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朔说着,扶住她的腰,让她踩着马鞍上去。

    上马倒是没费什么劲,但上去之后,她不怎么适应,身子摇了摇。

    等她调整好,彻底坐稳,谢朔才拉住缰绳,牵着马慢慢往前走,边走边教她。

    江时衍牵了一匹马出来,刚好看到这一幕,笑着打趣了两句。

    谢朔没理他,叶谙却有点不自在。

    最近谢朔确实比以前高调了许多,上哪儿都爱带着她,也不知道单纯是因为热恋期黏她,还是想彻底澄清离婚的传闻。

    大概走了两三圈,叶谙怕他无聊,低头道“你也去挑一匹马吧,不用管我,我自己骑一会儿。”

    谢朔松了手,却没有离开,而是直接翻身上了马,坐在她身后,双臂将她环在怀中。

    随后,他拉着缰绳,驱马加快了速度。

    风急急掠过,叶谙有点不适应,绷紧了身子,生怕摔下去。

    谢朔搂紧她,唇贴在她耳畔,嗓音沉稳“别怕。”

    叶谙靠在他怀里,渐渐定下心来。

    远天高阔,阳光在眼前散开。

    跑了一会儿,叶谙坚持要自食其力,谢朔只得下马,叮嘱完注意事项,放手让她跑了两圈。

    好在叶谙学习能力还行,平日也有健身,没出什么状况,只是下马的时候腿实在太酸,一个翻身直接扑在了谢朔怀里。

    江时衍恰巧路过,再次投来揶揄取笑的眼神,这回叶谙学着谢朔的模样,没有搭理他。

    临近中午,日头高照,大家陆续前往休息区休息。

    叶谙灌下半杯水,一个人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意外地撞见了辛狸和谢予然。

    他们在廊道拐角处,辛狸似乎伤到了腿,谢予然伸手去扶她,被她甩开,两个人拉拉扯扯地走远了。

    他们没看到叶谙,叶谙也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转身往一旁走。

    没走多远,忽然又撞上了辛遇,叶谙礼貌地颔了下首,算是招呼,准备离开,却被叫住

    “叶小姐,请问你有没有见到我妹妹”

    想到谢予然,叶谙犹疑了两秒钟,给他指了方向。

    辛遇道了谢,匆匆离去。

    叶谙回到旁边的休息区,谢朔靠在沙发上,幽深的眸子正盯着她,神情有些古怪。

    叶谙在他身侧坐下,谢朔忽然揽住她的腰,低头去亲她。

    这番举动太过突然,叶谙赶忙扭脸“你干什么”

    谢朔唇从她颊边擦过,低眸看着她“你跟辛遇刚刚在说什么”

    叶谙“”

    统共说了不到两句话,他居然也要吃醋,服气了。

    叶谙故意挑了挑眉,眸光流转“想知道你求我啊”

    “啊”字尾音还没断,谢朔捉住她的手指,眸色一沉,不由分说继续亲下来。

    叶谙抵着他的肩,挣扎了两下,挣脱不开,只能由着他亲了一会儿。

    分开时,她脸上晕开潮红,瞪他的眸子水光潋滟“还吃不吃饭了”

    谢朔看着她,没说话,指腹暧昧地抚过她唇瓣,目光意味不明。

    叶谙总觉得他下一秒会冒出“更想吃你”这种不要脸的话,没给他机会开口,直接起身往外走。

    谢朔唇角噙笑,拉住她纤细的手,也站了起来。

    叶谙以前没骑过马,这是头一回,一天下来,她筋疲力尽,晚上回到家才发现大腿内侧通红一片,有些擦伤。

    洗完澡,她坐在床上,撩起睡裙,张开双腿,俯身查看着伤势。

    谢朔从浴室出来,走到床边,目光落在她雪白修长的大腿上,眸中添了一丝欲念。

    叶谙抬头,对上他的视线,总觉得这个姿势有点羞耻,于是将腿并了并。

    “擦伤了”谢朔在床边坐下,伸手探过去,指尖微微带着凉意。

    叶谙一个瑟缩,下意识往后退。

    谢朔按住她的腿,倾身上了床,单手撑在她腰侧,居高临下地禁锢着她。

    睡袍领口处,锁骨半露。

    叶谙向后抵着床靠背,抬眼瞥见他滚动的喉头,腰霎时一软“我今天不舒服,你下去。”

    谢朔却没动,只是看着她,视线慢慢从她锁骨处往下挪。

    “”

    叶谙忍不住想踹他,可腿一动,就痛得不行。

    她只能用眼睛瞪他“你脑子里是不是只有那事我这个样子,你都能下得了手,还是人吗”

    谢朔眼底浮开笑意,在她唇上亲了下,起身下床,去医药箱里翻了药膏过来,抓住她的腿,替她轻轻涂抹。

    叶谙缩了缩腿,想自己来,谢朔抬眸,瞥向她。

    她读出其中的警告之意,立马犯了怂,不再挣扎。

    涂完药,谢朔去洗了手,掀开被子上床坐下。

    他将叶谙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细细揉捏着,最后单独捏住了左手无名指。

    指骨纤细白皙,似乎缺了点什么。

    叶谙只以为他是习惯性动作,随意瞥了眼,没多想。

    “谙谙”

    他忽然唤她。

    “嗯”叶谙疑惑抬眼,他鲜少会这样唤她的名字,除了在床上的某些时候。

    谢朔捏着她的无名指,抬眸望着她,似乎有话要说。

    见他这样,叶谙下意识以为他是欲求不满,还想着那事,不由脸一热。想起昨天晚上翻来覆去的情形,她有点恼了,在被子底下踢了他一脚。

    “睡觉”

    她抽出手,翻身背对着他躺下。

    以前同床共枕大半年,他不是挺能憋的吗怎么现在就跟精虫上脑一样

    她闭上眼,没再理他。

    过了一会儿,谢朔也躺下来,将她捞入怀中,不过倒是没有其他举动,安分得很。

    翌日,周一。

    谢朔不到八点就起了,叶谙腿还酸痛着,瘫在床上不愿意动弹,宛如废人。

    谢朔叮嘱她好好在家休息,自己换衣服去公司。

    叶谙趴在枕头上,看着他抬手系衬衣扣子,整理袖口,戴上手表,只觉得赏心悦目。

    她男人,真养眼。

    整理妥当,谢朔转过头,见她睁着眼睛,走过去,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在他起身时,叶谙恶作剧般拽住他的领带,抬起脸在他薄唇上亲了下。

    “早安。”

    不等谢朔有所反应,她飞快松手,躺了回去,裹紧被子,眨了眨长睫。

    谢朔在床边坐下,单手撑着床榻,低头想继续吻她,却被她避开。

    “快走吧,你要迟到了”

    谢朔一笑,摸了摸她的头“有事打电话给我。”

    他起身出屋,背影挺拔如松柏。

    叶谙看着他离开,渐渐重新合上了眼,呼吸间依稀残留着他身上的气息。

    一直到日上三竿,叶谙才起床。

    双腿酸痛,她懒得出门,在家窝了一天,中途项泉发消息给她,商量了一下参加某个新节目的事。

    下午四点半,日光斜照入窗,叶谙估摸着时间,换了条漂亮的长裙,又精心化了妆,决定去公司找谢朔,陪他吃晚饭。

    她没有提前发消息给他,打算给他一个惊喜。

    拿起包包准备出门时,她想起前天拍的那条手链,转身走到放置贵重物品的玻璃表台前,取出手链。

    戴手链的时候,看着自己的手,她不知怎么,脑中忽然闪过了昨天晚上谢朔捏她手指的画面。

    当时,他着重捏的,好像是她的左手无名指

    难道他不是欲求不满,而是想提醒她戴婚戒

    之前两人是塑料夫妻,不戴戒指已经成了习惯,现在也确实可以改一改了。

    叶谙回过味来,有些想笑,提醒就提醒,还非得搞这么迂回。

    她转身,从床头柜里翻出了婚戒,本打算自己戴上,想了想,忽然又连着戒指盒放进了包里。

    暮春时节,桃李芳菲谢尽,长街两侧,盛放的花簇已经换了模样。

    日照西斜,晚霞被风拂散,落地玻璃墙上,流光溢彩。

    君明集团总部,总裁办公室内。

    谢朔抬起手,疲累地捏了捏眉心,靠在真皮座椅上,闭目养神。

    “谢总,婚戒的样式已经发过来了,您要过目吗”

    谢朔睁开眼,轻“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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