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匆忙往秦珩别墅赶去。

    还没进屋就听见楼上传来一声怒吼。

    “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脱线了”

    声音不小,邓屿刚抬起的脚突然顿在半空,不上不下的极为尴尬。

    还是管家眼尖看见他,忙出来迎了人进屋“邓先生,您来了。”

    邓屿微阖了下巴,目光往里头瞟“这干嘛呢,这么大火气。”

    管家干笑了一声,含糊回了一句先生最近可能心情不太好。

    被自己的亲生父亲那般算计,想来心里也不会那么好受,何况沈知岁还莫名其妙离开了。

    邓屿颔首表示理解。

    直到他推开秦珩卧室的大门,看见秦珩正对着桌上一团乱糟糟的针线皱眉。

    邓屿差点惊掉下巴,猛地摔上门又打开“没走错啊。”

    他嘀咕着开了门进去,一抬眸就看见秦珩面色不善盯着自己,他咂吧咂吧嘴。

    “怎么,不欢迎我啊,我告诉你,现在可只有我对你不离不弃”

    走近看清秦珩手心抓着的平安符时,邓屿眼角一个抽搐,目光呆滞地往上移。

    “这不是小云雀给你的那个吗”

    也亏得当时秦珩给他炫耀来着,邓屿才能一眼认出。

    秦珩点头表示回应。

    邓屿又扬眉“刚才发那么大火,是因为这个”

    秦珩这回终于出了声“嗯。”

    其实也怨不得佣人,之前佣人就提醒他平安符的针线缝得不密实,问他要不要加缝一层,那时秦珩没留意。

    结果今天负责衣物的佣人是新来的,检查衣袋时不仔细,没曾想就将平安符也丢了洗衣机滚一圈。

    邓屿听着秦珩对佣人的控诉,又看着他动作笨拙地拿着针线,极为不熟练地缝着脱了线的地方。

    秦珩害怕沈知岁回来看见会生气。

    邓屿眼角抽得更厉害,忍不住揶揄“一个平安符也值得你这么宝贝小云雀不会就只送过你这一个礼物吧”

    话落,邓屿就收获了秦珩一个轻飘飘的白眼。

    下一刻人已经被推进衣帽间。

    里层的抽屉是沈知岁两年来送的礼物,包装精致完美。

    邓屿怔了下,随手拿起一个盒子打开,是一价值不菲的腕表,他曾经也心仪过。

    他哇的一声感叹,咔哒一声又重新盖上盒子“小云雀还挺舍得花钱的嘛。”

    沈知岁送的礼物不少,然而邓屿明显注意到,好些礼物盒秦珩连拆开都没有,包装盒上香槟色的蝴蝶结还维持着最初的样子。

    他唉叹一声,为沈知岁的痴情默哀“不过也没啥用,买了你也没用上,尽整里边落灰了。”

    秦珩站在邓屿身后,看着他打开一个又关上,目光追随着邓屿的动作挪动。

    他微垂下眼,也不知道在对谁说话,秦珩轻捏了下手心,倏然自言自语了一声“以后不会了。”

    沈知岁的电话一直打不通,秦珩让人去了舞蹈房找,也没找着人。

    在网上买水军抹黑沈知岁的是之前被赶出舞蹈房的江露,秦珩已经将后续交给律师处理,然而沈知岁还是迟迟没有出现。

    秦珩心想着,只要沈知岁回来,他也会像对方那般珍视自己送的礼物那样,珍惜沈知岁送给自己的礼物。

    说话间,两人已到了衣帽间最里边。

    秦珩刚想说一声里头是空的,让邓屿可以走了。

    结果话刚到嘴边,就看见邓屿已经先一步打开了后边的衣橱。

    光影洒落下来,秦珩从未觉得衣帽间的灯光如此的灼眼。

    邓屿还保持着开柜的动作,刚想揶揄一声怎么这里还有,目光上移到包装袋的标识时,笑容突然凝滞在嘴边。

    很明显那是一个奢侈品牌的女士长裙。

    柜门缓缓被推开,时间好像被刻意拉慢。

    像是电影里边的慢镜头,衣柜后边藏着的所有一点一点呈现在秦珩眼前。

    不留痕迹、不加保留的。

    柜门已经被拉到最大值,秦珩像是一尊雕像一般,伫立在衣柜前边,目光直直地盯着里边的东西。

    茶色瞳孔映着灯影的颜色。

    秦珩觉得自己好像走进了某个牌子的专柜,看着橱窗后收的整齐的新品。

    所有的礼物分文别类、有条不紊被置放在里边,崭新得秦珩怀疑上头连指纹都没有。

    和刚才他那一抽屉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更甚。

    他深吸了一口气,随手拿起最上边的一个盒子打开,是去年送给沈知岁的星月之眼。

    那是原本打算送给蒋桐的见面礼,后来被他转送给沈知岁。

    秦珩还清楚记得当时女孩看见项链时眸中的溢彩。

    她说“先生,我好喜欢。”

    那时他顾着欢愉,连盒子都没好好盖好,里边的丝带还卡在边缘。

    然而现在它就好端端在自己手心,丝带卡着的地方依旧在,很明显从那之后就没人再打开过。

    呼吸开始急促,后槽牙被咬得发紧,忽然又听见旁边的邓屿噫了一声,指着角落的一个信封道“那又是什么”

    话音落,秦珩已经抢先一步抢走信封,手忙脚乱准备拆开。

    邓屿凑过来想要看个仔细,却被秦珩一手拍开,他冷笑“岁岁给我留的信,你凑什么热闹。”

    邓屿嫌弃撇嘴,又讪讪将脑袋挪开了,只是一双眼睛依旧炯炯瞅着秦珩手中的东西看。

    好奇沈知岁还会写分手信,可能是委屈巴巴表达爱意什么的。

    只可惜秦珩将信封翻了个底朝天,也只看到一大堆红花花的毛爷爷。

    他冷脸皱着眉,差一点就将整个信封都撕开了去,蓦地视线落在某处。

    秦珩半眯起眼,喃喃念出了声“运、费”

    秦珩狐疑拢着眉。

    他脸上有质疑,有不解,有迷惑。

    连邓屿何时凑过来也不曾发觉。

    邓屿看看那两字,又偏头看看衣橱里边的礼物,猛地一拍脑门大喊道。

    “害,这不挺简单的吗”

    “就是给你的人工跑腿费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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