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要求,不需要算进麻烦的行列吧”

    随着费奥多尔抬起手轻轻触碰了什么开关的动作,白色的光晕从头顶玻璃花形状的装饰品上投射下来,度上了一圈圈干净而朦胧的色彩。

    “用你的异能的话,也可以做到的哦。”

    被灯光晕染的更加苍白的费奥多尔像是试探性的低语着,也是听到他这句话的同时,谢公萱下示意地侧过了身。

    她的身影,都如同倒映在湖面的天空一样,整个反映在那双紫红色的瞳孔里。

    他视线停留了一瞬,如果是这个反应的话那就说明她的异能依然存在啊。

    “我还以为是个超级大秘密,原来你也知道啊”谢公萱没什么犹豫地打开了橱柜的门,“不过没有什么差别吧”

    费奥多尔语气停顿了一瞬“没有差别吗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已经顺利够到了柿饼的她眼睛亮了亮,因着已经能想象到那甜蜜柔软的味道让全身都像跌进棉花糖里的进食体验,谢公萱的回答都轻快了很多。

    “人类可以使用的工具本来就很多了以后还会越来越多的,好像几乎没有什么我们做不到的事情异能的话,也只是其中一种吧。”

    说起来,从见到面前这个亲人开始,她们好像从来没有多说过几句话。

    关于他和自己父母关系的好奇,关于他为什么知道自己异能的好奇,驱使着谢公萱又补充了一句“要坐下来聊聊吗,如果你不介意我现在迫切的进食的话”

    “没有拒绝的理由哦”

    他是这样回答的。

    寂静的房间里,盒子打开的摩擦的轻响格外的明晰。

    谢公萱用行动表示,饥饿这种事情,多忍一秒都是血亏。

    “过分强大的能力对于普通人而言只会招致祸端,用自己的力量去改变世界的能力,神明拥有就足够了吧”

    陀思妥耶夫斯基说话的时候,像是带有一种吸引别人专注于他每一个字,然后将其带进自己思维漩涡的魔力那样。

    “是啊,这样说也没有错啦。”预想中的软糯甜味化开的时候,谢公萱满足地眯起了眼睛,“不过小到忍着暴饮暴食的去认真生活,大到推翻小部分人贯彻自己私利的统治,或者是坐在谈判桌上用海洋法终止几百年的争端

    好多好多事情都让历史朝着原来越为了人服务的方向前进啊如果这样说的话,人类本身就在不断和自己的力量对抗的进程中,不过正是在这样的对抗中,我们才成了现在的样子”

    所以她觉得,就算拥有了随心所欲书写世界的能力,她大概也不会随意使用吧

    毕竟世界本身,就在对抗着顺势洪流一样的“熵”中,在所有人的奋斗下,朝着更完美的形态变化着。

    费奥多尔沉默了一会,回答的时候,紫红色的眼眸却像夜色一样晦暗。

    “是吗,原来你一直是这样想的”

    谢公萱摇了摇手指,然后将盖子虔诚地扣在了盒子的表面,像是感谢这完美的一餐一样“不是呀,正确的思想离不开九年义务教育的引导费奥如果可以这么叫你的话你一看就没有在中国接受四有公民的教育啊。”

    忘记了对方姓名的谢公萱语气遗憾,还轻轻将手指扣在了盒子表面,颇有伤仲永的长者之风。

    “”

    突然有被冒犯的陀思只是睁了睁眼,下颌抬起一个近乎可以忽略的弧度,像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样定格了。

    “好了,这不是重点啊。我可以问问你和他们的关系吗”

    谢公萱在提到自己父母亲的时候,不自然地停顿了一下,但是好奇心却像点燃的小火苗一样,在氧气的支撑下燃烧得越来越旺盛。

    这个问题,困扰她许久啊

    “按照中国的计算方法,应该是他们的侄子吧。”

    陀思妥耶夫斯基似乎终于缓了过来,手指抵在侧颊上,认真地回答着。

    谢公萱终于问出了自己堆积许多天的大问题“所以我觉得奇怪啊因为他们一直都是独生子女啊”

    “”

    然后陀思又安静了半晌。

    “嗯被你发现了。这样吧,我其实是他们的私生子,你把我当做自己的亲哥哥也是可以的。”

    谢公萱表示刚刚是不是有一道雷击中了我

    刚刚是不是有人当着自己的面在写剧本啊

    而且他为什么看上去心情愉快了很多啊这种事情被发现不应该恐怖如斯吗

    “等等我需要反应一下你到底是哪一边的私生子”

    面对这样的灵魂质问,对方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稍微紧了紧自己的披风,虽然是凌晨,往椅背靠动的时候总有种晴朗的下午品茶的感觉。

    “其他的,暂时保密吧。”

    谢公萱

    你都说了这么多了再来一点也不会怎么样吧

    她放在盒子上的手指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安放,最后只能无语凝噎。

    “知道了,对话结束。”她郁闷地站起身,“反正快天亮了,我去客厅等太宰治睡醒就去上课”

    陀思只是疑惑地歪了歪头,什么也没有说,目送着她离开的背影。

    那扇无形的,隔离在他们之间的那扇窗门,似乎在短暂的对话中窥到了开启的微芒。

    只不过,一切的虚幻,都会在知道真相的那天,崩塌成更加狼狈的瓦砾吧。

    至少对于陀思妥耶夫斯基是这样的。

    当谢公萱百无聊赖地赶着根本写不完的卷子,吐槽这次的作业怎么多到了这么恐怖的地步的时候,黎明已经在时钟指向六点的时候到来了。

    她撑着脸,手上的笔无意识在空中划着什么,决定暂时休眠十分钟恢复精神的时候,太宰治终于出现了。

    不过不是从楼上本来应该用来休息的房间

    而是从大门口。

    全身因为雨幕而被打湿成更加晦暗的黑色,带着刚刚黎明的寒气,拿着一根细长的针的好看的手指似乎刚刚有水珠滴落,显得比平日更加白皙

    突然惊醒的谢公萱就转过头,发现刚刚将门拉开一角的太宰治只是愣愣地眨了眨眼。

    安静地对视的一秒钟,一切都像初升之日一样,在诞生和沉没的边缘,却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在无可抵抗地滋生着

    于是太宰治就悄悄地,缓慢地,将门再次关上了。

    谢公萱

    二十分钟后,洗净身上的雨气,换了一身衣服的太宰治即便带着做错了事情般请求宽恕的笑,也难逃即将接近的社会主义审判。

    “我们暂且揭过你居然撬门这个问题你为什么是从外面回来的”

    目光怀疑,言辞正义的谢公萱拿到了审判长的身份,未经辩护就为他的未成年在外乱逛的罪行一锤定音。

    “嗯因为有些需要弄清楚的事情嘛”太宰治小声地说着,鸢色的眼眸里是泛动着光彩般的楚楚可怜。

    “等等,没必要这么看着我啊。你应该对着自己的家长忏悔”这么说着的谢公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对,“你莫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这次太宰治回答地很快“绝对没有的”

    “那就行毕竟做什么事情是你的自由,我好像也不该管你。”看着他尚未完全干透的谢公萱无奈地扔过去一条干毛巾,“只是莫名觉得在这等你,好像有点亏”

    “可以管的哦。”太宰治接过毛巾的时候反应颇为迅速,习惯性稍稍弯曲身子,“抱歉,我以为周末的话,你不会这么积极的起来的。”

    “”

    这次突然卡壳的是谢公萱本萱。

    “啊,周末啊。咳咳,那没事了”

章节目录

背完书的我超强的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棋子小说网只为原作者没有感情的小羊驼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没有感情的小羊驼并收藏背完书的我超强的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