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邀“要不要一起捞鱼挺有意思的。”
    顾淼儿叹“这能有什么意思的”
    网这么大,鱼这么小,能网起来的是凤毛麟角
    这哪是捞鱼
    是姜太公网鱼,愿者入网才是。
    白苏墨也觉有理。
    可就在此时,还真给她捞起来了一只不大不小的。明明能从网中漏过去,却偏偏似吃醉了酒似的,一头扎进了白苏墨的小漏网中。
    白苏墨笑道“你早些来好了,兴许我早就捞到了。”
    顾淼儿在一侧瞠目结舌。
    内侍官赶紧上前盖官印,一面双手将册子抵还给白苏墨,一面奉承道“白小姐的运数真好,这一上午,将这条小锦鲤捞起来的,也就白小姐一人了。”
    “哦”白苏墨倒是意外。
    顾淼儿也凑上前来看了看,只是锦鲤也分许多种,顾淼儿笑问“这是管什么运数的”
    内侍官笑笑“桃花运数的。”
    “哟”顾淼儿颇有深意看向白苏墨,而又啧啧叹道“难怪了,扑腾扑腾着就往白苏墨这捞网里窜,走都不带走的。原来呀,是条桃花运数小锦鲤”
    内侍官不明所以,只当顾淼儿是说吉利的意思,便跟着点头。
    白苏墨却是心知肚明。
    有人分明在顾此言彼。
    言辞间,只见内侍官拿了只小鱼盆,将这条小锦鲤装了进去“白小姐,稍后出宫前,奴才会送到白小姐的马车去。”
    原来是既捞既得,白苏墨意外收获。
    趁内侍官去寻标签的功夫,顾淼儿凑到鱼盆跟前,悄声瞪眼道“说,你可是姓钱自燕韩国中来”
    白苏墨连忙伸手去捂她的嘴。
    顾淼儿笑岔了气儿“小锦鲤呀小锦鲤,你来的倒是应景。”
    白苏墨也跟着笑起来。
    由得如此,顾淼儿和白苏墨两人干脆留在捞鱼处常驻。
    顾淼儿早前是不信这破网能捞上鱼来的,可偏偏当即就被白苏墨给捞了一条起来,还是条小锦鲤,顾淼儿哪能轻易服输
    接过一直捞到将近晌午,锦鲤是没捞上来,却也捞起来一条大尾巴鱼。
    顾淼儿喜滋滋道“明儿就把你炖了。”
    可转念一想,这么小的鱼得多细的刺呀,便又改了主意“苏墨,拿回去给樱桃吧,估计你的桃花锦鲤也不够樱桃吃的。”
    白苏墨好气好笑。
    晌午将近,有内侍官引路去午宴处。
    花园内的活动地方便陆续停歇了。
    顾淼儿和白苏墨起身去寻苏晋元,先前见他在对对子。眼下对对子的地方还有不少围着,应是意犹未尽,苏晋元应该也在里头。
    顾淼儿同白苏墨便边说话,边往苏晋元处去。
    “也不知许雅今天是否会来”出了昨日的事情,许相大怒,而后匆匆带许雅离宫,连太后寿辰的晚宴都没有参加。若非有沈怀月一事的风波盖住了旁的事情,怕是许相这端已经惹了猜忌。
    许雅能铁了心行荒唐之事,便是日后去了东宫,怕是也会惹出是非来,许相这头应当是断了这门心思了。但即使如此,今日当除夕中秋宫宴还应当除夕,否则被旁人瞧出端倪便也是欺君,整个许家都会受牵连。
    许相心中岂能没有思量
    白苏墨心底澄澈,却未应声。
    果真,又听顾淼儿道“苏墨,你说许雅从何时起竟成了今日这幅模样”
    在白芷书院痛斥白苏墨,若非许金祥将她拖走,她还不知要继续说多难听的话。昨日太后寿辰,她想同沐敬亭脱不开关系,竟连这些手段都用上了。
    这还是她早前认识的许雅吗
    是许雅变了,还是她早前从未真正认识过她
    顾淼儿言语间有遗憾,有惋惜,有不解,更有疑惑。
    白苏墨垂眸,声音轻如鸿羽“那你只得问她了。”
    顾淼儿微顿,想起白芷书院那日许雅对白苏墨恶言相向的一袭话,又想起白苏墨自幼视沐敬亭如亲兄长一般,许雅又生了心思险些将沐敬亭毁于一旦
    白苏墨便是恨她也并无不妥。
    她们三人明明一道长大,幼时起便是无话不说的朋友,却似是在朝夕之间就变了。
    白苏墨心底应是最难过的那个。
    她不应当当着白苏墨的面问起。
    顾淼儿遂也不多言。
    不多时,行至人潮处。
    苏晋元将好从人群中侧身挤了出来,抬眸便正好同白苏墨和顾淼儿遇见。
    “姐,你这一上午都去了何处”苏晋元的意思是,他竟没同她碰到一次过。
    “捞鱼呀,你早前不是见到的吗”白苏墨记得同苏晋元分别时,苏晋元便在一侧看她钓鱼。她早前听不见,也习惯了无声寂静。眼下虽是能听见了,但性子要静起来的时候,便也是能安心坐在一处的。
    苏晋元却意外,他自然是记得他同她分开时,白苏墨是在捞鱼。可他是没想到,这一整个上午她都在捞鱼。
    苏晋元好奇“这捞鱼能有什么乐趣”
    白苏墨叹“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也”
    苏晋元败下阵来,顾淼儿宽慰“别怄着,她就是这幅模样的,若是存了心想气你,能活活将你讴死。”
    苏晋元握拳轻叹“我自小到大都是这般怄大的。”
    顾淼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三人说说笑笑往内侍官指引的用餐的地方去。
    今日出席中秋宫宴的人实在多,正厅又在筹备晚宴之事暂不能用。这午宴便多从简,寻了好几处大的地方分别置了餐食。
    国公爷不在,白苏墨和苏晋元便同顾淼儿,顾侍郎,曲夫人和顾文夫妇在一处用午餐。
    早前因顾阅之事,白苏墨也受了牵连。其中缘由顾侍郎多少知晓一些,听顾阅的意思,是他曾拉着白苏墨去见过陈子霜,也才让陈子霜有了可趁之机跑到国公府门口去哭诉。幸而后来国公爷倒是妥善处置,事情没有闹大。但白苏墨却被国公爷罚跪,禁足,总归,也都是顾阅惹出来的事。
    顾侍郎和曲夫人心中都有愧意,午宴时,便对白苏墨更亲厚了些。
    此时自是不便问起顾阅的事情来,早前只是从顾淼儿口中知晓顾阅去了军中,白苏墨也当全然不知。
    只是苏晋元这一顿饭来下来,一直心有旁骛,除了礼貌陪顾侍郎,曲夫人和顾文夫妇说话之外,大多数时间都在暗暗环顾四周,在这厅中见搜寻范好胜身影,可寻了一晌午都见着。
    苏晋元心中多少有些落空。
    若是能见范好胜,便是追着他跑十里地他也心甘情愿。
    总归,一顿饭毕。
    顾侍郎一家携了顾淼儿去同旁人招呼,白苏墨才朝苏晋元道“好胜昨日没赶得上太后寿辰,今日单独去凤暖殿补照面去了,太后必会留她在凤暖殿一道午饭,顺道问问范将军和将军夫人的近况,而后再会一道饮消食茶,还会在凤暖殿后的花苑里散步走一走,等太后午睡了,范好胜才会回来。”
    “”苏晋元哀怨看她,“可是又探听我心中声音了”
    白苏墨摇头“哪里用得着探听瞧你方才那幅左顾右盼的模样便知晓了”
    白苏墨话音刚落,便听人唤道“苏墨。”
    白苏墨应声转头,惊喜出声“谢爷爷”
    谢宇谢大人曾是朝中早前的监察御史,也是爷爷许久之前的同窗,同爷爷的关系向来走得近,与白苏墨也熟稔,唤得便一直是“谢爷爷”。
    谢大人告老还乡后便在源城住下,源城里京中有三两日脚程,爷爷时常借故去源城拜访谢大人,一去都会小住几日,同谢大人一道话天地。
    早前七夕游园会时,爷爷为了让褚逢程同她独处,说得外出拜会老友便是拜会谢大人去了,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一把谢大人亲自种的菜回来让厨房做粥。
    谢大人告老还乡后已经不大理朝中之事,也不常回京中,白苏墨有一两年未见过他了,此番忽然见得自然亲切。
    谢宇笑容可掬“怎么今日不见国公爷”
    白苏墨应道“爷爷身体有些不适,今日未曾入宫。”
    谢宇关切“可请太医院看过”
    白苏墨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尚未劳动太医院的大人。”白苏墨话锋一转,“谢爷爷是一人来的”不见他带了家中人来。
    谢宇心知肚明,国公爷是不想入宫寻的托辞,就也不戳穿,朝白苏墨道“是国公爷一定邀我明日去看骑射大会,这都许多年了也不见国公爷有次兴致,我这是赴国公爷的约,顺道入宫参加这中秋宫宴,谁知国公爷竟未来宫中”
    白苏墨心底微滞。
    爷爷邀谢大人来观骑射大会
    谢大人早前在朝中是监察御史,是文官,对骑马射箭之事并不热衷。爷爷爷爷早前也邀过旁人来骑射大会观礼过,但惯来邀请的都是京中武将,才志同道合。
    爷爷此番却特意邀了谢大人自源城来京中观礼骑射大会,白苏墨心底总觉得有何处怪怪的一般
    恰逢旁人见了谢宇,上前招呼“谢老”
    谢宇还礼。
    谢大人许久未回京,此时当有不少应酬,白苏墨便福了福身,同苏晋元一道先离开。
    刚出厅中,心底忽得反应过来。
    当不会,爷爷是请谢爷爷来京中看钱誉的
    作者有话要说谢爷爷要不要看我神助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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