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开端与回归。

    何时开始,微凉的夜风成了刺骨的寒风

    衣角被寒风掀起,发尾随风飘荡。风无时无刻不在彰显着自己的存在,但却无法引起在场任何人的注意。

    接受着所有人异样的眼光而坦然自若站在原地,周围的一切都无法影响他,然而他影响着周围的一切。

    在场的所有人,现场的气氛,都因为他而改变。

    傲然站立,而正眼未曾给予过任何一个人。随意的一个动作,便已牵动着在场任何一个人的心思。嘴角总是噙着略带嘲讽的笑意,那灿金的双眼虽不如墨黑幽深,却同样深不见底。

    身着粗布麻衣又如何身影瘦弱而面容稚嫩又如何仅凭一身气势,仅凭肢体动作,在场的所有人都无法轻易放松紧绷的身体。

    之前的少年也是如此,此刻的嬴政更是如此。不过两人带来的变化截然不同嬴政所给予的压迫,是让人无法呼吸的致命,而少年的仅是无法喘息的压迫。

    尽管主动向盖聂打了声招呼,然而在他人看来,这更像是一种施舍高高在上的随意。

    嬴政斜眼看了一眼那已然紧握手中之剑,全身绷紧的盖聂,便已经失了兴趣,收回了视线,转而看向了那朝自己行跪拜之礼的蒙恬以及黄金火骑兵。

    “平身吧。”

    淡然一句话隐藏谁人也无可比拟的霸气,此刻成了身体主人的嬴政抬起手,细细整理着少年从未认真打理过的,草草束起的马尾,挑了挑眉,一手扯开了梳着头发的发带,不久前才经由高月之手修剪过的及肩黑发便已散开。

    嬴政可惜地捏了捏发尾,之前东皇太一做的那些荒唐事,时刻注意着少年的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是不喜至今东皇太一仍旧觊觎少年的举动,不过他却不得不承认东皇太一有一点做对了,就是给少年恢复了一头的及腰长发。

    虽然最后还是被少年用匕首一把削成了如今这种长度。

    出于恶趣味,同样作为现代人穿越而来的嬴政硬是要天明留着一头长发。在天明还没有离开咸阳的时候,他就有了一头乌黑光滑的长发,而嬴政最喜欢做的事情,无非就是将少年拥入怀中,用手抚摸把玩那一头靓丽秀发。

    到时候等澈儿回宫了,再让东皇太一过来搭搭手帮个忙吧。

    嘴角微翘,嬴政如此想到。

    在场的所有人绝对无法想到嬴政内心里的心思早已不在这一片战场上对于赢政来说,这场结局已定的战斗根本就不入他的眼中。

    他出现在这里,不过是要教训教训某个离家出走的,企图永远离他而去的不乖小孩罢了。

    嬴政垂眸,敛去了满眼的坚冰。

    澈儿,你注定是我的,怎么就能因为这群人就如此叛逆呢难道你忘了之前的教训了吗

    嬴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如果你忘了,那么没办法了,那么父皇就辛苦点,让你再次亲眼目睹你任性的后果吧。

    不是没有意识到嬴政的存在,只是没有想到嬴政的反应会如此激烈。

    身体的主控权被剥夺的那一刻,天明就觉得大事不妙。

    事实上任何与嬴政扯上关系的事情都该是大事不妙。

    当时,天明真的下定决心要去拿起那一把被燕丹交托给自己,但他却从未重视的墨眉。虽然说拿起了它自己又多了一个重担一个麻烦,然而在天明看来那些已经不重要了。

    如果真的要站立在嬴政的对立面,就预示着源源不断的麻烦找上门来,那么再多的麻烦也就无可避免,也就不需要去躲避眼前的一切。

    然而天明却未曾想到过控魂竟然如此霸道,霸道到竟然连身体的主控权都能够被如此剥夺。

    天明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都是建立在自己能够短时间抵抗控魂这一优势之上,但是谁能够知道嬴政竟然还隐藏着这么一个底牌呢短时间抵抗控魂至少能够让他夺得挣扎的时间,但是现在就连身体都被剥夺这样还谈何战斗与挣扎

    没有了肉、体的包裹,被独立出来的灵魂如同空中一点渺烟而随风消散,无法感知到自己的四肢也无法感受到五感,然而嬴政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入脑中,刻在心头。

    再次,亲眼目睹

    天明的思维宛如被冻结,鲜红的字眼如染血一般,重重地刺在眼前。

    他什么时候再次目睹过所谓的任性后果

    是在那一个天台之上还是在那一个昏暗的房间之中

    小影,活下去还有,忘记我

    就当是老师给你的,第一份也是最后一份的礼物吧

    你永远,都是我的学生。

    如今夜一般的风景。

    皎洁的月光,有滚烫的鲜血在折射月华。

    是谁跪在凝固的血滩中而掩面而泣

    昏暗而离月光一步之遥。

    阴暗角落之中,倒落在被褥上的苍白。

    是谁曾轻描淡写述说生命的沉重

    灿烂阳光刺痛双眼。

    朗朗乾坤下,静止在冰冷怀抱中的身影。

    是谁曾告诉他生命的意义

    小影。

    肢体被凝固,意识在凝聚,少年反射性地转过头看向呼唤之处,但映入眼帘的却是满眼的翠绿与点点白花。

    有白色花瓣在空中飘舞。

    谁

    是谁在叫他

    身后空无一人,天明下意识地想要抓向腰间乌鞭,却抓了个空。他惊讶地低下头,却疑惑地看到了双手间捧着的满怀白花。

    这些,不是地上的这些花吗

    但是为什么我手里有这么多

    我不是在

    小影,在玩什么呢

    天明抬起头,猛地瞪大了双眼,全因那突然穿过自己的身体如同穿过一个幻影一般,捧着满怀白花,冲向不远处朝着自己张开双手的老者的,稚童。

    是谁

    不知为何,有一股莫名的寒气从脚底升起。

    爷爷

    稚童如子弹一般撞入了老者的怀中,精炼的老者轻易地承受住小孩满身的活力,一手抱起了小孩,刮了刮小孩的鼻梁,宠溺地说道。

    不是告诉过你,这些花都是有生命的吗怎么又去摘那么多花了

    爷爷我没有啊。觉得自己被误会了的稚童委屈地扁了扁嘴,我有好好问过小花们的了,我问她们说我能不能按照她们的模样再唔,爸爸说这个叫做复制过来,所以爷爷我怀里面的不是草里面的小花们的,是我,唔,复制过来的,不信爷爷你看。

    生机勃勃的绿色光芒在小孩的闪烁,在天明与老者震惊的目光中,一朵又一朵的花朵加入少年的怀抱之中,而每一朵花上,都如刚采一般鲜嫩,有露珠在其上垂而未落。

    天明抬手捂住半脸,饶是他也无法抑制自己满身的震惊。

    阴阳术,尽管这东西无论放在古代还是现代都是一个灵异的无法靠科学解释的东西,甚至是能够用现代名词“异能”冠名的神奇力量,然而再神奇的东西,也不过是居于凡人的层面罢了。

    无论是使用阴阳术亦或是使用异能,归根结底,也不过是跟有了武功的人一般,不过是比普通人要强的人而已,任何的力量都有一定的限制与一定的高度,而作为凡人的力量限制就是无法突破禁忌。

    盘古开天辟地,女娲捏泥成人。这是神话故事,是神仙故事永远都不可能是人的故事。

    突破时空,创造生命,这便是所谓禁忌。

    然而眼前那个被老者抱在怀中的小孩,却是如此轻易地创造了生命没有依靠任何的媒介,而是凭空创造了一朵花。

    说是复制,那根本是贬低。因为复制根本无法其中的生机复制。

    少司命以木系阴阳术著名,而木系阴阳术便是各系阴阳术中生机最为充沛的。然而就算精通木系阴阳术的少司命,也无法做到这一点。她以纷飞绿叶为武器,但离开了枝干飘落的落叶,便不能再被称之为生命。

    凭空,创造。

    本该惊骇,却熟悉地可怕。

    天明捂着隐隐作痛的头,垂下了头,咬住了下唇。

    为何会觉得熟悉

    低下头的天明没有看到,那个抱着小孩的与他一般震惊的老者已经熟练了所有的表情,他深处老化的手臂紧紧抱住了那逗弄着怀中花儿的小孩,但却是抬起头,目光直指那不远处的少年身影。

    那双漆黑的双眼中,有疯狂而又炙热的火焰在燃烧。

    他,就交给你了。

    有狂风,猛地袭过脸颊,夹着白色的花瓣拂过冰冷的脸颊,轻轻亲吻后,便旋转飞向天际。

    天明双眼一利,便是作势要身侧将肘击狠狠击向身后的气息,却是被身后那伸长的手臂,先一步揽入了宽厚的怀中。

    攻击落空不,倒不如说,身后那拥着自己的人,如幻影一般的存在。

    恍惚之间便已失了先机,身体如掉线木偶一般失了所有的力量,愣愣地跌入了身后的怀抱之中,头枕在了被丝绸版布料包裹的胸膛之上,天明费力地想要抬起头看向头顶之人的面容,却只能看到在身侧飘扬的黑色披风。

    是你

    为,什么

    一只手盖住了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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