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高兴的便要数托木善。
茶茶木大人让他送出书信去到潍城的时候,他整个人如释重负,阿娘说得对,茶茶木大人是贵族中难得的好人,阿娘让他跟着茶茶木大人是对的。
唯有茶茶木,整个人市场坐在屋顶,看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
到第四日上头,白苏墨已可到苑中各处走动。
“茶茶木,下来喝茶。”她将茶具搬到了苑中凉亭处。
茶茶木瞥她“郎中有说你可以喝茶吗”
他不信。
她还在喝安胎药调养,茶能解药性。
白苏墨笑“给你泡的。”
他
茶茶木眉头拢紧,斜眸瞟他。
白苏墨道破“你昨日泡得法子不对,茶都浪费了,这么泡茶香更好。”
茶茶木眉头拢得更紧。
他在房顶还不下来,白苏墨也不恼。
将垫子垫在石凳上,随手拿起竹夹夹了方才开水里烫过的杯子和工具,等放过茶叶,第一波水注入,稍许时候,白苏墨将茶水倒去。
“这叫洗茶,洗茶的水一般不饮。”她好似自言自语一般,“要饮第二波。”
茶茶木知晓她是说与他听的。
白苏墨继续自言自语一般同他说着泡这种茶叶的法子,他就坐在屋顶上看着她,这个女人,真的奇怪至极。
早前掳劫她的时候,她似是就没怕过,还一双眼睛瞪着他看,看得他原本就有些毛躁的心有点发怵;后来叫醒她给陆赐敏熬粥,谁知道她熬得粥这么香,馋死了他和托木善,接过两碗粥都被她自己一人喝了,他眼珠子都险些瞪出来;他是听说过她是苍月国中的美人胚子,客他见过族中的美人也如云啊,但真正见到她本人的时候,还是被惊了惊,尤其是那双眼睛,似是既能看透旁人的心思,也能说话一般,到让他每回都不敢多看;都说汉人公侯家的小姐多是娇惯惹人厌的,但她照顾陆赐敏的时候,他才似是认识了真正的白苏墨
这白苏墨啊,有一张好看脸,还让人生了一颗想亲近她的心。
呸呸呸,他自然不是说他。
他是说诸如陆赐敏,托木善之流,不过认识她几日,都能同她混迹到一处去。
她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姑娘啊
被劫了,淡定;被戳穿了,淡定;动了胎气,都难受成了那副模样,还知晓郑重其事同他说,她需要大夫,他立即意识到严重性。
他是同她和盘托出了,是为了让她安心养胎。
但他毕竟绑架了她啊,他看到她还是会尴尬,只得处处避讳。
她却也真的宽心,眼下还在同他说泡茶之事。
似是显得,他还没她大气。
茶茶木恼火。
白苏墨的声音一直在下面念叨,似是他应不应,她都不介怀,她长了颗什么心啊。他双手抱头,仰首躺在屋顶上,继续想来想去,想到最后许是好白菜都被猪拱了。
还是只燕韩的猪。
忽得,茶茶木又丧气坐起,他脑袋里究竟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苏墨,托木善钓了一条大鱼”
茶茶木丧气之时,只见栅栏被陆赐敏推开,手中抱着一条大鱼欢脱得跑来。
茶茶木心惊,有门槛。
还没来得及开口,有人啪得一声摔倒,得了,鱼也飞出去了。
白苏墨撑手起身,他道“你坐着,我去。”
这日头一次下房顶,便是去扶陆赐敏的。
白苏墨笑笑。
陆赐敏这头虽是摔了,应是摔得不疼,还在“咯咯咯”得笑。
茶茶木替她拍拍裤腿,才去捡那条飞出去的鱼“下次进门的时候要看路,好歹只是条鱼”
他话音未落,紧随其后的托木善也应声倒地,将桶里的鱼都悉数摔了出去。
陆赐敏嘻嘻哈哈笑开。
茶茶木额头几条黑线,再抬眸时,却见陆赐敏已扑到白苏墨处笑作一团。
他捧着手中的鱼,鱼正好一个甩尾,“啪”得一声拍在他脸上,给他抽得生疼
“aa”气得茶茶木连巴尔话脏话,请自行脑补都骂了出来。
恼羞成怒时,却见白苏墨看着她,嘴角微微勾起。
魔怔了吧你,要死了吧你,茶茶木在心底自言自语。
恰逢托木善爬起,口中哀怨念叨“为何苍月的门口非要有道坎”
茶茶木已做好训话状“那是因为”
话音未落,一道箭矢贴着托木善的头发,重重射在了后方房间的墙壁上,应是力道极大,还有箭矢入墙壁后的轰鸣声。
托木善警觉抽出匕首。
茶茶木想也不想护在白苏墨和陆赐敏跟前,“是霍宁手下的人,白苏墨,你带陆赐敏回屋去。”
陆赐敏是未反应过来,白苏墨脸色有些微变。
这种时候最忌添乱,白苏墨牵了陆赐敏往屋内跑“茶茶木,你们小心。”
茶茶木没有听进去。
身后屋门关上的声音,茶茶木伸手到唇边,连着急吹了三声口哨。
赶得上,茶茶木握紧手中的短刀。
作者有话要说反派登场是不是得有音效
钱誉怎么,他不是反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