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白苏墨唇瓣微牵“好。”
    城郊其实同城门口离得不远,今晨起,天气似是真的忽得暖了起来,肖唐会意,朝两人拱了拱手,笑嘻嘻道“那不扰少东家和少夫人的雅兴了,小的同流知姑娘先行折回,马车不行太远,稍后停在半途中等。”
    流知也笑着福了福身,在肖唐帮衬下一道上了马车。
    车轮轱轱,依旧扬起几分扬尘。
    钱誉伸手将白苏墨挡在怀中,衣衫连诀,避开了这几缕尘烟。
    钱誉忍不住叨念“得意忘形。“
    又是抱怨的肖唐。
    白苏墨忍俊,似是她认识钱誉多久,便听钱誉数落了肖唐多久,但越是数落,却越是信赖和离不开。
    大道上行人很少,偶尔驶过的马车也大都往城门口方向去,一个冬季过去,京郊已是万物复苏,草芽漫漫。
    “肖唐跟着你多久了”两人并肩,步履惬意且缓。
    似是听她问起肖唐,钱誉有些意外,稍许,便笑起来“很早之前了,有次同爹去南边做药材生意,正好遇见一处闹饥荒,听说是早前遭了洪灾,后来洪灾之后便遇了饥荒,大批难民外逃,肖唐正好带着他娘亲逃到此处。他那张嘴,实在让人印象深刻,很是出众。爹给了他一些碎银两,让他去临近县城找份谋生的差事,你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白苏墨好奇。
    钱誉叹道“他说银两终是会用完,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还将碎银两给还了回来,你知道,那些碎银两,能让他同伯母半年衣食无忧,我想他年纪不大,却很有些骨气。”
    ”后来呢“白苏墨也觉有趣。
    钱誉笑道“我爹便问,那我们钱家是经商的,你可会算账掌柜走货揽客结果他都统统摇头,我爹又道,既然这些你都不会,能在我这里做什么你又猜他怎么说”
    白苏墨想了想“跑腿”
    钱誉眼中闪过一丝惊奇“你竟猜得到”
    白苏墨笑而不语,想起当初在苍月,钱誉因为护着她被马蜂蜇了,她去看钱誉的时候认识的肖唐,肖唐乐呵呵道,白小姐好,白小姐我叫肖唐,我是我家少东家跟前跑腿的。后来肖唐跑来找她帮忙,说少东家想换处苑子,他就是个跑腿的,在苍月京中人生地不熟,才起白小姐人这么好,就想请白小姐帮忙。
    满嘴都是糖。
    她忍不住点头。
    而后,便是钱誉搬到国公府对面的苑落中。
    她都能想到钱誉的恼怒模样,也能想到肖唐一脸无辜,她也因此对肖唐印象深刻,最深刻的莫过于跑腿的几个字。
    钱誉身边的小厮都如此有趣,钱誉定然有有趣。
    此事就像一个插曲,冥冥之中,将她和钱誉牵到了一起。
    没想到,今日却算是听到了出处。
    “也不难猜。”她抬眸看他,“然后呢”
    钱誉握拳轻咳两声,继续道“后来我爹便说,家中不缺跑腿的,他竟然诧异道,怎么会,我看少东家身边就缺呀。”钱誉的奈何模样,白苏墨笑出声来,”他怎么知晓的“
    “这家伙就同我爹说,方才瞧见的,遂就开口把刚才所见所闻都说了一遍,振振有词。”钱誉竟然至今还记得。
    “那真缺吗”白苏墨问。
    钱誉笑道,“其实不缺,但当时听他一一说起,便觉真的缺似的。”
    白苏墨再次忍俊,肖唐真生了张巧舌如簧的嘴。钱誉一面笑着摇头,一面叹道,“我爹当时又问他,能跑腿的人多了,为何要用你”
    是有道理,白苏墨颔首。
    结果钱誉竟没忍住笑出声来“他竟说,因为他是有福气的人,洪灾,饥荒他都活了下来,他一定是跑腿里最有福气的。“
    白苏墨也掩袖笑来。
    三月的天,风轻云淡,与钱誉一处的时候,便是随意言笑间都总有股莫名的闲适与安逸感。
    “后来,我爹便真让他留了下来,还让他跟在我身边。”钱誉望了望天,继续道。
    白苏墨微楞“爹信了”
    钱誉莞尔”爹后来同我说,肖唐年纪不大,却善察言观色,他说服人的时候虽有稍许夸张却有感染力,若善加引导,日后会是个好苗子。更重要的是,洪灾,饥荒,他能一路带他娘亲到这里,是个有担当的人,能将碎银退还,这样的人可用。”
    白苏墨也笑,有人确实帮衬了钱誉许多。
    钱誉双手抱了抱头,轻松道“所以呀,他一直跟着我,许多年了,他这张嘴太浮夸了些,得处处提醒。也不知是不是日子久了,便习惯了,若是一日不怼他,都觉少了些什么。”
    白苏墨笑出声来。
    钱誉叹道“等从羌亚回来,得好好给他和阿鹿将婚事办了,伯母走得时候,我陪在肖唐身边,应过伯母。”
    白苏墨微微敛了敛笑意,钱誉自己不觉,但与钱誉而言,肖唐应已亲如家人。
    等回府中,门口小厮上前相迎“少东家,少夫人,家中来客人了,在偏厅坐了些时候了。”
    只说是客人,说明小厮不认识。
    钱家是生意人,小厮最会察言观色,客人的名字都烂熟于心才是。
    那,来的便不是钱誉的客人。
    钱誉和白苏墨相视一眼,钱誉问道“哪里的客人”
    小厮拱手道”听口音,因是自苍月国中来的。“
    苍月国中
    钱誉和白苏墨都顿了顿,白苏墨是猜不到这个时候从苍月来的认应当是谁
    小厮又道“都说是少夫人的朋友,一位公子,一位姑娘。”
    偏厅中,宝澶还在笑嘻嘻同夏秋末说着燕韩京中的趣事。
    夏秋末也笑着听着。
    说到有趣处,两人都忍不住捧腹。
    人惯来是如此奇怪的,早前宝澶并看不上秋末,秋末亦觉得宝澶势力,但远去他乡,再见面时才觉熟悉的亲厚感。
    两人在一侧说笑,另一头,许金祥全程黑着脸,一言不发。
    她们,哪里有这么多话讲,,,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你们不喜欢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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