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就算大家以后能回家自己做饭,那也得时不时来食间换点儿菜食回去打牙祭,食间必须牢牢掌握住墨宗弟子的肚子

    上次她给矩子送了白肉丸子,矩子不久很喜欢嘛,隔天还偷偷塞了一张桦树皮给她,说是有好物让她帮忙研究。

    牛婶子不识字,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上面写了啥。她也不好意思去问矩子,干脆就找上了木东来,求老木帮她看看矩子到底想让她做什么。

    “这是”

    木东来眯了眯眼。

    “像是一种酱啊”

    酱

    牛婶子略有些失望。

    酱她会做啊坞堡里的酱都是她下的,矩子这是不喜欢她做酱的口味么

    “等等,好像也不是。”

    木东来的脸几乎要贴到桦树皮上。

    “不要酱,要里面的油”

    气得牛婶子拍了木东来一巴掌。

    “你个老头子,说话还带大喘气的”

    “你快些给我念一遍,我自己听听上面写的是啥”

    于是木东来就老老实实,给牛婶子念了一遍。

    宁矩子写的是种叫做“酱油”的东西。

    “用大豆三斗,水煮糜,以面二十四斤,拌罨成黄。每十斤,入盐八斤,井水四十斤,搅晒成油收取之。”

    这是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记载的“豆油法”。这里面的“豆油”不是指黄豆植物油,而是大豆做成的酱油。

    宁非本人不下厨,自然也不会做酱油。可架不住信息爆炸的时代,有调味料生产商天天宣称是古法酿造,还把制作过程做成广告在电视里滚动播出,想不记住都难。

    晒晒晒晒晒

    在古法酿造酱油里,酱缸需要露天存放,在大约半年的时间里日晒夜漏,一缸酱发酵好后,抽出酱油,就是头抽,继续加盐再发酵,是二抽、三抽。头抽的滋味最好,二抽次之,三抽最淡。但也有人就喜欢淡味酱油,言说低盐健康。

    牛背山纬度相对高了一些,但春夏日照还是能保证的,大不了晒久一点,总能做出好吃的酱油。

    宁非并不是真嘴馋,但他觉得牛婶子对食物的味道有些误解。食间的酱总是咸臭交织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没发酵好的缘故,用来腌制咸菜也总会带着淡臭味。

    劳作的人需要盐巴生力,但也不是只放油放盐就叫好吃塞外天气寒冷,大家要是习惯了高盐高油的饮食,他又要想办法去做阿司匹林防治脑出血和脑血栓了

    “吓这可比下酱费事多了”

    牛婶子接连听了三遍,暗暗咂舌。心说矩子原来这样讲究,做些酱也要晒那么久,还要一点点从里面抽油。

    她是做惯了酱的,那要多少酱才能出来一点油,可是金贵

    不过矩子说的这油和制酱的工艺相差不多,只是要多费些人工物料。既然是矩子想吃,那也没什么舍不得。

    “那行,我这就去备料。”

    牛婶子从木东来手中把那张桦树皮抢来。

    “正好这火炕也快建好了,到时候我留一个屋专门放酱缸,等开春暖和了再搬去外面,见天的晒。”

    见木东来没用了,牛婶子就开始挥手撵人。

    “行了,没啥事你走吧,把南屋那些后生一并领回去,这都半夜了还不走,准备在我们这儿赖到什么时候”

    牛婶子说的那些“赖着不走的”还真不少,很多人干脆从晚上就上了炕,谁叫也不肯回家。

    如今牛背山已经临近秋末,凌晨的温度早已降到冰点以下,趴在暖呼呼的炕边打盹,可比回家睡冷塌舒服太多了。

    “咱以后也能睡这样的房子”

    木工班的王大壮跟师弟哈斯勒小声嘀咕。

    “这房子也太好了吧这么大的炕都大半夜还热着,睡着了也不怕半夜给冻醒”

    王大壮环视房间,砸吧了一下嘴。

    “就是空了点,没啥家伙事,以后做点小柜小桌啥的就好了。”

    哈斯勒看了师兄一眼,觉得他想得有点多。

    他们两个都是光棍一条,吃饭就去食间用不上桌子,一共没几件换洗的衣服,要柜子没用。

    “那不得为将来打算一下啊”

    王大壮白了师弟一眼。

    “万一我娶了媳妇,那不得给媳妇准备点用的再说房子这么干净,你好意思把破烂都扔在炕上么”

    这倒是。

    哈斯勒点头,

    他没有媳妇,但他有个老娘。

    以前墨宗穷,在坞堡还不比在定安城过得宽裕,但现在宗门要建房子了,没意外的话他也能有一个小间,他说不定可以把他娘劝来

    倒不是别的,他娘在定安城里给人帮工,那睡的也是破板子床,比不了这火炕舒坦。

    他娘辛苦了这么久,也是该享享儿子的福气了,,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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