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他心术不正。
    白苏墨愕然,眼下呢
    钱誉笑道,听闻茶茶木可汗迎娶了一位羌亚的妻子,管束严格,无暇顾及旁的心术。
    白苏墨哭笑不得。
    他伸手揽上她腰间,夫人可要管束我
    白苏墨轻咳,你想要怎么管束
    钱誉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矜持道,“它是你的,夫人,可有何吩咐,它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白苏墨笑笑,轻声道,“巧言令色鲜矣仁。”
    不待她说完,他已俯身将她按在一侧的马车上,“夫人错了,是身体力行。”
    这一路走走停停,在南阳见到顾淼儿的时候,两人激动相拥。
    只是,却有些认不出来淼儿来了。
    珠圆玉润,满脸的笑意挂在脸上,一看便知是夫家照顾得极好,少有烦心事的模样。
    “我前日里还做梦,梦到你今日来南阳,你便真的今日到了。”顾淼儿同她有说不完的话,“啧啧,光路上都要好几个月呀,我当真是幸福。”
    白苏墨嘴角勾了勾,“那拿出诚意来。”
    顾淼儿伸手同她击掌,伸手指向身后苑落处,哼了一句“当当当当”
    白苏墨顺势望去,却见是许雅在苑中,环臂等着。
    “许雅”她原本是待南阳回去看她的。
    顾淼儿得意道“我俩约莫估量着你这几日就要到了,许雅也是算着日子来的,省得你再专程跑一趟了。”
    她们才是自幼长大一处的玩伴,近乎无话不谈,虽中途有过冲突,亦有过绝交之事,但许久之后看来,都觉得有些幼稚可笑。如今凑到一处,仍可破天荒如早前般挤在一处的床榻上,说话说到天明。
    南阳王世子愧疚。
    不消想,都知道三人中怂恿说话说道天明的始作俑者应当是谁。
    南阳王世子遂多向钱誉道歉。
    正好无事,两人便天南海北聊了起来。
    南阳王世子走过不少地方,钱誉亦去过不少地方经商,两人聊得很是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势。
    光聊不过瘾,遂又开始在苑中饮酒,酒过三巡,说起各地酒的不同,酒的香气,因地制宜,时辰和火候等,两人更觉相见恨晚。南阳王世子一定要尽地主之谊,要请他去南阳城最有名的酒肆饮酒。
    钱誉却之不恭。
    这一呆,便在南阳城中小住了半月。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终须有离别的时候。
    顾淼儿一路走,一路送,一路哭得稀里哗啦。
    南阳王世子拥她在怀中,宽慰道“礼尚往来嘛,下次我们去。”
    顾淼儿顿时不哭了,“真的”
    南阳王世子颔首“我同钱誉一处也挺有意思的,下次就换我们去燕韩,正好也小住些时候。”
    话音刚落,顾淼儿已扑入他怀中,“你最好了。”
    他恼火道“快下来,不知道自己现在多重,还当是早前时候呢,淼儿卿卿”
    顾淼儿就不松手。
    南阳王世子只得将她抱回了马车中,没辙
    马车驶出去小半日,在凉茶铺子歇脚。
    店家端了茶水来,车夫在帮忙饮马。
    凉茶铺子里还有旁人在,钱誉刚饮了一口茶,便听邻桌的人道,“,早前便听说南阳王世子好男色,都说是谣传,也娶了夫人给否了,如今看,那就是幌子。就前些日子的事,有人看见的呢,一连十余日呢”
    钱誉并不在意,只是下一句,他手中的杯子便捏紧了些。
    “可那不南阳王世子同个面容清秀俊逸的小倌两人日日都去酒肆饮酒,举止亲密,勾肩搭背啊,这定是坐实了这回。”
    “哪来的小倌啊”
    “听说,听口音,像是燕韩国中的口音。”
    噗,钱誉口中的凉茶悉数喷出,这顿茶,是再没有心情喝了。
    来一趟南阳,似是还落了个不好的名声。
    一侧,白苏墨捧腹,自然知晓这日日同南阳王世子勾肩搭背,举止亲密的人是谁。
    钱誉想死的心都有了。
    日后,这南阳遂不能再来了才是。他日后,怕是也不怎么想见南阳王世子了,以免勾起这不怎么友好的回忆。
    总归,回到燕韩京中,都已入冬。
    燕韩的冬天比苍月入股三分。
    钱铭去年随钱父钱母去了长风。
    靳老爷子年势高了,越发想念自己的这个女儿,钱父钱母便商议,在长风多陪老爷子一些时候。
    钱家家中原本也没有太多可操心的,钱文又自告奋勇在家中帮衬,钱父钱母将他交给钱誉亦放心。
    腊八时候,家中熬了腊八粥。
    燕韩的腊八粥和苍月的做法不同,宝澶特意熬了一份苍月国中的八宝粥,离家许久,一碗腊八粥亦可寄托思乡之情。
    白苏墨想起她幼时最喜欢的八宝粥,还是外祖母身边刘嬷嬷熬得八宝粥。
    转眼,外祖母却都已过世四五年。
    每每喝到苍月国中的腊八粥,白苏墨便会想起外祖母来。
    外祖母亦走得亦安详。
    前日夜里还在逗弄曾孙子,翌日清晨便安详走了。
    曾祖母离世,孩子在问,曾祖母呢
    晋元便朝孩子道,曾祖父想曾祖母了,曾祖母便去见曾祖父了。
    小孩子哪懂那么多,只听话点头。
    曾祖母忽然不在了,小家伙适应了许久。
    不知可是想什么来什么的缘故,她这碗八宝粥尚未喝完,宝澶欢呼雀跃来了苑中,“小姐小姐,表公子和夫人到了。”
    苏晋元和好胜
    白苏墨自然惊喜。
    这一趟原本要去远洲看他们的,幸得钱誉心细,在去南阳前便问过了,知晓他二人不在远洲,这才没有绕行远洲而去,不曾想,他们二人竟然来了燕韩京中。
    白苏墨起身去迎,只见一脸笑意的苏晋元携着范好胜踏入苑中。
    肩上,还坐着小女儿,见到她,挥手喊道“姑姑。”
    都已经会说话了。
    她听不见她的声音,却想,那定如银铃般清脆悦耳,又有些奶声奶气的小团子。
    白苏墨心底忽然叹道,因为曾听见过,所以反倒对这世上的人事有了不同寻常的期待。
    “你们怎么来了”白苏墨一面抱着小团子,一面问道。
    苏晋元叹道“姐夫同我说了,我和好胜想来看你”
    白苏墨眉间微微滞了滞,很快,又恢复了眸含笑意“那我可有长胖”
    苏晋元兀得笑出声来,还是如同早前一样。
    她何须他担心过。
    其实来燕韩京中的一路,苏晋元都在想,若是白苏墨一直不曾听见过声音还好,听见过,又听不见,这心底的落差才是真真恼人的。
    但等真正见到她,他才忽然释怀。
    他庸人自扰。
    后来钱誉回府,苏晋元同他亲厚相拥,两人一处说话,范好胜则同白苏墨一道在苑中散步。
    说起范将军和将军夫人近来,也说起苏府日常,再有便是问起白苏墨这一路见闻。
    白苏墨说了不少。
    范好胜感叹,“晋元一路都在担心你,怕你心中过不去。”
    白苏墨笑笑“听不见也有听不见的好处,譬如,旁人待我更多友善少些,而我也大可不必奉承自己不喜欢的人。”
    许久未从她口中听说这句话,范好胜忍俊。
    一晃,时光如梭,这一刻,范好胜却觉回到了从前。
    只是白苏墨忽然叹道,“其实,我心中亦有担心的事。”
    范好胜询问般看她。
    她垂眸,修长的羽睫倾覆,“我是怕,忘了你们的声音。”
    听不见,可以想起。
    但若在无声的世界里太久,忘记了哪些曾经听过的声音,便是连可追寻的地方都没有。
    范好胜微怔,似是忽得明白过来。
    所以,钱誉才寻了她和苏晋元来,日后亦会寻旁人来。
    年关,苏晋元和范好胜带着团子在钱府一道过的。
    平安和如意见了表舅舅和表舅母都很欢喜。
    钱誉平素严厉了些,平安和如意同苏晋元能玩到一处去,苏晋元也能同平安如意一道,带了团子四处去跑,惹得团子哈哈哈大笑。
    范好胜便笑“多大的人了,还是孩童般心性。”
    白苏墨忍俊。
    苑中大雪,白苏墨同范好胜在暖亭中赏雪。
    “钱誉呢”范好胜不见他。
    “说是迎客人去了”白苏墨也好奇家中来了什么客人。
    正好抬眸,只见苑中长廊处,钱誉领了一人前来。
    长廊同暖亭隔得有些远,白苏墨能看清些许。
    秦大夫的脸色不大好,似是朝钱誉抱怨道,都说了要复诊复诊,要再施针,否则又会间歇性听不见,这举家迁到燕韩京中也不说一声的
    她远远见着钱誉额头挂着汗,心底似是因着激动,赔礼道歉得有些语无伦次。
    白苏墨莞尔。
    番外完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早上6点起来,码到的大结局,万分感慨。
    本来想写苏墨听不见,但是,写不出来
    所以找了秦大夫来救场。
    文有些长,第一个100万字,感谢大家坚持看下来。
    我知道你们是喜欢钱誉和苏墨。
    希望他们永远留在你们的记忆中,偶尔回味。
    不善言辞,但是最后如果不写这么多,有些意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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