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来的也太快了吧”江湾捋了把披在胸前的长发,心不在焉的揪着发尾,“我还以为你能多瞒一阵子呢。

    张云雷握住她玩着头发的手,“我姐夫是早就知道我心里有人的事儿,全家人就瞒着我姐了,这一天天给我憋屈的”

    “真得去呀”江湾瘪瘪嘴怯生生的问。

    “去呗我的肝儿生的盘靓条顺,又懂事儿又听话,能弹会唱声儿又甜,别人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也让我跟我姐姐姐夫跟前儿长长脸”他说这话时看着江湾的眸光炯炯晶亮,语气中的自豪丝毫做不得假,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朵根子。

    “哪有你这么夸的,听着就像假的”江湾戳了下他的肩膀,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假不了”他冲江湾挤眉弄眼的说,然后伸手捂住她的眼睛,“你把眼给闭上”

    “我闭眼干什么”江湾抬手扒拉他的。

    张云雷摁住她的手,哽着嗓子说,“闭着伸手”

    江湾被他整得颇为无语,又好奇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于是只能照做。

    见她眼睛闭严实了,张云雷从背后拿出一只盒子,红色的绸面,四四方方的小盒子,掀开盒盖,里面是两枚造型简洁的对戒,他拿出其中一只型号较小的女士款,托起江湾的左手,指环穿过她纤细的指尖顺畅的滑向指根。

    江湾感受到手指上传来的明显触感,诧异的睁开眼睛,一双猫眼瞪得晶亮。

    “戒指呀”惊喜的神色覆上脸庞,她掩盖不住惊喜的笑意从唇缝间溢出,清浅的梨涡如盛满了醇香的蜜酒,缓缓流淌呷入心喉。

    他望着她花儿般灿烂的笑脸,忍不住伸手从她娇嫩的脸蛋上揩了一把,“给你的,好好带着,不许乱扔”说着他又拿出盒子里另一只偏大的男款。

    江湾从他手里夺过那只男款的指环,“这个我来”她说。

    “好好好,你来”张云雷乐得其所。

    她执起他消瘦纤长的手掌,珍而重之的将指环牢牢固定在他的中指。

    两只大小不一的手掌食指交缠彼此紧握,江湾抬起两人相连的手看着看着突然噗嗤一声。

    “阿哥呀,你看这样像不像偶像剧里的那种”她晃晃手。

    “呦,叫的真好听,再叫一声”张云雷捏着她柔软的小手,“咱这是实打实的昂偶像剧那都是瞎编的”

    “美死你”江湾假嗔,“我听我奶奶讲她年轻的时候,都是这么称呼我爷爷的,他们两个一辈子感情都很好。”

    她的言外之意尤其明显,她想要的长长久久终其一生的爱与陪伴,而不是来时繁花盛开,一朝尽数吹落的露水之情。

    这世上每日不如人意之事千千万,她的生身父亲当初那样的为爱抛家舍业,换来的却仍然是她母亲白琳玟薄情的背叛,不仅让她背着遗腹子的身份降生,还把襁褓中不过两个月大的她一个人扔在了那个偌大的江园。

    时年江湾不过十四岁,本身就处在叛逆期的少女带着偷听到真相后的怒火中烧,一时冲动偷了她阿姐的钱一个人溜到杭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要去做什么,她只是心里有巨大的难过,怨恨与不甘。

    她一连一个星期蹲点在白琳玟与她富商丈夫的别墅区外,几次与她进出时擦肩她都咬着牙忍住了即将迈出的脚步,她一直没有和家里联络,几乎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最后终于在一个蝉鸣聒噪的傍晚,江湾意外蹲到了她的丈夫出轨的实锤。

    江湾搅和的实在解气,事情越闹越大,最后覆水难收,受到了来自富商当年几乎致命的打击报复,江家无奈之下只好把她送出国去。

    等四年后她被接回国,白琳玟新做未亡人,不久后又有了下一任丈夫。

    但江湾依然相信这世界上有情深不渝爱意,正如她嗲嗲婆婆,一辈子恩爱不疑幸福美满,可她也深深地恐惧着如她母亲那般的薄情寡义,她的父亲就是最悲惨的后果。

    张云雷不知道她被触动了什么地方,只见一双似湿半润的雾眼。

    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柔声细语的贴着她微凉的耳廓,“我们湾儿还用羡慕别人呐,你还就得相信,你的男神辫儿哥二爷阿哥我张云雷,不止能给你宠成十七八的,还能宠一辈子”

    “一辈子”江湾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一辈子好长的”

    “江湾”张云雷突然叫了她的全名,他扶正她的身子,手捏住她纤瘦的下颌,一双眼睛再也容不下旁的。

    “我,张云雷,张磊,我就不是那吃了吐的人。”

    “我看中的,要不是下了决心你觉得我跟谁呢”

    “你要觉得你跟我没安全感,我这回还就正儿八经跟你下牒子了,老巴实的您这辈子请好吧”

    他声声铿锵,一字一句掯在她飘忽不定的心上,仿佛一把绳索将它紧紧拴在原地,终于让它沉稳,安定,得以落地。

    江湾攥着他睡袍的衣袂,额头抵上他温热的胸膛,感受到他跃动的心跳,眸中的雾色霎时无踪,眼角唇边尽是盈盈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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