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易道“凤留州内不知有几位灵皇境老祖,易不敢轻动。”
穆清并不怪罪,反是赞道“堂兄此举妥当,凤留州固然重要,但堂兄和我杨氏军队也是重要,凤留州内灵皇境老祖,我与老祖会前去解决。”
穆清又问了几句杨军情形,叮嘱杨易注意安全,才停了这次谈话。
凤州,长生殿中,穆清放下法镜,与侍从交代一声,便举步出了宫殿,旁人只望见玄色帝袍,金凤展翅欲飞,再一抬首,却早已不见了女帝踪影。
穆清到了密地,在外一礼,不等她完全拜下,密地大开,致老祖佯怒道“不是说了,莫要再向我二人行礼,我们俩这老骨头可不敢受你的礼。”
穆清迈步入内,含笑道“清还未祭过天地,不算真正的九州之主,清的礼,两位老祖还是受得起的。”
两人失笑,希老祖道“这次来,可是两处战场需我等上场了”
“正是,”穆清道“堂兄那里,已经到了凤留州前,只此时凤留州内,至少也有两位灵皇境,故来请老祖前去支援。”
“此是应当,”希老祖应下,又道“只我有一言问你,若有灵皇境投降,你可接纳”
“不,”穆清毫不犹豫道“此时投降,必是不甘,何况早有仇怨,互染对方鲜血,如何共处。”
更重要的是一位灵皇境便可支撑起一个庞大的势力,这样的存在,穆清如何安心留下。
即便她不惧,她又怎会给自己的后人留下隐患。
至于同样是灵皇境的封才,他被接纳是有多重原因在,只是个例,不可复制。
两位老祖对视一眼,希老祖,“有你此言,我们便知晓该如何做了。”
穆清垂首一礼“那便有劳两位老祖了。”
致老祖又瞪了她一眼。
当天下午,两位老祖便奔赴凤留州,穆清与长生殿中批改奏折,却觉得眼皮微跳,心头有感。
她推开奏折,心道“必是有事要发生。”
哪怕不是大能者,修为到了一定程度,或者天道感悟深厚,也会对吉凶有所感应。
不过穆清知道此界之中没有能伤得了她的存在,哪怕这只是她的一缕分神,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是与她相关的人了。
穆清动念卜算了一卦,唤来两位杨氏族人,将政务暂且交代给他们,然后直奔凤留州。
凤留州中,南氏另一位老祖正与顾氏老祖坐于一室,室内还有一名高冠玉面的年轻公子,身上气息惊人,观其能与两位老祖并列,当也是一位灵皇境。
南氏老祖面色阴郁,任谁不过闭了一关,醒来后发现兄弟被杀,家族危急,连老巢都被人打上门了,想必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
顾氏老祖左右看了看,打破沉默,“南卓兄,夏邦兄,我方才提议,二位如何看”
“先抓住易王吗”夏邦嗤一声,摇头道,“若顾道友是想拉一个小辈同赴冥府,夏某并无意见。”
“夏邦兄何意”顾氏老祖皱眉,“我是认真建议。”
“我自然知晓,”夏邦语气尚有两分温度,目光却是实打实的漠然冰冷。
和南卓、顾尉不同,他们二人有家族拖累,除了与家族共生死外并无别的去路,可夏邦却自认不同,他本为散修,辗转多个氏族做客卿,一步步修持到今时,虽时运不济,被绑到了氏族这个战车之上,但没打算等死,还欲从死路中谋出一条生路来。
摇摇头,顾尉看向南卓,“南卓兄如何看虽对小辈动手有失体面,但大战临头,双方又是敌人,不必讲究这些。”
南卓反复思考利弊,终是点了点头,“可,趁此时凤州援军尚未到来,先抓住易王,乱杨军军心,出动联军,一举击溃对方。”
顾尉听得一滞,不经意与夏邦目光相触,都看到对方眼底的算计。
看来都各有算盘。
不管怎么说,计策还是定下了。
灵皇境高手行动气机难掩,但南、顾二氏都是大族,历史悠久,自有掩饰手段,一旦定下计策,也不拖延,当即便施展了手段,自凤留州中而出。
杨易正与营中处理军务,百万大军,各类事务也是不少。
忽然之间,摆在案上的一方小钟悄然动起来,有宏大钟声传入杨易耳中,他面上不动声色,身躯却已是紧绷起来,放在衣袖下的左手多出一只法符,正待撕开,却陡然发现浑身灵力已被定住。
南卓现出身形,哼了一声,“若真被你这小辈走脱,老祖我别说面子,里子都丢了。”
杨易看了看他左右两侧各出现的身影,从容笑道“今日能一次得见三位老祖,实是易之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