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没有发完,便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只是跟在褚逢程和沐敬亭身边的大都是精锐,此时也都不敢小觑了对方,因为相持之中,更为紧张。
    白苏墨一眼望见芍之说的瘫在一侧的渭城城守。
    褚逢程和沐敬亭都是上过沙场的人,跟在身边的人也大都有股子煞气在,渭城城守哪里见过军中的人相互对峙的模样,当下根本就没有主意。
    渭城城守心中自是怕极,褚逢程是褚将军的二字,褚将军是镇守东北的封疆大吏,而沐敬亭是国公爷的学生,此番是代国公爷到朝阳郡主持军中大军。
    这两个都是祖宗,背后的人更是祖宗中的祖宗,不论是哪边,只要在渭城城中出了事,他身为渭城城守都吃不了兜着走。
    与其说渭城城守吓得六神无主,还不如说他是六神无主之后,继续演着下瘫的模样。
    褚逢程和沐敬亭都是强势之人,他索性装死,哪边都不得罪。
    否则一个城守不在此时做和事佬,谁来做
    白苏墨看了看他,心底知晓,只有她能做。
    白苏墨上前,两边的侍卫都莫名看向她。
    渭城城守更是瞪圆了眼睛。
    他虽说知晓白苏墨是京中高官家中的家眷,也同褚逢程关系走得近,但在渭城城守眼中,白苏墨也就是个噗通女眷,但眼下,她这是分不清楚什么形势吗
    这时候上前,别说同时惹怒褚逢程和沐敬亭,便是被苑中的侍卫误伤都是有可能的
    这是又来一个祖宗
    渭城城守只觉自己命苦。
    他原本就不想掺和其中,能躲在一处装手足无措已是不易,可眼下,偏偏都是不想他安身的。
    白苏墨是女眷,渭城城守心底良心过意不去。
    他已让府中算是最得力的丫鬟去伺候她了,当下,渭城城守朝着白苏墨同芍之道“芍之,快拦住,快拦住哎呀,这个时候来这里做什么没看到这里不让出入吗”
    渭城城守已算是委婉。
    芍之亦为难。
    夫人要来,她怎么拦得住。
    渭城城守知晓又是个主意正的,芍之是顶不上用了,他也未必见得惯用。
    随她去吧,他已仁至义尽,能护得都护了,她一个妇道人家看到这种事情不躲得远远地,非要瞎掺和,也是自己找的。
    渭城城守所幸看开。
    白苏墨继续缓步上前,并未搭理渭城城守。
    拦在偏厅门口的侍卫们都面面相觑。
    这其中有压根就不认识白苏墨的,有跟在褚逢程身边,这两日见过自家将军同这位夫人关系融洽的,也有军中多年,认识国公府这位白大小姐的。
    当下,见她缓步上前,似是天生自带了一股说不上来不怒自威一般,临近外围的侍卫下意识将佩刀放低了些。
    眼下褚逢程和沐敬亭都在偏厅内,这偏厅外也没人好拿主意。
    白苏墨就这么走到跟前,他们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还要警惕对方的人趁机突围,总归眼下的局面是复杂微妙得不得了,人人焦头烂额。
    反倒白苏墨这里,都知晓不应当为难。
    偏偏,白苏墨认出其中一个人来。
    沐敬亭此番是代爷爷前来朝阳郡主事的,也自然有爷爷身边的亲信跟着,这其中就有一人守在偏厅外,白苏墨在国公府中见过。
    白苏墨微微蹙了蹙眉头,肯定道“我见过你。”
    那人原本还不敢确认,白苏墨开口,当下收了佩刀,恭敬拱手,低头朝白苏墨道“末将眼拙,没认出白小姐,小姐恕罪。”
    这人是沐敬亭身边的人,明显是围在偏厅外,想要攻进去的这群人的首领。
    首领如此,他身旁的人也都跟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后都纷纷效仿“见过白小姐。”
    至于这白小姐是谁,不少人心中已猜出了七七八八
    国公爷姓白,莫非是国公府的白苏墨
    若不是,方才将军也不会如此恭敬。
    国公爷在苍月军中是何等威望
    这些士兵自然都对白苏墨尊敬。
    而沐敬亭这边的侍卫如此,褚逢程阵营中那些守在偏厅的士兵却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们是都见过这位白小姐,可她究竟是谁,却也未听少将军提起过。
    照说,是少将军的朋友,应当也是站在少将军这边的,可见对面这群士兵的恭敬模样,又让人新生不解。
    “让我进去。”白苏墨声音不大,却笃定。
    褚逢程这边的人愣住。
    沐敬亭这边的人都看向先前的首领。
    那首领面有难色,可很快抉择,拱手低头,让她上前。
    身后的人也跟着照做。
    轮到对面守着偏厅门口的褚逢程的亲卫军心头骇然,竟然真都听她的了。
    她是谁
    但沐敬亭的人如何他们管不到,可先前少将军吩咐守住偏厅门口,他们便好死守偏厅门口,断然没有听一个妇人的话让开的道理。
    “夫人不要为难我们”褚逢程这边为首的人艰难开口。
    她是少将军的朋友,于情于理,他都要告知一声。
    不仅他,他身后众人也是这番模样。
    那瘫在一处的渭城城守更是已经惊呆了,一张嘴长开就似怎么都合不拢一般,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白苏墨见他们如此,话到嘴边,也忽然收了回去。
    芍之紧紧跟在她身后,怕她被绊倒或者误伤,额头上的汗珠已豆大落下。
    可眼下,若是进不去,这般在对峙的侍卫中呆着,只得千万分小心。
    芍之咬紧下唇。
    褚逢程这边的侍卫首领见她停了下来,心想方才那翻话还是有效的,心头悬着的一口气也似稍稍舒缓了些。
    可这舒缓的劲儿还未过去,只听白苏墨提了嗓子喊了声“褚逢程,我是白苏墨。”
    这偏厅外的苑中都安静了。
    不说如此直接喊少将军的名字,就光是后面的“白苏墨”三个字都足以让这苑中掀起惊涛骇浪。
    白苏墨国公爷的孙女
    白苏墨
    先前还不明白沐敬亭的人为何会恭敬有礼的这群人,都忽然恍然大悟一般。
    沐敬亭身边跟着的,那可都是国公爷的人哪
    国公爷的人自是认出了白苏墨的,所以方才才如此毕恭毕敬,就连她要上前也都不敢想拦。
    而他们,褚逢程这边首领,顿觉额头有些冷汗渗出。
    若说这苍月军中,谁能有如此大的威望,必定国公爷莫属。
    白苏墨是国公爷的亲孙女,在军中可是一样尊重的
    这等尊重不同于对京中其他贵女,而是对国公爷,对白家的尊重
    渭城城守直接吓蒙。
    白白白苏墨,国公爷的孙女,来了他们渭城,还住在他的渭城城守府里,他先前竟还想着让芍之拦着她,他真是豹子胆了,人可是国公爷的亲孙女。
    渭城城守只觉这局面变得越发不可收拾了。
    就连白苏墨都跟着掺和了进来,他这渭城城守日后是不要再想着安身了。
    果真白苏墨这句话喊出,苑中都鸦雀无声一般的安静。
    仍谁都打起了十二万般的精神,不敢怠慢,也都不觉握紧了手中的佩刀,再放低了些,怕伤及白苏墨。
    而白苏墨这声之后,偏厅内明显也忽得没了动静。
    这让偏厅外的重侍卫心中跟着猜测纷纷。
    片刻,偏厅中褚逢程的声音传来“让她进来。”
    得了褚逢程这句话,先前守在偏厅门口的这群侍卫也都不拦她了。
    “对不住,白小姐。”为首的那人拱手。
    一侧的渭城城守也忽然复苏“白小姐,白小姐使不得,使不得偏厅中方才争执得厉害,您可千万别进去啊”
    渭城城守忽然反应过来,白苏墨若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事,国公爷不抽了他的筋剥了他的皮才怪这城守府中眼下最惹不起的既不是沐敬亭,也不是褚逢程,而是白苏墨啊
    他是拼了命也得护着白苏墨啊
    渭城城守忽然有了这等觉悟,便似诈尸一般从一侧蹦起,“嗖”得冲在白苏墨身侧,做护卫状。
    就连芍之都挤在身后。
    白苏墨看了看他,眼下不是节外生枝的时候,她没有说旁的,只顺着褚逢程手下让出来的一条路径直入了偏厅中。
    等她进入,渭城城守和芍之也迅速跟了进来。
    褚逢程手下并未阻拦。
    只是等他们几人进去后,又重新将偏厅入口围住。
    苑中,又恢复了早前的针锋相对,谁都不敢松懈。
    偏厅内,反倒不似苑中那般拔刀相向。
    沐敬亭坐在主位上,身旁三四个侍卫拔刀护在身前,这几人白苏墨都是认识的,是爷爷身边最得力的护卫,尽数都在沐敬亭这里。
    褚逢程站在偏厅正中,一侧是先前送走陆赐敏的那个侍卫,眼下正抱着陆赐敏站在一侧,陆赐敏见着她,哇得一声哭了出来“苏墨,我怕。”
    偏厅中目光都投向白苏墨此处。
    白苏墨看向厅中,不见早前护送茶茶木的那个副将,但厅中却有一人,被绑了手脚,身上是苍月士兵的衣服,头上带着黑色罩子被沐敬亭的人羁押在一侧。
    看模样,应是褚逢程要人未果,双方矛盾直接升级。
    而眼下人还在沐敬亭的人手中。
    白苏墨深吸一口,咽下。
    头罩下的那人应当被人用布塞住了嘴,所以无法正常出声,只能哼哼唧唧。
    似是听到她进来,更为激动。
    白苏墨心底失了平静,茶茶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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