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让钟晴交待了人事部,以后总裁办公室招秘书只招已婚的,不论性别,必须已婚。
    沈文念是个例外,因为能力实在突出,在关绪身边这几年也规矩,关绪才放了心。
    关绪想起来,前几个月蒋轻棠来总部找她,好像就是沈文念接待的。
    “没事就先回去吧。”关绪冷声说,“年轻人的大好青春,不能总浪费在办公室里。”
    沈文念自嘲地一笑,“我单身,回去也只能对着出租屋的墙壁发呆,不如多在公司做些事,也好”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
    关绪眉心微皱,觉得她这话里有点异样,沈文念又说“那关总您先忙,我去做事了。”
    她非常礼貌地退了出去。
    关绪想,也许真是自己的错觉。
    挤压事项一直处理到九点多,又跟海外业务部的负责人开了个短会,等关绪开车到家,已经接近十一点。
    她从中午到现在水米未进,肚子里那点被蒋轻棠逼着吃的面条早就消化干净了,饥肠辘辘地拧开家门,以为蒋轻棠已经睡了,没想到客厅的灯还是开的,蒋轻棠的行李箱大开着摆在地板上,里头已经装了不少衣服,式样非常眼熟,都是蒋轻棠常穿的。
    关绪心里一慌,惊愕地问“小棠这是要去哪儿”
    蒋轻棠抱着衣服从房间里出来,冲关绪笑了笑,“关姐姐回来啦,累了吧要不要吃宵夜”
    老婆都要跑了关绪哪还有心思吃饭啊,神色焦急,不由分说跨上去,把蒋轻棠连人带衣服往怀里一抱,死死地搂着不撒手,“小棠,我中午说的那些话过分,你别往心里去,我给你赔礼道歉,你想要我怎么给你赔罪都行,下跪、写道歉信、写检讨书,要是实在不解气你就捶我一顿,可就是不准走。”
    关绪咬着牙,挤出一句话,“你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咱们去民政局登过记的,除了我身边哪儿也不准去。”
    “要是你真走了”关绪的语气突然变得恶狠狠的,“就算走到天边,我也要把你抓回来。”
    “然后绑起来。”她磨着牙,语气中有些破釜沉舟的悲凉,“哪怕绑一辈子我也不在乎。”
    蒋轻棠猛然听见关绪这没头没脑的一番表白,先是呆愣,听到关绪说让她下跪、写道歉信都无所谓,蒋轻棠心里又感动又好笑,正想揶揄她几句,没想到关绪后来又说,要把她绑在她身边,哪怕一辈子。
    蒋轻棠听着听着,眼睛就红了,鼻子酸得难受,闷在关绪肩头,故意反问她“你不是觉得我不喜欢你么难道把我绑起来我就能喜欢你了”
    她想,关绪让她担惊受怕了那么多回,自己也该好好吓一吓关绪,所以语气故意装得冷硬,忍了好久才克制住自己,没有情绪失控地回抱关绪。
    “我不管。”关绪难得说出这样小孩子气得话,“我不让你走。”
    故作大方谁都会,也就是蒋轻棠从前一直依赖着关绪,一点要离开的意向都没有,关绪才能假装大度地说那些话,什么要给蒋轻棠自由啦、如果蒋轻棠有了真正喜欢的人要祝她幸福啦,都是嘴巴说给鼻子听的假话
    等到今天,看到蒋轻棠收拾行李真的要远离自己了,关绪慌得六神无主,从前那些冠冕堂皇的虚伪就全抛到爪哇国去了。
    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求蒋轻棠别走,她喜欢自己也好,不喜欢自己也好,只要人还在身边,日久年深的,不喜欢迟早也得变成喜欢,总比放蒋轻棠出去没影了强。
    况且
    关绪紧咬着牙关,用力到脸颊都开始打颤的地步,抱着蒋轻棠的胳膊又收了一圈。
    况且一想到蒋轻棠要离自己而去,关绪的心好像被撕成碎片一样。
    “如果像你说的,我以后真的遇见一个真正喜欢的人呢”蒋轻棠轻声问。
    “不会的。”关绪不假思索地笃定。
    “为什么不会”
    “世上没人比我对你更好。”关绪说,眼中晕起了雾,心酸得厉害,又是十成的信心和决心,“以后只会更好,好到外面那些人对你献殷勤,你也只会不屑一顾的程度。”
    蒋轻棠听着关绪掏心掏肺的剖白,心也不知不觉热了起来,三九天泡温泉似的热乎,再也忍不住,反手抱住关绪,怀中的衣服全掉在地板上也顾不得了,像是要把自己嵌进关绪身体里似的用力,还不满足,仍觉得心里空得很,最后急得一张嘴,咬在了关绪的肩膀上。
    没有防备的疼痛,关绪皱了下眉,肩上很疼,心里反而畅快,无声地大笑,揽着蒋轻棠圆润的后脑勺任她咬,等她松了牙,关绪的白衬衫上浸了一圈血迹,鲜红夺目,蒋轻棠的嘴角也是红的。
    “疼么”蒋轻棠靠在她怀里问。
    “不疼。”关绪笑着说,“小棠要是不解气就再咬几口,咬到你气消了为止。”
    “只要你不走。”
    蒋轻棠眼眶湿润,被关绪逗笑了,又立刻板起脸,说“关姐姐真是个大傻瓜。”
    关绪点头附和,“对,小棠说的对,我是傻瓜,是天字第一号的大傻瓜。”
    “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喜欢你呢。”蒋轻棠痴痴地说,“要怎么才能跟你证明”
    把一颗真心捧到心上人面前还要被她怀疑,简令曾说关绪缺乏安全感,可到现在,蒋轻棠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关绪太缺乏安全感,还是自己给她的感觉太不可靠,以至于她怎么都不肯相信自己。
    “我信了。”关绪懊恼万分,在蒋轻棠耳边不停地认错,“我都信了,小棠,留下来吧,别走。”
    “求你别走。”
    什么颜面形象,在爱人面前通通不重要,关绪慌不择言地乞求她,只要她不离开。
    一个求字,让蒋轻棠心窝滚烫地一哆嗦,红了眼圈。
    这个字怎么能从关姐姐嘴里说出来呢,她从来都是冷静的、睿智的、春风和煦的,运筹帷幄,世界上就没有她办不成的事,求这个字,摇尾乞怜的意味太足了,根本不是关绪会说的话。
    关绪生平不求人,第一次开口,就是为了蒋轻棠不离开。
    于是蒋轻棠又哭了。
    也不知道第几次唾弃自己,这么爱哭,情到浓时就控制不住,眼泪自个儿往下掉,擦都擦不干净。
    “笨蛋。”
    “笨蛋关姐姐。”
    “大笨蛋。”
    “连我喜欢你都不知道。”
    关绪听着蒋轻棠带哭腔的控诉,心底涌起丝丝的甜,不住地附和。
    “对。”
    “没错。”
    “我就是笨蛋。”
    “伤害了小棠。”
    她这一句句的,死皮赖脸,蒋轻棠后来也骂不下去了,抓着她的衣服哭,哭痛快了,抽着鼻子,才对关绪说“谁说我要走了”
    “你不走”关绪又愣了。
    “我压根就没打算走。”蒋轻棠破涕为笑,“是关姐姐自己太笨,被骗了吧。”
    “那你收拾行李干什么”关绪指着躺在地上的行李箱。
    “下午检查邮箱的时候,发现了津岭大学发的入学通知,说是明天报道以后就要开始为期一个月的军训,军训期间必须住校,所以得收拾行李。”
    关绪呆呆的,“合着我一晚上白担心了”
    蒋轻棠笑得眼睛弯起来,“谁让关姐姐不问我的。”
    关绪一颗心落回肚子里,火热的,情不自禁又搂住了蒋轻棠,“不走就好,不走就好”
    蒋轻棠成功捉弄了关绪一次,又套出了她藏在心里从来不敢说的真心话,满足又骄傲,把散落一地的衣服捡起来,一件件地叠进行李箱里,脸上的笑容不断扩大,最后笑得见牙不见眼,在地毯上打滚,“原来关姐姐这么好骗。”
    她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奇有趣的东西,乐不可支,关绪格格磨牙,想惩罚一下这个恶作剧的小坏蛋,把她按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亲得蒋轻棠喘不过气来。
    “不许不许”蒋轻棠推着关绪的肩膀,在她密集的亲吻的间隙里寻找说话的机会,“不许亲”
    关绪委屈地停下动作,蒋轻棠终于一把把她推开了。
    “为什么”关绪瘪着嘴,像只被主人训斥的大型动物。
    “关姐姐害我那么难过,我要处罚关姐姐罚你罚你”蒋轻棠想了半天,说“罚你一个晚上不许亲我”
    “那晚上可以一起睡么”关绪眉毛扬了起来。
    “也不行”
    关绪笑了,“小棠,你这是罚我,还是在罚你自己。”
    蒋轻棠一下子苦恼起来,细眉皱得深深的,关姐姐这话说得有道理啊
    可是
    可是必须得给关姐姐一点苦头尝尝,让她知道,不能随随便便怀疑自己的真心
    怎么惩罚呢
    “罚我跪键盘,行么”关绪蹭过去,不动声色地圈住了蒋轻棠的腰,把一脸苦恼的小姑娘圈进怀中,在她脖子里深深嗅了一下。
    属于少女的气息,甜香的,让人上瘾。
    “你你愿意跪键盘”蒋轻棠不确定。
    “只要别让我孤枕难眠,别说键盘,就是刀子我也跪。”
    作者有话要说从前
    蒋轻棠什么跪键盘啊,想想都疼死了,我可舍不得让关姐姐遭罪。
    现在
    关绪老婆我错了。
    蒋轻棠键盘在那儿,跪着去。
    关绪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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