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久一眼。她本来就不好意思娄夫人的夸赞,结果没想到,叶久不但不谦虚一些,还有添两笔,简直是锦上添花,呸,画蛇添足
    “娄伯母您别听她瞎说,我”
    祁韶安话没说完,娄夫人就掩唇笑了起来,“林侯这般爱护你,你可要争气才是。”
    祁韶安后半句梗在喉咙里,一下憋红了脸。
    叶久不明就里,目光扫过两人的面色,这娄夫人一脸姨母笑是怎么回事
    “好了,茶水也吃够了,回自己府去吧。”
    娄延柏适时开口,摆摆手,语气里带了不加掩饰的嫌弃。
    叶久瘪瘪嘴,小声嘟囔着“您那煮茶手艺比起娄夫人可差远了,谁稀罕”
    “嘿你这臭小子”
    娄延柏吹胡子瞪眼,袖子都扬了起来。叶久见状一缩脑袋,两步跨出了府门,才堪堪躲过娄丞相的“特别关照”。
    “拿着。”
    叶久被一本折子砸中了,她仓皇接过,看着娄丞相那一脸嫌弃的表情,有点懵。
    “渭南治河抢种之法,你拿走吧,爱给谁给谁。”
    叶久愣了一下,“抢种,治河”
    她快速的翻看了几眼,里面密密麻麻的小字详细讲述了渭河治理和非农时种植的措施,完全是针对这次灾情的。
    叶久心中一骇,这是她想了许久都没找到好方法,她对农耕水利又不了解,这事便没有什么头绪,就一直这么僵持着。
    而现在,方法就在眼前。
    叶久睫毛轻颤了颤。她本以为丞相与陛下置气不理朝事,没想到丞相一直在想办法。
    而且这等法子如果拿给皇帝,不论是谁都会是一大功,可娄老却就这么轻易给了自己。
    叶久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现在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娄丞相会在位多年,却依旧屹立不倒。
    忧民却淡泊,思君然奉公。
    叶久站在阶下,朝娄丞相深深一拜,“娄老放心,小辈一定转达。”
    她随后歪头笑了下,“也会告诉某人,您碍不下面子去见他。”
    娄丞相两眼一瞪,“你个小崽子还不快走,等着吃午膳吗”
    这边娄夫人握着祁韶安的手“小娘子若是平日烦闷了,便来伯母这里坐坐,我家雁儿与你年岁相仿,说不定就投缘呢。”
    祁韶安笑着点点头,小声道“到时一定把夫君的茶都给您偷来。”
    娄夫人咯咯直乐,目送着祁韶安走到叶久身旁。
    “脚蹬忘带了,我抱你吧。”
    祁韶安侧头看了下门口站着的娄丞相和娄夫人,捏了捏手帕,“不太妥吧。”
    叶久翻了个白眼,打横抱起她,边抱边说“就娄老那个气管炎,指不定年轻时候做过什么呢,没什么不妥。”
    娄夫人看着小两口的举动,握了握掌心,“年轻真好。”
    娄丞相哼了一声“一身轻浮之气,难堪重任。”
    说着,嘴角却先翘起来了。
    娄夫人也不拆穿他,面上带着慈爱的笑,朝走前行礼的两人摆了摆手。
    娄延柏瞧着马车离去,捋了捋胡须,“他那家室,倒是有几分面熟,似是在哪里见过。”
    娄夫人缓缓转过头,眯了眯眼,“你说什么”
    娄丞相眼神飘忽,看了看房梁,悄默声的往里面走,“这燕子又来搭窝了,眼熟。”
    回去的路上,叶久难得放松半刻,了却了娄丞相之事,自己肩上的担子也就轻了半分。
    “韶儿刚才娄夫人说的什么争气,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叶久眨了眨眼,眸子里有些水润的光泽,看起来求知欲旺盛。
    祁韶安扫了她一眼,把袖口中的折好的纸笺抽出来,轻轻一抖。
    叶久看着面前的纸片,上面工工整整写了十几味药材,应该是个药方。
    “这是干嘛的,治你的虚寒之症吗”
    祁韶安无奈抿抿唇,抖了抖纸笺,“九子方,伯母让我一举得男。”
    叶久闻言愣了一下,看着祁韶安既头疼又无可奈何的模样,轻笑出声。
    这长辈的关心,还真是全国统一标准呢。
    “娄伯母怕我小门小户,在夫家受委屈,这才把这珍藏的秘方誊抄于我。”
    祁韶安把药方仔细叠好,微微叹息,“只不过娄伯母要失望咯。”
    叶久咬着唇笑了很久,她拉住祁韶安的手掌,扬起一个自认为很迷人的笑容
    “没事,等再过十个月,你就牵着我去,娄夫人见着我这么个优秀机灵的孩儿,肯定会高兴坏的。”
    祁韶安越听越不对,最后恨不得堵上她的嘴,“高兴估计悬,怕是会被你吓个半死。”
    说罢,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出了隐藏得极深的戏谑,随后不约而同的笑出了声。
    叶久随手翻动着窗帘,忽得拉起了祁韶安,挑了挑眉
    “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月亮不睡你不睡,你是秃头小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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