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是燕韩国中燕诏元年的榜眼”
    榜眼
    白苏墨微楞,她是从未听钱誉提起过。
    可忽得想起在湖心阁的时候,连湖心壁等典故都能知晓,也对各样的典籍和史册信手拈来,若是连榜眼都中过,那
    便也没有什么好稀奇的了。
    苏晋元见她模样,果真不知晓,便又笑道“还有啊,人家说了,苏墨同他在一处的时候,从未主动提及过她是国公爷的孙女,他自然也不提及旁的。这说的是什么意思诶,白苏墨,你可知晓”
    白苏墨脸色微红。
    苏晋元笑道“这就是等同于变相对国公爷说,他喜欢的是白苏墨这人,不是国公爷的孙女,不是国公府的家世。你喜欢的也是他这人,不是他曾中过榜眼与否诶,怪不得我姐喜欢他,他说的话句句招人喜欢,我若是国公爷,我立即敲定他做孙女婿,嘿嘿”
    白苏墨伸手便在他脑袋上一记闷敲。
    “疼疼疼”苏晋元捂头“怎么又敲我头横竖我方才还不遗余力帮衬钱誉呢你也不体恤体恤你弟弟了你的心上人,喝了多少酒”
    白苏墨瞪他。
    他果真噤声了。
    自小到大,白苏墨这头,他都讨不得半分好处
    苏晋元正窝火着,尹玉快步小跑来了苑中。
    “小姐,表公子。”入了外阁间,尹玉便福了福身。
    白苏墨倒是来寻她的,问了声“怎么了”
    尹玉却是朝苏晋元道“哦,方才老太太回了骄兰苑,一脸愠色,让人来寻表公子”
    外祖母
    白苏墨正诧异着,苏晋元却是惊得起身了“遭了遭了这回可真闯祸了”
    “出了什么事”白苏墨鲜有见他这幅模样。
    苏晋元叹道“昨日余韶替祖母捎话,祖母让我今日晌午前去洛家接她,我还一口应了,今日不是钱誉之事被国公爷叫去喝酒吗我给全然忘了祖母人都自己回来了,这不闯祸是什么定然是生气了我得去认错哄哄。”
    苏晋元早前就未往心里去,眼下真是方才想起此事
    见不见这洛三姑娘是一回事
    但祖母若是同曲老夫人已经约好了,他却迟迟未露面,就连招呼都未提前打一个,祖母怕是在曲老夫人那里失了颜面
    祖母这回是真要同他置气了
    “姐,先不同你说了,我先去骄兰苑看祖母了,你晚些记得来救场啊”苏晋元边说边离了苑中。
    白苏墨笑着摇头。
    苏晋元前脚刚走,万卷斋的穗宝便来了苑中。
    穗宝不过四五岁,走起路来都摇摇晃晃,白苏墨忍俊。
    “怎么了穗宝”白苏墨心情好,便半蹲下来同她说话。
    穗宝福了福身,小大人一般,有板有眼道“小姐,元伯让穗宝来清然苑同小姐说一声,国公爷让元伯送钱公子回府了。”
    回府了
    白苏墨倒是意外。
    穗宝连忙点头。
    白苏墨又问“元伯可还有说什么”
    穗宝想了想,摇头“没有啦。”
    白苏墨便摸了摸她的头,嘴角微微勾了勾“知晓了,回去吧。”
    穗宝又才福了福身,转身往苑外跑去。
    白苏墨也才起身,她原本以为爷爷会同钱誉再说一会儿话,没想到这个时辰便让钱誉离开了想起苏晋元先前说的,莫非爷爷这关钱誉真是过了
    白苏墨心底涌上一股喜悦,却又始终有些不踏实。
    总觉得,以爷爷的性子,应当不似这般顺利才是。
    可爷爷没有让人寻她,她又哪好直接去问
    反倒此地无银三百两一般。
    白苏墨一声叹息,心中就似缀了只小兔子一般,忽上忽下,有些静不下心来。
    少时,平燕来了外阁间中,说是顾小姐身边的桓雨来了,刚到门口,石子让人来提起说一声,想是马上就到苑中了。
    桓雨
    白苏墨倒是回过神来,前几日在白芷书院遇见许雅,而后她便一直没有消息,顾淼儿心中应是担心的。
    可这种事情,又不好遣了旁人直接来问,亦不好三言两语书信说清楚。明日是太后寿辰,京中的亲近后辈太后都有邀请,许雅肯定要入宫,届时肯定会遇上
    三人早前就要好,入宫皆是同行一处,若是此番不在一处怕是要惹人猜忌的。
    因着早前顾阅的事,虽是风声过了,但顾侍郎有交待,顾淼儿眼下能不在外走动便不要在外走动,所以上回才会去白芷书院。
    白苏墨心中一叹,这两日都惦记着钱誉的事情上去了,今日爷爷又忽得邀了钱誉来府中饮酒,她便将此事忘在脑后。
    顾淼儿让桓雨来府中寻她,应是让她抽空去趟顾府的。
    未及多思,就见缈言在苑门口笑着说了两句,稍后,便领了桓雨到苑中来。
    桓雨道明来意,果真同她料想得差不离。
    白苏墨便朝桓雨道“你先回府同淼儿说一声,我换身衣裳,晚些时候就来。”
    桓雨道好。
    缈言送桓雨。
    宝澶和平燕便在内屋给白苏墨更衣。
    等更衣好,白苏墨便带了宝澶一道离开,盘子已驾了马车在国公府门口候着。
    石子问“小姐要出门”
    他是得了齐润的话,这两日小姐外出都要打听清楚,稍后国公爷定是要问起的,石子只得照国公爷的意思做。
    白苏墨心知肚明“我去趟顾府,稍晚些便回来。”
    石子拱手相送。
    宝澶扶白苏墨上马车,马车缓缓驶出鹊桥巷。
    等马车驶出鹊桥巷,白苏墨让宝澶撩起帘栊,同盘子道“盘子,绕去东湖别苑后门。”
    东湖别苑后门不在鹊桥巷上。
    盘子没有多问。
    放下帘栊,宝澶才道“小姐方才不是说要去顾府吗”
    白苏墨应声“先去趟东湖别苑,再往顾府去,不耽误。稍后同盘子说一声,勿让他声张,连石子也不要说。”
    宝澶应好。
    东湖别苑就在鹊桥巷里,绕去东湖别苑的后门便很快。
    这才几句话功夫,马车便在东湖别苑后门停下。
    宝澶去敲门。
    白苏墨在马车中撩起帘栊看。
    稍许,便有人来应门,但却是应当不怎么顺利,宝澶并未唤她。稍后,又换了一人来,那人同宝澶说了些什么,宝澶似是有些楞,这才道谢。
    那人闭了后门,宝澶折回。
    “怎么了”白苏墨见她有些怔。
    宝澶愣愣道“听方才那个小哥说,钱公子同肖唐先前是回了东湖别苑,当时便见钱公子脸色不是很好,刚进苑中,钱公子便说要出去走走醒酒,所以早前便出去了,眼下也不在东湖别苑里”
    脸色不是很好出去走走醒酒
    难怪宝澶先前那幅怔忪模样,眼下换作白苏墨便也如此。
    “方才不是听表公子说,国公爷同钱公子挺好吗”宝澶是有些意外,那钱公子不应当如此但先前表公子也确实说过,国公爷单独留了钱公子在一处说话,莫非,是那个时候出了旁的岔子不成
    宝澶能想到 ,白苏墨自然也能想到。
    “方才可有说钱誉去了何处”白苏墨问。
    宝澶摇头“他们也不知道,这还是寻了第二人问才知晓先前那些的。”
    钱誉身边只有肖唐,东湖别苑内的小厮和婆子都不是钱誉身边的人,本就不交心,不知晓也是应当的。
    “小姐,那眼下怎么办”宝澶询问。
    白苏墨垂眸“让盘子先去顾府吧。”
    宝澶颔首,复又撩起帘栊,同盘子说了声。
    马车往顾府去,白苏墨先前还曾雀跃的心思又似是一瞬间跌至谷底。
    宝澶宽慰“小姐,依奴婢看,也先别担心了,兴许是钱公子还有旁的事情不是我们晚些从顾府回来再去东湖别苑看看。”
    白苏墨点头。
    不多时,马车便行至顾府。
    桓雨已在顾府门口候着,见马车到了,就上前迎候。
    顾府不大,稍许就到了顾淼儿苑中。
    顾淼儿不在屋内,就在苑中的树荫下无聊拨弄弹珠子,听到脚步声来,转身见到是她,才松了眉头“你可算来了”
    桓雨秉去了苑中旁的丫鬟婆子,桓雨和宝澶守在远处。
    “你这两日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我都担心死了。”顾淼儿重重叹道。
    白苏墨寻了她对面的石凳坐下“正好有些旁的事情耽误了,也忘了让人来同你说一声。”
    顾淼儿见她眉间异色“怎么了,可是许雅那边又”那日许雅说了许多话,她都愣了许久,更何况那翻话还是冲着白苏墨去的。
    白苏墨低了低眉头,片刻,才抬眸看向她“淼儿,我有事同你说。”
    顾淼儿微顿“怎么了你可别吓我许雅那些话你别往心中去,我今日寻你来就是说这个许雅她”
    白苏墨叹了叹“淼儿,不是许雅的事。”
    顾淼儿停下。
    苑中的丫鬟婆子都退了出去,宝澶和桓雨也在稍远处,白苏墨道起“我爷爷今日见过钱誉了。”
    顾淼儿呆“钱誉哪个钱誉”稍许,“钱誉上回容光寺那个”
    白苏墨做了个轻声姿势。
    顾淼儿赶紧悄声,凑上前道“你不是喜欢上那个什么钱誉吧”
    白苏墨点头。
    顾淼儿下巴都险些惊呆下来“你不是告诉国公爷了吧”要不先前怎么说国公爷见过钱誉了
    白苏墨又点头。
    顾淼儿只觉真的寻不到下巴了“白苏墨,如你这般的,这京中真怕是寻不到第二个了”
    白苏墨刚以为她要老生常谈一番,顾淼儿却忽然笑起来“快快道来,如何了国公爷可喜欢钱誉还有,你俩是怎么回事钱誉可喜欢你钱誉家中如何,可有什么青梅竹马之类的她如何喜欢他的”
    白苏墨只觉先前还有些沉重的心思,在顾淼儿这头忽得被冲得乱七八糟了。
    作者有话要说别慌,这里有亲妈
    嘎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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