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有事吗”缇宁愕然道。

    枕玉说不会,缇宁拉直的脊背放松“什么时候中的毒”

    昨天上马时他不是好好的吗

    “应该是前日那些人暗杀时中的毒,那毒汹涌,常人一碰四肢绞疼,如千刀万剐,生不如死,也是主子不一般,面不改色挺到昨夜。”

    四肢绞疼,如千刀万剐,生不如死缇宁不会觉得枕玉欺骗她,她又没有欺骗的价值,只是听到这些描述词再想到昨日和裴行越相处时他神色无异的样子,缇宁心中胆寒,看来裴行越不仅能对别人狠,对自己狠起来也不一般。

    “缇宁姑娘,你该过去了。”枕玉催促道,“不然热水就冷了。”

    缇宁恍然回过神,盯着手中铜盆,硬着头皮去了裴行越的房间。

    缇宁从没见过这样的裴行越,在她面前,裴行越总是挂着温和的笑,虽然他越笑缇宁越觉得阴森。

    但如今他闭目躺在床上,裴行越的长相本来就是得天独厚的精致温和,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此时他脸色苍白,薄唇紧抿,更是多添了几分病弱美。

    缇宁脚步顿在原地,枕玉用眼神示意快上。

    缇宁无奈地将铜盆放在洗脸架上,想起昨夜的那个男侍卫,她舔了舔唇,说是否请他来,他力气大更衣擦洗或许更方便。

    “你说清石啊,他有事先走了。”枕玉说完见缇宁啰嗦踟蹰着,她脸色也不耐起来,“缇宁姑娘,你又不是没见过主子的裸体,你扭捏什么啊”

    然而缇宁的确没见过裴行越的裸体,她心里长叹一声,硬着头皮走过去去解裴行越的衣襟。心里告诉自己她现代虽然没有男朋友,但也看过小黄片,不就是再看个男人的身体吗

    没什么的,何况他还是个病人

    这般一想,缇宁心里那点扭捏褪去,毫无杂念地解开他上衣。枕玉见这边步入正轨,抬脚走了出去,走之前还不忘提醒缇宁“主子爱洁,你全身上下都记得擦一擦。”

    缇宁累的满头大汗,终于把裴行越上衣脱掉,她起身准备去拿帕子擦拭,却猛然注意到裴行越的身上有好几道伤,但不是新伤,而是年岁破久的老伤。

    缇宁心里疑惑,裴行越可是个世子,养尊处优的贵公子,如何弄出的这些伤

    这么想着,缇宁也有些无可奈何,当初这本书她就看了一小半,后半截还有几十万字的设定都不得而知。她也发现了,原书并不是什么逻辑严密,人设统一的精良之作,但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世界,所以自行更改和弥补了一些设定。

    比如裴行越的性格。

    她记得原文中他可是很爱女主的,古代版霸道总裁,可她现在怎么看,也想象不出来裴行越爱上一个女人的样子。

    乱七八糟想了一通,缇宁摇摇头,拿起一旁沾水的湿帕给裴行越擦拭身体,好不容易干完这一切,缇宁累的满头是汗,她也没力气给裴行越穿上干净衣裳,索性就不给他穿了,盖上被子一遮。

    发现他漂亮的锁骨露了出来,缇宁稍做停顿,把被子拉高盖到脖子上。

    她端着水盆出门,枕玉正站在门口见缇宁出来,利落地结过铜盆,缇宁以为自己事情结束了。

    枕玉又道“缇宁姑娘,主子的药好了,劳烦你给他喂下去。”

    喂完药后是喂粥,这些结束,也不能离开,得观察裴行越是不是有什么别的需要,或者他有什么不适要及时注意。缇宁无奈,只好把椅子挪到裴行越的床头,夜深时靠着圈椅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等第二天醒来,她下意识朝床上看去,然后脸色倏地一变,只见床上的被褥被掀开,而床上的人不知所踪。

    “四”话还没说完,窗户前响起一道幽幽的声音。

    “我还没死。”

    缇宁扭头看去,裴行越站在窗边,他亵衣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露出胸口大片紧致结实的肌肉,他慢吞吞地扭过头,脸上难得没有挂着笑。

    缇宁见他至桌前,拎起茶壶倒了杯水,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然后额上青筋跳了跳,下一瞬他直接把茶杯扔在地上,水花四溅杯盏破裂,一声巨响缇宁吓了一大跳。

    裴行越蹙了蹙眉,仿佛并不满足,他哐哐哐把剩下的几个瓷杯全扔在地上,又抬脚踹掉他身前的矮凳,那个做工结实用料扎实的矮凳顿时尸首分离。

    缇宁往后缩了缩,裴行越在交椅坐下,他此时脸色过分苍白,指节被他捏的咯吱咯吱响,垂下的眼睛遮住里面翻涌的情绪。

    缇宁觉得他心情很不好特不好,她继续往后缩,妄图变成一朵小蘑菇。

    “过来。”裴行越突然说。

    没指名道姓,缇宁佯装不知。

    “过来”他加重了语气。

    缇宁心中呜呼一声,小步小步挪过去,大概离裴行越还有半米的距离。裴行越抬眼伸手直接把缇宁扯了过来,缇宁腰间吃疼,下一瞬她便坐在了裴行越的大腿上,缇宁浑身僵硬,裴行越把脑袋放在缇宁的肩上,深吸了一口气。

    裴行越清淡的呼吸在她耳边萦绕“阿宁,你知道我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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