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墨笑笑。
付太尉这才携了儿子往前走。
不多时,又有另一簇人招呼。
国公爷今日不在,白苏墨只得礼貌寒暄,人人都问起国公爷来,白苏墨便只能再说一遍。
几茬下来,苏晋元都替她口干舌燥,便悄声道“我们得走快些,否则怕是还没入内门,你便口干舌燥而死了。”
白苏墨笑。
只是真如苏晋元所说一般,两人都不由加快了步伐。
昨日入宫的人多多少少都知晓苏晋元是白苏墨的表弟,见他们二人一处,神色倒也妥帖。只是不少昨日未受邀入宫的人,见到苏晋元同白苏墨一处,就似发现了了不得的事情一般,争相奔走相告,直至遇到昨日之人,才晓是乌龙了一场。
苏晋元昨日还多有不自在,今日似是便已习惯了。
只是昨日人少些,窃窃私语也不大能听见,而今日路上人多,轻易便能听了去。虽不是当面说的,可就在耳根子周围,听了也不免让人觉得尴尬,苏晋元这才叹道“眼下,我算是几分知晓你早前说的,听不见反倒清净些了。”
白苏墨笑。
由得先前走得快了些,不多时便到了门内处。
内门处惯来检查严格,知晓今日入宫的人多,宫中又增派了人手在此处,倒似是比昨日还更快些。
今日大都是官宦携带了家眷入内,便也不分男女,就在宫中花园和几处待休息游玩的地方设置了中秋的游园会,可猜谜,可题字作诗,也可听抚琴。
内门处人多,值守的内侍官忙得焦头烂额,也没留意白苏墨。
白苏墨也极尽低调,都依次排队到了跟前,内侍官见了她才赶紧跺脚“白小姐怎么到了也不说一声,老奴这是忙晕了也未见到。”
言罢,又赶紧朝身侧的内侍官和宫女使眼色,两人赶紧上前给白苏墨和苏晋元做例行检查,却明显比旁人快了许多。
内侍官还在道歉“白小姐今日可实在对不住。”
“哪里,多谢大人。”白苏墨笑笑。
内侍官看着她同苏晋元入内背影,心头一阵唏嘘,可算这白小姐是个好说话的,若是今日是国公爷在,怕是早就暴躁了。
日后还得多警醒些,一忙就忘事
心头还记着几个要特殊关照的名字,便也懒得去管当下的事情了,赶紧伸了脖子满周围找去。
当不当正不正的,还真给他找到一个也在低调排队的,内侍官就赶紧上前“范小姐,请随老奴上前。”
范好胜瞥他,目光里带着几分寒意“排队便排队,一视同仁。”
内侍官当下咽了口口水。
都说虎父无犬女,这范将军的女儿真是天生与旁人不同,性子也同国公爷的孙女两个极端,这宫中的人都晓白苏墨是个不怎么为难人的,最好相处。可这范好胜则是个油盐不进,哄都不好哄的主。
内侍官当下只得极尽笑容“范小姐,您就别为难老奴了,这让旁人见得老奴让范小姐你在这里等,老奴日后可怎么见范将军”
范好胜睨他“我先前说的话,你没听到可是”
内侍官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最后只得朝她鞠了鞠躬,退到一处去了。
周遭便纷纷看向范好胜,也少不了窃窃私语的,这就是范将军的女儿,范好胜
范好胜虽是女子,但一袭戎装,马尾一扎,军靴一穿,单手撑腰往那里一站,英姿飒爽,五官又生得精致,竟将许多男子都给比得自惭形秽了下去。
范将军近些年来一直驻守北部边关。
将军夫人和范好胜也都在北部一道,京中虽有府邸,却很少时候回京。
范好胜是真正自幼在马背上长大的姑娘
范将军为人傲气,将军夫人却温和,可范好胜全然承袭了范将军的脾气。若是她回了京中,便是许金祥如此浑的人,见了她都要绕道三分,不去招惹她
更勿说京中旁人。
当下便都见内侍官在她这里吃了亏。
可等到她排队通过检查,又向内侍官大声道了句,多谢大人
众人便见内侍官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实在有些不知当对她笑还是不当对她笑,似是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范好胜哪管这些
通过内宫门,远远便瞧见一道背影有些眼熟。
都说她眼下能见了,范好胜心血来潮,“白苏墨”
白苏墨并未听过这声音,可这宫中还有谁这么大能耐,大声喧哗。
白苏墨眸含笑意,转身“好胜”
范好胜正好上前“白苏墨,你真能听见了”
不待白苏墨开口应声,范好胜的目光却瞥向她一侧的苏晋元。
当即,脸色晴转阴。
作者有话要说范好hao,三声胜,欢迎范好胜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