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齐齐喝声,响彻整个小院。

    倒是弄了很大的阵仗啊。

    “私自调用兵队,为了抓住我,二爷倒是不惜担负这样大的罪名,真叫我受宠若惊呢。”

    闻言宁怀义冷哼道“在场都是我的亲信,无人会将今夜之事说出去,与其替我担心,倒不如替你自己多想想,要怎么活命吧。”

    谭子卿嘴角噙笑,悠悠然道“我不是与二爷说过,若是离开,就不要再回来了吗。”

    说罢轻轻摇首“看来二爷还是没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所以

    就算出了何事,也怪不得他了。

    “真是笑话,我为何要听信你的话,回不回来又与你何干。”宁怀义怒目愤然道。

    宁怀礼看了二弟一眼,方一脸深沉地看向谭子卿。

    似乎酝酿了很久,才沉声开口道“自先生入府,府中上下对先生一律以礼相待,从未亏待过半分,家父也对先生十分敬重”

    “可先生实在太令人失望,所作所为都让我们兄弟寒心。”

    “家父病重前见的最后一人就是先生,先生敢说他的病与你无关闻名天下妙手回春的谭神医居然在面对家父的病时会束手无策,先生要说谎也未免太过敷衍,你当真以为我们三兄弟如此好骗”

    见他似真的痛心疾首的模样,谭子卿只是轻哂。

    “家父的事先不与你算,今日来是另有一事,此事我等已经暗中调查许久,如今已是确信与你脱不了干系,所以就算你不认也要给我们一个说法,必须得令我们信服,不然今日怕是难了了。”

    宁怀义有些看不过他大哥这般文邹邹的说话,当即截话道“与他啰嗦这么多作甚,姓谭的,我只问你一句,沈皎失踪前你是否见过她,她的失踪是不是与你有关。”

    宁怀孝这时也站出来“你别想否认,我们可是有证人的。”说着对后面道了一声“把他带上来。”

    两个家丁压着一个小厮到了前面。

    那小厮衣衫褴褛,残破的衣服下面露出道道伤痕,似乎被用过刑,被按倒在地,还在浑身颤抖。

    “说,把你那天看到的都说出来。”

    小厮被狠狠踢了一脚,害怕地抬起头,一脸慌张地看向谭子卿,哆嗦着道“先、先生,我不是有意要出卖你的”

    这正是谭子卿的贴身小厮元福。

    宁怀义猛地踹了元福一脚道“狗奴才,还不快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元福似是被打怕了,慌忙低下头,语速极快道“我说,我说那日我听到有动静,迷糊间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救命,等我起来再看,已是没了动静,正巧先生让我给他点根新蜡烛,我就去拿蜡烛回来点上,离开时在门附近捡到一只玉佩,便问了先生是否是他的东西,先生让我把玉佩放在桌子上,我送过去时偷偷瞥了两眼,因为跟着先生时间久些,所以识得一些字,不知有没有看走眼,似是看到那玉佩上刻有一个皎字,而且那玉佩的样式也像是女人用的”

    “除此之外,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话一说完,众人哗然。

    谁不知道,新进门的少夫人名字中就有个皎字,这样一说,看来她的失踪当真跟谭神医脱不了干系。

    宁怀义冷笑地看着谭子卿道“这下,你还想如何抵赖”

    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就听到谭子卿甚是漫不经心的语调“抵赖”

    他抬起手,侧首凝视着自己的指尖,陡然转头,眸光深邃冰寒。

    “我何时说过要抵赖”

    宁怀礼拧眉道“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谭子卿轻嗤一声道“我做过的事情从未否认过,只是你们太过愚蠢,到了这时才觉察过来,倒是让我等了太久。

    语调一转“你们说,这笔账,我要怎么跟你们算呢。”

    “狂妄之徒,竟还敢口出狂言。”宁怀义手一挥,众兵皆动,手执长矛,围上前去,枪头对准谭子卿。

    “你将她弄到哪里去了”

    在场三人皆与沈皎有过肌肤之亲,尤其是宁怀礼,与沈皎缠绵一个多月,早已毒入肌骨,三人之中,也是他中毒最深。

    可惜,他们偏偏还都不自知,没有沈皎这个药引子的存在,干涸煎熬了一个月,怕是早就坚忍难耐。

    明察暗访了这么久才寻上他,也真是够难为他们了。

    谭子卿缓步轻抬,慢慢走了出来,一众士兵不敢真的刺伤他都逐步往后退。

    “既然,你们那么想见她,我不妨就送你们一程。”话落,院门猛地关上,霎时间邪风骤起,呼啸着吹过每个人,那风太过凛冽,以至于打在人身上犹如刀割,衣服被割破,露出的肌肤立即见血,一时间,院内众人纷纷四散,原本围住谭子卿的士兵们武器散落,皆抱头躲避。

    置身事外地看着眼前的一团混乱,他终是敛眸幽幽道“真是,不堪一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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