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黑得非常迅速,房间里光线趋暗。
    余风绕到沙发后头,去将挡光的薄纱窗帘拉开。
    转过身,便见青年弯着腰,扶着茶几,一瘸一拐地往沙发方向挪。
    余风忙走过去,将人扶到沙发坐下,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哪里摔到了”
    被某人时长太久给吓住,以至于腿软这种事情能说么
    呵。
    肖自南克制住自己的眼神不要往某人下三路的地方去瞄,露出礼貌而不失坚强的微笑,“没有,就是可能在厕所坐太久了,腿麻。”
    “哪只腿”
    “什,什么”
    “是这只腿腿麻吗”
    余风看着肖自南的右腿问道。
    方才师弟是先挪的左腿,之后右腿才跟着挪动,如果他没有猜错,应该是这只腿才是。
    肖自南尚未反应过来,余风已经一只手探向他的右腿小腿肚,轻轻地揉捏了起来。
    肖自南赶忙咬住了舌尖,才没有让自己出声。
    要不是他刚刚才在洗手间里解决过,这会儿估计就该现原形了
    肖自南哪里是腿麻,他刚才根本就是胡诌的。
    偏生,那个令他腿软的罪魁祸首还在认真地问道,“现在好些了吗”
    呵呵。
    腿更软了好么
    肖自南笑,“嗯,好多了,多谢师哥。”
    余风也就将肖自南的腿放下。
    肖自南转头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师哥,这个点了,要不在我这里吃了晚饭再回去”
    不等余风拒绝,肖自南又补充了一句,“中午的菜还剩下很多,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当然,如果师哥不介意吃剩菜的话。”
    余风曾经随剧组去沙漠取过外景。
    那时,吃饭伴着黄沙下肚是常有的事,他对饮食并没有那么讲究,“那就麻烦师弟了。”
    “不麻烦,那我现在就去热菜。”
    肖自南站起身。
    余风也跟着站了起来,“我跟你一起吧。”
    肖自南一愣,眼睛微微一闪,下意识地摸了摸耳朵,“好。”
    人们在不自在的时候,通常会有一些小动作。
    余风以前就注意到,他的南南在不自在的时候会有一些小动作。
    他认识青年之初,这样的小动作还经常看见。
    后来,青年进了编剧这一行,从外公的院子里搬了出去,再见面,青年已懂得很好地隐藏自己的情绪。
    像是这样的小动作,已鲜少再看见。
    “余风,你应该远离肖自南,那个青年,他绝对没有表现出的那样单纯无害,也绝不像你以为的那样简单”
    那日,公孙担心他为青年所利用,劝告他,他应该离青年远一点。
    其实,公孙不了解青年。
    公孙也不了解他。
    他很早就认识青年。
    那时的青年,像是浑身长满了刺的刺猬,看人的眼神冰冷而又孤傲,同单纯无害没有半分关系。
    他也曾一度以为青年是一个不好相与的人,接触下来,便发现,其实只是一个不懂得怎么跟人沟通的少年罢了。
    他们偶尔会在外公的院子里头碰见,少年见了他,偶尔会打声招呼,之后就是行色匆匆地赶去打工。
    每一次见到少年,不是趴在外公的书桌上写剧本,就是在去打工的路上。
    他曾一度意外,看起来那样长满刺的少年,竟然会喜欢创作剧本。
    他以为,少年会跟时下年轻人一样,对游戏,或者是一些极限运动感兴趣一些。
    少年回来的时间总是很晚。
    一次,少年回来时,手臂沾满了血。
    他当天正好回去探望外公,就在外公的客房睡了下来。
    外公的惊呼声令他醒来。
    少年坚持不肯去医院,他跟外公拿他没办法,只好由他简单地为少年包扎了一下。
    外公生气地问及少年受伤原因,少年轻描淡写,只说回来路上,遇上了有人抢劫。
    过了许久,他才从外公口中得知,原来那天,抢劫少年的人,不是别人,恰恰是江大文学院的一名男生。
    那位男生的父亲前段时间出了车祸,肇事司机逃逸,亲朋好友那里钱全部都已经借了个遍,距离手术费还是差了一大截。
    一念为善,一念化恶。
    男生走投无路,一时冲动之下,生出了旁的心思。
    能够考上江大的人肯定不笨。
    他知道抢劫普通人是抢不到什么钱的,那些经常出入会所的有钱人就不同了。
    也不知道应该说那个男生幸运,还是少年倒霉。
    那么巧,男生第一次实施抢劫,没能抢到一个大老板,抢到了同为校友的少年的身上。
    打斗过程当中,少年使用了点技巧,制服住了男生,并且掏出手机报警。
    男生一听说少年要打报警电话,这才一下子绷不住,哭了。
    他哭着求少年千万不要报警,语无伦次,颠三倒四地将父亲如何出车祸,家里如何困难的事情,断断续续地说了。
    或许,当时男生也未必是求情,只不过有些话在心里扛了太久,终于扛不住了,才会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失声痛哭。
    那天晚上,少年最终没有报警。
    少年将男生带到最近的一家at机,将卡里一半的钱取出,交给男生。
    “我不知道你父亲还差多少钱,这钱你拿着,算是我借给你的。以后做事情麻烦先动动脑子吧。你爸躺手术室里,你要是进了警局,呵,让你妈除了为你爸的手术费发愁,还得为你操心,那你可真孝顺大发了。你的学生证就先压我这里。滚吧。以后有钱了记得把钱还我。还有,最好不要让我发现你是在骗我。不然,你死定了。”
    少年就那样拖着受伤的手臂,回了外公的院子。
    那个男生骗了少年。
    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出车祸重病入院,急需手术费的父亲,他之所以抢劫,是为了买游戏装备。
    那天也不是男生第一次实施抢劫。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男生终于在一次实施抢劫过程当中,被对方制服,扭送报警。
    警方联系了校方。
    男生又拿出在少年面前的那一套,声泪俱下地哭诉自己家庭遭遇的不幸。
    他的班主任打电话给他的父母,男生谎言被揭穿。
    警方自然要询问,他之前还抢劫过哪些人,还有哪些受害者。
    男生只说全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有个同校的傻子,不但信了他随口扯的谎,还给了他自己一大笔钱。
    男生还无耻地表示,那笔钱他早就花完了,就算警方联系那个傻子,他也是一分钱都不可能吐回去的。
    同校两个字,令男生的班主任多问了一句,问他骗的是哪个校友。
    年年校奖学金,国家助学奖学金的获得者,男生自然是认得的。
    班主任听后自然非常吃惊。
    谁不知道江大文学院的肖自南是徐老的得意门生
    自己班上的学生竟然抢劫抢到了徐老的爱徒身上,还骗了对方一大笔钱
    江大当然不会包庇偷窃者。
    男生因为偷窃,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被学校退学,进监狱服刑。
    男生的班主任找到外公,同他讲起了这件事,并且深感抱歉。
    不管怎么样,男生都是他班上的学生。
    外公听后自然也非常生气,可他到底没有将事情的真相告诉少年。
    不是想替那个男生隐瞒,而是不忍心。
    不忍心告诉少年,他的善心被利用,他辛苦兼职赚得的那些钱,被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蛀虫给挥霍光了。
    于是,老爷子只能在乖孙来探望自己的时候,拉住乖孙的手,可劲地骂那个糟心玩意儿。
    堂堂文学界泰斗,骂起脏话来,词汇丰富,且不带重复。
    余风同老爷子持一样的想法。
    老爷子亲自找了那位男生的班主任,希望他对关于少年的部分能够保密。
    那位班主任自然是一口应下。
    出于对学校名誉以及对少年的影响,学校对外也只是说那名男生因为家里原因主动办理了退学手续。
    这么多年来,他跟外公始终对这件事守口如瓶。
    身处逆境,仍不忘对他以为需要帮助的人施以援手,这样的青年,就算是复杂,又能够复杂到哪里去
    一个人随着年纪,经历的不同,在性格上,或许的的确确会发生一些改变。
    可他知道,他的青年,始终没有变过。
    如同这么多年过去,青年身上始终保留了年少时的一些小习惯。
    他的南南,始终有一颗这个世界上最柔软,最宝贵的初心。
    余风同青年一同来到厨房。
    走到门口,闻见里头有阵阵饭香传出。
    余风转头,看向青年。
    他刚刚才答应青年要留下一起用晚餐,这么快就提前将饭给煮上了么
    “咳。是的。师哥,你刚才被我给套路了。就算你刚才拒绝我留下吃晚饭的邀请,我也会以已经煮了师哥的晚饭为由,强行留你跟我一起吃晚饭的。”
    他这不是没料到这人会跟他一同来厨房呢么。
    既然被发现了,肖自南耸肩,坦白地道。
    余风被青年逗笑。
    难怪,方才青年会不自在地摸自己的耳朵。
    他还以为,青年是不习惯他也一同进厨房帮忙的缘故。
    “师哥,等等,我去给你拿围裙”
    青年积极地把挂在冰箱上的围裙递给他。
    余风“”
    他真的并没有这方面的喜好。
    十一月末,御湖锦园小区外的夹竹桃渐渐地谢了。
    进入十二月的江城开始冷了起来。
    那天肖自南请余风跟徐老爷子来家里聚过餐之后,他们两人就各自忙碌了起来。
    余风主演的悬疑类电影他是凶手开始在各大院线上映。
    余风忙着配合剧组,到全国各地院线还有高校做宣传。
    肖自南一直想去电影院看他杀这部电影,顺便支持一下票房,结果愣是没能抽出时间。
    他除了手头上有个剧本要赶不说,在重生前写的一部古装剧,之前就被一个资方给买了去,现在那部古装剧马上就要开拍了,资方通知他这几天就要进组跟组。
    这年头,给钱的就是爸爸。
    肖自南不能告诉资方爸爸,他最近在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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