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奉白帝神像,终有一日,这位帝君将会苏醒过来,并扫除群妖,还天下太平。

    以上这一番典故,还是刚才晏危楼从方明山口中套出的。

    显然,宿星寒是半点不认同。

    非但如此,他甚至还因此和一群小孩子争执起来可真不知该让人怎么说。

    晏危楼暗暗摇头,唤了一声“明光。”

    宿星寒回过身,眸子里还有些怏怏。

    一只手掌轻轻拍在他肩头,便听走过来的少年笑吟吟说了一句“好了,何必为了一些不知真假的上古异闻计较”

    宿星寒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跟我来,咱们今晚的住处有着落了。”晏危楼拉起人就向外走。

    见路上渐渐无人,他这才说道“明光莫非忘了,这里并非神州地界,我们如今最首要的目标是找到离开此地的方法。”

    “至于那什么黑帝白帝”他唇角含笑,眸子漫不经心一转,“管他是真是假,是生是死,又与你我何干”

    “可是”宿星寒顿了顿,似乎不知该如何开口,半晌方道,“可是他真的不是好人。”

    晏危楼再次为他嫉恶如仇的正义感而哑然,心道真要说不是好人,你身边就有一个,还是曾经江湖上最大的魔头呢。

    他笑眯眯开口“即便你说的是真又如何”

    晏危楼伸手指向远处的人群,手指画了个圈,“说与那些人听,可有人会相信”

    “既然我们意外落入此地,未免多事,捧他两句又何妨倘若明光你真对那白帝厌恶至此,若有机会遇见他”他收回手,唇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状似玩笑,“我便替你宰了他。”

    宿星寒看了他一眼,突然露出一个微笑“不必,到时让我来。”

    晏危楼忍不住看呆了一秒,心道这人长得也未免过分了些,若是个女孩子,在这世道上只怕会很危险不对他脑海中猛然闪过九公主府不可描述的画面。似乎男孩子也同样很危险

    这念头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瞬便被晏危楼抛之脑后。他神色自若地接话“也不知神人之血是什么颜色”

    两个连入道境都不曾有,还不算真正踏上了修行大道的人,却在这里有说有笑讨论着如何去杀一位超越天人的存在,若是让其他人听见,只怕会发笑。

    晏危楼与宿星寒却是你一言我一语说得认真,那姿态犹如两位从未掌勺的美食家在一起讨论如何烹制一道美味,连步骤二三四都想出来了,只缺第一步获得原料。

    方明山为他们找的院子刚好有两间厢房,门一推开,就有一阵厚厚的灰尘扑面而来,宿星寒忍不住弯下腰连连咳嗽了好一阵。

    晏危楼上前一步,衣袖轻挥,顿时一股真气鼓荡而出。

    院中似凭空升起一股清风,卷动的浮尘伴随着清风一起飘了出去。

    晏危楼抬眼扫了一眼这个小院子,只见东西两个房间房门敞开,一应物什虽陈旧却很是整齐“还不错。”

    眼看太阳就要下山,两人便暂且在这里住了下来。由于宿星寒是在被追杀时不小心误入启动了瀚海令,身上几乎什么也没有带,晏危楼便将自己乾坤戒中准备好的一套衣物暂且借给了他。

    吃过晚饭,彻底安顿下来,晏危楼这才有心思思考之前忽略的种种问题。

    譬如,“明光”是如何启动瀚海令的难道他认识令牌上那两个字

    考虑到补天诀上的方块字曾经被人破译,至今北斗魔宫和长信侯手中都有译本残卷,这也并非不可能。

    但晏危楼手中这块令牌只带了他一个人进来,为何“明光”却是同追杀他的天宗之人一同被卷入秘境呢

    除此之外,静下心来想想,“明光”身上还有不少古怪之处。

    烛光在房间中微微摇曳,在晏危楼脸侧投射出淡淡阴影,他若有所思,手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

    他相貌虽然出色,轮廓却过于锋利,只是平时含笑略显温和,此时神色沉静下来便有些冷酷。

    “既然感受不到丝毫恶意,且随他去。”

    这时,门外刮过一阵呜咽风声,晏危楼隐约听见村里响起一阵喧嚣。他并未理会,反倒拿出了一张从村长那里借来的地图,在桌面上铺开。

    这并不是整个瀚海界的地图,区区一个小村落中也不可能有那样的东西,这只是青阳府的地图而已。

    “青阳府或许会有线索”

    晏危楼摩挲着手中的瀚海令。

    倘若瀚海界真的与神州浩土完全隔绝,那么这么多年发展下来,两地的语言必然不同。事实却并非如此。可见瀚海界与神州浩土之间必然有着长期的联系,说不定还有人稳定来往两界。

    一共三块瀚海令,难道是剩下那一块

    “如果府城没有收获,就只能去三大氏族,或是圣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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