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无法老去的岁月积聚而成的妖物“祸蛇”1。

    意识到这一点的鬼舞辻无惨消失了许久,再回来时带回了一个孩子。

    只到他腰侧的小孩子有着一头奇异的白色头发,发尾勾起的弧度竟与鬼舞辻无惨有几分相似。

    或许是变成鬼的副作用,那孩子的眼白变成了黑色,瞳孔大而无神,面颊上点着红色的圆点一眼便能看出其非人的特征。

    “他的名字是累。”

    鬼舞辻无惨将累带回来的原因,八百比丘尼一开始只以为是心血来潮,可他对累的疼爱又过于逼真,以至于连八百比丘尼也看不透他的心思。

    八百比丘尼从未将累当做自己的孩子。至少在鬼舞辻无惨的眼里是如此。

    因为累的外貌过于突出,而鬼舞辻无惨明明擅长拟态却没有对累做出任何改变,所以那时候他们也没有隐藏在人类之中,反倒是在山里住了几年。

    鬼舞辻无惨并非时刻都陪在他们身边,更多的时候还是累和八百比丘尼独处,八百比丘尼偶尔能察觉到那孩子小心翼翼打量着她的目光,却从未主动接近他。

    正因如此,鬼舞辻无惨才会放弃他那不知所谓的念头,带着八百比丘尼搬去了城里,将累独自留在了那田蜘蛛山。

    或许累后来不断寻找“家人”的举动也有那时的生活带来的影响,虽说八百比丘尼没有主动接近他,但在累向她靠拢的时候,她从不会拒绝。

    不论是趴在她的膝上睡觉,还是帮她将头发梳成长辫,以及他最喜欢的翻花绳游戏,八百比丘尼都会温柔地包容接纳。

    在八百比丘尼和鬼舞辻无惨离开的时候,那孩子高高地站在自己的血鬼术制造出来的蛛丝上,亲眼看着他们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

    想起以前的事情,鬼舞辻无惨挑了挑眉“我以为你早就忘了。”

    毕竟在鬼舞辻无惨看来,八百比丘尼也从未在意过那个孩子。

    她在累身边时做的一切,不过是打发无聊的举动罢了,就跟她买衣服逛街一样,不会在心底里留下什么痕迹。

    倘若八百比丘尼知晓了鬼舞辻无惨的想法,必定会进行反驳,哪怕一开始的时候的确是被迫打发时间而与累产生了关联,但她也确实有过将累当做自己孩子的时刻。

    当他小小的身体蜷缩在她的身侧,将脑袋枕在她的膝上时,八百比丘尼也曾温柔地抚摸着这孩子的面颊,脱下自己的羽织披在他的身上。

    哪怕她一直都能知道鬼不会生病,也不惧怕寒冷。

    八百比丘尼没有回答鬼舞辻无惨挑刺的话,而是说“永远也不会长大的孩子,有了一个已经够了。”

    这就是拒绝的意思了。

    然而都已经说到了这种地步,鬼舞辻无惨仍像是听不懂她的话外之音一样,反倒是说“多有几个人陪着你不是更好吗”

    这话说得就像是在闹别扭一样了。

    因为知道了童磨在她面前反反复复说着这种话,所以也说同样的话来等待她的反应

    忽然生出这种念头时,八百比丘尼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她神色微变,望向鬼舞辻无惨的目光也发生了变化。她幽幽道“不必要的人,存在再多也没什么意义。”

    在八百比丘尼说出这句话之后,鬼舞辻无惨忽然问她“那我是什么”

    这不该是鬼舞辻无惨会问出来的问题。

    不光是他自己,连八百比丘尼也意识到了鬼舞辻无惨的奇怪。

    可鬼舞辻无惨这时候倒像是破罐子破摔一样,抱着“既然话都已经说出来了,那就要得到个满意回答”的念头,紧紧地盯着她的脸。

    在这样的注视中,八百比丘尼轻声回答“是孩子的父亲。”

    她说出了令鬼舞辻无惨怔愣了好一会儿的话。

    他本以为八百比丘尼又会模棱两可地避开这个话题,再不济也会敷衍或是搪塞过去,却不料她给出的回复竟如此出乎意料。

    这其中的含义究竟是什么,鬼舞辻无惨自己也有些理解不过来了。

    然而八百比丘尼心底里却很清楚,这样的回答绝对可以堵住鬼舞辻无惨的嘴,也可以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能够将注意力从将伊之助变成鬼这一想法上朝着其他方向转变。

    因为以鬼舞辻无惨过去许多年的举动来看,他似乎真的抱着某种八百比丘尼也不太能理解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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