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定风州早晚要臣服在南氏的族徽之下,而尚氏自知不敌,又不愿臣服,为了报复南氏,以此手段毁掉南氏的一位天骄,这个理由也说得通。

    大长老领命“是。”

    等他出门,南氏老祖的脸色比之前要因阴沉数倍,唤道“阿吕。”

    一个黑影跪在他面前。

    南氏老祖道“我去浮空别院看过了,毁的太过干净,我疑其中有问题,族中晚辈不知道南妙清的真实身份,她已经死了,我不打算现在说出来,你代我往凤州查看。”

    地上的黑影声音清朗,“凤州杨氏”

    南氏老祖道“不错,我疑心杨氏发现了南妙清的身份,将之带走。”

    “是。”黑影应一声,凭空消失不见。

    伴随着南氏骄女被暗害的消息一并传出的是南氏的封州令,南氏借此将凤留州内不同声音通通除去,一时间凤留州中人头滚滚,鲜血染红河流。

    几日后,又有南氏几位长老出行,率万名大军,直奔定风州,取尚氏。

    入州前,南氏宣言,“此祸只及尚氏,其余之辈,南氏秋毫不犯。”

    定风州其余氏族犹豫片刻,竟就此让开了道路,南氏诸人奔向尚氏,先斩尚氏家主长老,又将其嫡脉旁支尽数屠尽,以平南氏之恨,万名大军驻守南氏,自此,南氏入定风州。

    “愚蠢。”

    木氏,木棋观听完下属禀报,淡淡评价道。

    他面上露出一丝讥嘲,“南氏才去了几个长老,若定风州其余世家分毫不让,南氏无法那么轻易拿下尚氏。”

    “此举,引狼入室。”木棋观不屑道。

    “定风州算是已入南氏之手,”木棋观摩挲着白瓷茶盏,却在想另一件事情,“南妙清”

    下属听他低喃,汇报道“属下等无能为力,并不知是谁所为。”

    木棋观也不怪罪,“涉及到灵皇境老祖的事情,你们什么都查不到才正常。”

    “只是,”那下属担忧道“我们查不到,南氏恐也查不到什么,万一疑上我木氏该如何”

    “能如何,”木棋观抿一口茶,“我们与南氏,早晚是敌人,也不缺这一个理由。”

    “不过虽为敌人,却不能平白为旁人背锅,”木棋观淡淡道,“既然查不出是谁,那就把这个罪名落实吧。”

    下属惊讶,“少主的意思是”

    木棋观望向东方,“平波州有一位南氏长老”

    “是,”下属忙道“是南氏上任家主嫡子南东贤。”

    “但要是杀了他,我们与南氏恐怕就要开战了。”下属有些担忧。

    木棋观反问道“你家的绝世天才死了会不生气”

    下属代入想了一下他们木家,把南妙清换成他们家木琴珊,体会了一下感受,点头道“不死不休。”

    “是了,”木棋观道“既然是不死不休,那还犹豫什么。”

    下属明白,“弟遵命。”

    这边木棋观并未想到南妙清的身份不同,南氏中的确有人提议不死不休,但都被老祖压了下去。

    他一番操作,反倒阴差阳错如了穆清的愿。

    此时穆清已经到了凤州。

    凤州作为几千年的皇朝国都,并不显奢华,反而十分低调大气,处处都是岁月沉淀的沧桑韵味。

    宫门口,杨易裹着薄披风,压抑着喉口的咳嗽,许是因为正主回归,这帝位越发排斥他。

    “陛下,”侍从与他亲近,看出他不适,担忧道“什么人需陛下在这里等陛下身体不适,想必那位也不会怪罪,奴替你您迎接可好”

    杨易摇头,“不可,这一位我必须亲自迎接。”以表示自己的态度。

    还有,他叮嘱侍从,“莫要再称呼我为陛下了。”

    侍从一慌“您说什么”

    杨易摇头,“你听着就是。”有些事情不好对他说。

    侍从只得道“奴尊令。”

    一刻钟后,宫门外终于有马车驶来,堪比灵将境的马兽亲自拉车,车驾也是凤州一贯的作风,低调大气。

    杨易迎了上去,不等他拜下,穆清就忙从车上跳了下来,扶着他道“堂兄不必如此。”

    她在车上听了不少希老祖对这位堂兄的美言,话里话外都是这位堂兄的不容易,请她莫要对他有意见。

    她甚至从中听出了这位堂兄的意思,他似乎打算等她一回来就让出帝位。

    穆清觉得不可思议,尽管杨氏九州之主的位置名存实亡,但帝位还是有一定分量的,真的有人丝毫不留恋尤其是他并不是没有能力坐好那个位置。

    等见到这位堂兄本人,穆清倒是相信了,他的确是不留恋。

    “堂妹,”眉眼夹杂着一丝病弱的青年朝她温和一笑,为她的归来而欣喜。

    希老祖从马车上下来,见这兄妹和睦的场景也很是欣喜,他与杨易也没甚深厚情谊,却也知道他的不容易,加上希望家族和睦该是每个老人的期盼了。

    “好了,好了,”希老祖打断道“在宫门口像什么样子,回去再聊。”

    两人面向他,虽一个病弱俊秀,一个明艳沉静,却有三分神似。

    “是,曾叔祖。”

    希老祖转身上了马车,掩饰住面上的一丝动容,昔日杨氏何等煊赫,子孙不说满堂,却也不少,哪像如今,只有几根独苗苗在了。

    穆清的身份现在还没公布,好在皇宫里大把的宫殿,杨易让她自己挑一座,有些歉意道“委屈堂妹了。”

    穆清并不在意,也宽慰他的心“外物而已。”

    杨易眨眨眼,“怪不得堂妹如此年轻,便有这般修为。”

    穆清不觉骄傲,感受杨易不比她弱的修为,摇头道“旁人夸也就算了,堂兄你可不比我差。”

    杨易身旁侍从面上下意识露出一丝傲然,那当然,他们陛下自然是最天才的,算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杨氏宗女有眼光。

    杨易神色淡淡“堂妹日后就明白了。”

    穆清有些疑惑,但既然说了是日后,现在肯定不会告诉她。

    穆清知道希老祖包括杨易他们都有现在把她推上帝位的打算,她以为不必如此着急,但也发现了其中怪异,便在希、致两位老祖为她讲道之后问起。

    希老祖沉吟片刻,道“你刚归杨氏,不知其中隐秘,我们杨氏的帝位是得天地认可的。”

    穆清隐隐有些懂了。

    希老祖继续为她讲道“几千年来,皇帝都是杨氏嫡脉,从无旁支继承,这其中有嫡脉从未断绝的缘故,但也与帝位的性质有关。”

    说到此处,他想起了几十年前的皇朝内乱,就因为帝位被嫡脉占据了千年,旁支的不满也积压的千年,一朝爆发,险些毁了杨氏。

    “帝位只认两种人,”希老祖掩去眼底的悲意,“一是杨氏嫡脉,二是通过自身努力得到众人认可的人,就如我们杨氏当初的先祖。”

    他的解释换作别人可能听得半懂不懂,不过穆清明白是什么意思,这其中涉及气运命格。

    杨氏先祖打下九州,得到天地认可为人皇,他的嫡系子嗣,自然也具备继承帝位的资格,而换作其余人,哪怕是杨氏旁支,命格也不够,若有意帝位,除非得到当今杨帝认可,才有资格竞争帝位。

    再换作天下人,他们要想问鼎九州,只有如杨氏先祖一般,亲手打下天下,推翻杨氏,得天地认可。

    “所以,”穆清道“易堂兄无法坐稳帝位。”他的身体就是这些年坐上帝位的代价,或者说是帝位的惩戒,其中缘由大半在她自身,因她存在,故而杨易永远无法得到帝位认可,哪怕他做得再好。

    “不错,”回答的是致老祖,他与杨易这几十年间相处最多,也最了解他的一些想法,“易儿从不贪恋高位,他这些年做得很好,却一直觉得这个位置不该是他的。”

    自从知道帝位会使杨易的身体更加负担,穆清就不推辞他们的安排了。

    反倒是杨易自己来找两位老祖,主动请求延后。

    致老祖只一皱眉,便猜出他的想法,“你不必担忧,我杨氏,还不至于怕他们。”

    说的是南氏,此刻女帝登基,消息传往凤留州,南氏老祖必然能够猜到女帝是何人,那么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没用了。

    杨易摇头,尽管身上冰如寒霜,依旧理智道“最近木南二氏都在练兵,疑将起战,万不可在此时功亏一篑。”凤州虽被杨氏经营得如铁桶一般,但这世上没有什么是绝对的。

    这话也在理,希老祖握住他的手腕,灵力游走一圈,道“但我杨氏万没有牺牲族人的习惯。”

    杨易的身体大不如前,希老祖只一想便知道是因为清儿回来的缘故,这才几日,帝位就排斥杨易至此。

    不过他道“不举行登基大典,但当祭拜太庙,以告先祖。”

    意思是私底下进行,不广布天下,也不传遍凤州,反正杨易以往身体不好,也不常召见外人,如此也可拖延一阵,等木南两族刀剑相向,便是知道此事,也无法罢手。

    致老祖叹一声,摇头道“憋屈。”

    希老祖瞪了他弟弟一眼,知道憋屈,但做什么在小辈面前说,老祖的面子不要了

    致老祖嗤笑一声,但事情还是定下了。

    过几日,皇宫准备一番,往太庙祭祖,这一回杨氏所剩寥寥的杨氏族人都到了。

    两位老祖在前,穆清与杨易随后,一行人举步迈入太庙。

    希老祖看着太庙中诸位先祖画像,心底微微一叹,取香敬上,拜道“子孙不孝,无能护杨氏兴盛,望先祖勿怪。”

    正中处挂着杨氏先祖的画像,青年写意风流,凤眼含笑,像是打马游街恣意快活的贵公子。

    希老祖再拜下道“今有帝女清,流落三十余载,今归杨氏,当继帝位,请诸位先祖见证。”

    杨易手捧九龙冠,上前拜道“易居帝位三十余载,名不正言不顺,未有功绩,不堪此位,今愿归还帝位于帝女清,请诸位先祖见证。”

    太庙之中,忽起国乐,呈放在先祖画像之下的帝印飞起,落入穆清掌心。

    杨易转身拜道“参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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