    褚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星辰还在睡着。”

    褚辛这才不情不愿把声音压低了“这回要不是你凑巧过去,这事情哪能这么轻易了结太险了,雪松肯定会被吓坏了,你快问问他现在在哪家医院,我要去看看他。”

    褚景鹤对褚星辰太过了解,褚辛不想让他知道郁雪松之所以得救大部分是林北辞的功劳。

    他按住褚景鹤,叹气道“您是知道的,郁南不可能放任郁雪松回褚家的,无论怎么做都是无用功。”

    褚景鹤正要暴起骂人,光脑突然响了起来。

    他随意一扫,看到上面郁南的名字还愣了一下,接着怒气冲冲地接了通讯,二话不说就开骂“郁匹夫你这个老”

    他还没骂完,郁南就冷冷打断他的话“雪松想去首都大学机械系,你去帮他办。”

    褚景鹤“”

    郁南做事干净利落,他对机械不怎么懂,大概是觉得褚景鹤或是褚辛比较了解,所以直接将问题甩给了他们。

    功成身退后,他一句废话都没多说,直接挂了通讯。

    褚景鹤愣了半天,才看向褚辛“刚才我没听错吧”

    褚辛正要点头。

    褚景鹤突然开心“郁匹夫是在求我”

    褚辛“”

    那您肯定是听错了。

    褚景鹤也顾不上发怒了,开开心心地去联系首都大学的熟人,给郁雪松办入学去了。

    褚辛无奈叹了一口气,也没多留,转身走了出去。

    他刚把门掩上,一转身就和直勾勾看着他的林北辞对上了。

    褚辛“”

    褚辛差点把心脏给吐出来,抚着胸口瞪了他一眼“怎么神出鬼没的”

    林北辞盯了他半天,看的褚辛有些莫名心虚,只是他仔细想了想刚才和褚景鹤说的话,觉得没什么不能听的,就坦然地回望过去。

    好半天,林北辞才说“我饿了。”

    褚辛“”

    五分钟后,林北辞坐在桌子旁,捧着褚辛早就炖好小火温着的鱼汤小口小口喝着。

    褚辛坐在他对面,手撑着下颌盯着他一直看。

    林北辞抽空扫了他一眼,含糊说“李看森么”

    褚辛说“看你,每天吃这么多,怎么就不长胖”

    林北辞“我天生丽质。”

    褚辛古怪看他“都不知道害臊吗”

    林北辞喝了一大口汤,神色比他还古怪“既然是事实,为什么要害臊”

    褚辛竟然无法反驳他。

    林北辞很快喝完,正要自告奋勇起洗碗,褚辛已经从他手中夺过了碗,站在水槽中漫不经心地洗着。

    褚辛这副皮囊不错,哪怕是挽着袖子洗碗也好看得像一幅画。

    这次换林北辞趴在流理台上看他。

    褚辛洗着洗着,突然问“过几天首都大学就要开学,你想去吗”

    林北辞歪头“学校”

    褚辛点头。

    林北辞“好玩儿吗”

    他没上过学,哪怕是他哥哥把他接回首都星也没有让他去过,学校这种东西对林北辞来说,简直就是梦里才会有的东西。

    褚辛的手一顿。

    林北辞头歪来歪去,随意地说“有当明星好玩吗”

    褚辛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林北辞撇撇嘴“那我不去了。”

    他说着从凳子上跳下去,溜达着回了房间,睡觉去了。

    褚辛无声叹了一口气。

    林北辞吃饱喝足就想着睡,躺在床上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他记得自己之前从来不会做噩梦,到了这些虚拟的世界后好像成天都在做噩梦,只是醒来后完全不记得自己梦到了什么。

    但是今天的梦,好像有点不同。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褚辛说了学校,林北辞竟然梦到了一所他从没有见过的学校。

    那梦好像又不是梦,更像是他自己曾经所拥有的记忆一样。

    “他”穿着明显大一码的衣服蹦蹦跳跳翻墙到了一所蓝墙的校园中,学校好像建在一座森林里,无论外面还是里面全都是茂密的树丛。

    林北辞偷偷摸摸地从墙上翻下来,姿势干脆利落地落了地,左右打量了有没有警卫,确定安全后正打算直起身来就感觉脚边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

    他低头一看,一只黄色的小奶猫不知道什么时候挨过来,异瞳仿佛含着水软软盯着他,朝他讨好的喵了一声。

    林北辞“咦”了一声,好奇地拎着小奶猫的后颈将它拎了起来。

    小奶猫很乖,被拎着命运的后颈也不扑腾,依然喵喵冲他叫。

    林北辞歪头和它大眼瞪小眼半天,校园里突然传来一声上课铃,他“哎呀”一声,把小猫放了回去,正要小心翼翼离开,那只猫不知怎么的就认定了他碰瓷,跌跌撞撞地跑到他身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林北辞只好蹲下来打算和它讲道理“你不能这样的啊。”

    小猫“喵。”

    根本没听懂。

    林北辞为难地在原地蹲了好久,上下课铃又打了一轮,他才叹了一口气,将小奶猫拎起来踹在自己的兜里。

    原本他想放在裤子口袋里,但是他不知道偷穿了谁的衣服,小奶猫一进去后,裤子就一直往下掉,非得拽着才能走路,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塞到了前襟口袋。

    林北辞揣着小猫躲避了警卫的搜寻,终于顺着光脑指引找到了一座教学楼。

    他隐约记得自己的目的地是在三楼,但是具体的在哪个教室就不太清楚了,林北辞打小就没脸没皮,索性直接走到了三楼,从第一个教室开始找。

    正是上课时间,他大大咧咧地上前打开了教室的门,扬声问“钟溪在吗”

    正在上课的老师、学生“”

    第一排的学生大概懵了,呆呆回“他在1307。”

    林北辞大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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