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户孩子以后读书还有优惠,直接能减免束,以至这些军户虽年纪略大些,但因分得田产,还有县里分的宅子,再有这些读书的优惠,而且每月月银能准时拿到手,故而在婚姻市场上也有些竞争力。

    裴如玉巡视过在建的外西坊,正要骑马往外南坊去,就见远处快马赶来,司墨满头薄汗,勒马上前,禀道,“大人,城中斗殴,到衙门时有位大人表明身份,是帝都户部袁郎中。”

    “怎么回事,具体说说。”

    说来真是让人无语。

    裴如玉虽早知胡袁二人到了县城,但二人既不去衙门,也便随他们了。

    裴如玉听司墨一五一十说完这事,道,“这是哪里来的憨憨是不是傻”

    司墨也颇是无语,“要说不懂回教的规矩,但凡他们开的食铺都要注明店内禁食猪肉的,哈基木他们在县里开店两年多,不论门口还是店内都贴着禁食标语,这位袁大人也太含糊了。”

    “上赶着找揍,能怎么着。”

    裴如玉不紧不慢的继续巡视全城。

    银签子一头裹成软软的细纱头,裴七叔沾些药膏抹在儿子脸上受伤的地方,抱着儿子哄两句,大枣就乖乖的倚在父亲怀里咬着小拳头玩儿了。

    李红梅拉开闺女的小手拍两下,说闺女,“怎么老抓人,再抓人下回非揍你不可。”

    “咱们枣花这性子倒是像你多些。”裴七叔笑。

    “我小时候可不爱打架。”

    枣花自从学会爬后就不爱被妈妈抱了,她嗖嗖嗖爬到炕角,拿起拨浪鼓自己玩儿了起来,一会儿大约觉着一人玩儿无趣,扭头找到哥哥,啊啊啊的把拨浪鼓递给哥哥。

    大枣也是个没记性的,见妹妹找他,他立刻也要啊啊啊跟妹妹玩儿。

    于是,俩孩子又玩儿到了一起。

    小福进来说,“余县丞请老爷过去瞧瞧,说是衙门那里有人受伤了。”

    “什么样的伤,重不重”

    “说是打架打伤的,有人头上破了流血了。”

    “那我去瞧瞧。”裴七叔对红梅姐交待一句,接过红梅姐递来的药箱,就去了前衙。

    余县丞就在二门外等着,裴七叔说,“哪里劳您亲等,差个人来喊我一声就是。”余县丞眼瞅七十的人了,就这年岁也得敬着些。

    “我是受不了朝廷来的那位大人,我干脆出来清静清静。”余县丞无欲则刚,一辈子在月湾县做个小官儿,官儿虽小,他不盼着升官儿,也没那么些个避讳,想说啥就说啥。

    “朝廷来的人”

    “说是户部郎中,奉旨来咱们县的。就额角破了块油皮,这会儿躺里间儿都起不来了,我看好不好就得断气。”

    裴七叔笑,“他可舍不得断气。为什么事啊打起来了。”

    一听是在清真馆子里吃猪肉,裴七叔也没什么话好说了。余县丞说,“我让阿基木他们先回去,那袁大人还不依哪。”

    裴七叔听着余县丞说着这斗殴的事,街到前衙,果然袁郎中躺在里间儿,一副气息奄奄的模样。裴七叔过去瞧了伤把了把脉,“没事,外伤,这瓶金创药涂一涂就好了。”

    “什,什么叫没事,你这大夫到底会不会看”袁郎中一个鼻青脸肿的随从嚷嚷道。

    裴七叔瞥那随从一眼,“眼底发青,双眼无神,肾虚亏损,虽则年轻,也要少些损耗的好。”

    不少衙门中人都忍不住哧哧笑出声来,裴七叔已经去给旁的人看伤了,倒是阿基木等人待裴七叔更客气。不独裴七叔是裴县尊的叔叔,更因裴七叔每年都会有一个月义诊,不论医术还是医德都是县里有名的大善人。袁郎中见县衙中人对裴七叔格外尊敬,给手下个眼色,他那手下也不再说话。

    裴七叔这里看完伤,裴如玉也到了,随口问一句,“七叔,大家的伤没事吧”

    “都是外伤,上好药了。”裴七叔收拾起药箱,“我先回了。”

    袁郎中挺直腰杆,轻咳一声,“裴县尊,还是先说这起子刁民殴打朝廷官员的官司吧”

    裴县尊当着双方事主的面儿亲自了解一回事情起末,而后很公正的判袁郎中赔了店家一百两银子做医药费与生意损失费。袁郎中气的,险没当时气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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