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伊之助。
    从鬼杀队的治疗地点蝶屋醒过来之后, 失去了几乎所有记忆的伊之助,唯一还能想起来的只有自己的名字。
    当他把这个名字告诉那个有着红色头发的、年龄似乎与他相仿的少年,并询问他是否认识自己的时候, 那个少年露出了一个仿佛脸部抽搐般的扭曲表情。
    本来就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伊之助顿时愣在了病床上。
    他隐隐察觉到似乎有某种怪异的东西在空气中流动着,而那个少年的表情仿佛也蕴含着某种特殊的意义。
    但那时的伊之助脑海中没有任何关于自己的身份与过往的印象,也没有任何前进的方向。
    很长一段时间, 伊之助都在思考自己那时为何要加入鬼杀队,也在思考自己那时为何要拿起日轮刀。
    当他的师父、负责培育鬼杀队剑士的鳞泷左近次察觉到他的心事之后,对方给他讲了一个故事。
    那是一个,自幼便失去了双亲,没有目标也没有方向,甚至连自己为何而活在这世上的理由都不知道的孩子的故事。
    “在那个时候,他遇见了一个人。”鳞泷左近次坐在火堆旁,烤鱼的香味混杂在晚风中,让原本寒凉的夜风也染上了几分温暖的香味。
    “那时的冬天可比现如今难熬,”鳞泷左近次轻声说“当他蜷缩在湿冷的角落里, 甚至觉得自己的生命也要结束在那天夜里的时候, 是那个人给了他答案。”
    伊之助问“什么答案”
    “人类是为了什么而活的答案。”鳞泷左近次的脸被红色的天狗面具所遮挡, 但他的声音却很清晰“她说,是为了寻求救赎,努力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伊之助无法理解,这个答案甚至能让他想到更多的问题, 什么是救赎又要如何去寻找这些不也是问题的一部分吗
    但他不知道的是, 对于一个内心什么都没有了的人来说, 无论是什么东西,都足以成为让他继续活下去的动力。
    年少时的鳞泷左近次曾无数次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着,每一次他都觉得自己正踩在黄泉的边界上,直到八百比丘尼从他的身旁路过,将落在她肩头的鎹鸦递给了他。
    她说“我有个认识的人,在他身边有很多很多理想与信念都相同的人,如果你只是想要找到一个活下去的理由,那就跟着这只乌鸦去找他吧。”
    于是鳞泷左近次跟着那只鎹鸦来到了那时的产屋敷家主面前,而谁也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瘦弱又普通的少年,却成为了鬼杀队后来的水柱。
    他在鬼杀队里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他获得了朋友、伙伴,这些人因为各种原因而聚集在了鬼杀队,却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努力着。
    如果自己没有梦想,那么守护别人的梦想之时,自身也能够从他人的身上汲取到这份满足这样的满足感,足以填补那早就不知道自己想要些什么的空洞的心。
    如果说伊之助一开始还只是抱着听故事的心态听他说话,等到了后面,听到他说起那些过于详细的事情时,他便已经发现了
    “那个少年,就是鳞泷先生吧。”
    鳞泷左近次没有说话,因为他想要告诉伊之助的内容,都已经告诉他了。
    听到了鳞泷先生的过去,夜里伊之助许久都无法入睡。他知道鳞泷先生是在安慰他,但伊之助的脑海中却乱糟糟的,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知何时入睡之后,似乎听到了某个声线柔和的女声,那个声音大抵是在给他唱着摇篮曲,可曲子的内容却外怪异。
    那并非是普通的安抚孩子入睡的曲子,而是拉钩上吊之类的话被编进了曲子里,伊之助觉得很奇怪,唱着这些曲子的人,究竟是谁呢
    虽然偶尔会在梦境里出现一些令他觉得熟悉的场景,但伊之助的记忆却依旧没能恢复,梦里的内容总是模糊不清,而且当他醒过来之后,他也很难再想起梦境里究竟出现了些什么。
    通过了鬼杀队的最终选拔,成为了正式的鬼杀队员,并且获得了自己的日轮刀之时,伊之助仍有种轻飘飘的虚幻感。
    他为何而握着日轮刀,又是为何而斩下鬼的头颅
    这样的问题,在纠缠了他许久之后,忽然有一天便得到了回答。
    在那田蜘蛛山的时候,他、善逸、炭治郎三人遇到了极为难缠的鬼,以他们的实力要想应付这样的存在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是在这样的时刻,平日里总是哭哭啼啼、甚至每次都要哭嚎着我好害怕我一定会死在鬼的手里这种话的善逸,却也丝毫没有产生退缩的意图。
    伊之助忽然觉得生出了疑惑,这样的疑惑一直持续到战斗结束之后,他们几人又去了蝶屋养伤。
    他们被安排在了同一个房间,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伊之助忽然问旁边被绷带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善逸“面对那么可怕的鬼,善逸不害怕吗”
    我妻善逸原本正抽抽搭搭地掉着眼泪,但在听到这样的问题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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