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早上有一个香水广告要拍。
    知道这位小祖宗赖床的尿性, 助理一大早来蹲人。
    可怜的小助理也是几天前才知道自家艺人是余家的小公子,顶流影帝余风的亲弟弟。
    小助理人早早就在门外,不敢按门铃,唯恐将吵醒大佬, 只敢打电话给自家艺人, 让季清给开下门。
    季清他顶着一个鸡窝头,前去开门。
    经过他哥的房间。
    余风的房门是开着的,季清睡眼惺忪地推门进去。
    “哥,你今天临时有工作”
    他哥最近不是都在休假呢么
    余风一颗一颗, 解开身上西装的扣子,“没有。”
    “噢。”
    季清点了点头, 脚跟离地,幽魂般往外飘。
    几秒后, 少年瞪圆了杏眼, “不是, 没有工作,那哥你起这么早做什么外头的鸡都才刚叫呢吧”
    就算是他哥一直有晨跑的习惯, 也没这么早啊
    余风淡声纠正,“阑珊苑并没有人养鸡。”
    季清“”
    这是重点吗
    这是重点吗
    余风疾不徐地脱了身上的西装,挂回柜子上, 又从柜子里取出一件咖啡色的大衣,关上柜子,顾镜自揽。
    这画面,这场景, 很眼熟啊
    季清总算是瞧出了些门道。
    他眼睛一亮,声音也扬高了几度,“哥你今天是不是约了南哥啊”
    上一回他哥这么风骚地开屏,不就是三天前,他哥就是出门“偶遇”南哥的那次吗
    提及青年,余风清冷的眉目柔和了下来,唇角亦噙着浅浅的笑意,“嗯。南南约我吃饭。”
    季清险些被他哥脸上的笑容给晃花了眼。
    被助理吵醒那会儿,季清是看过手机上的时间的,六点都没到。
    就算是现在,估计也就才六点刚过,季清打了个呵欠,好奇地问道,“哥,你跟南哥这是约在几点啊,你这么早就要出门。南哥起这么早的吗”
    余风穿上风衣的动作一顿,“约在中午。”
    季清忽然感到牙疼,酸的。
    “哥,南哥跟你约的是吃中饭,你现在就开始试衣服,为出门做准备了”
    一记眼风淡淡地扫了过去,“有什么问题吗”
    季清立即摇头,微笑,“没有问题一点问题也没有哥你慢慢试。我助理还在门外等着我去开门。我先去开门哈”
    一边说,一边倒退着,走到门边。
    走出房门,一溜烟跑下了楼。
    因为跑得太快,下楼梯的时候,还险些被楼梯给绊了一跤。
    所以,他哥昨天忽然从银杏山的别墅搬回来,也是因为阑珊苑离市区比较近,他好能够早点出发见到南哥
    季清了开门,一见到小助理,一脸严肃,“湾仔我告诉你,我哥他魔怔了”
    小助理
    肖自南没有在电话里约具体的时间,只是让余风中午去他那儿一起吃顿便饭。
    十点刚过,余风便出了门。
    余风没有马上出发去见肖自南,而是开车先去了一趟江大,接老爷子一起过去。
    老爷子的夫人徐老夫人几年前生病去世。
    老爷子拒绝了家里几个子女将他接过去同住的孝心,还是执意一个人住江大早期的一栋家属楼里。
    江大一贯惜才,尤其是对像是老爷子这样的文学泰斗,早些年给就院子里几个分院的院长们划拨了一个开阔的院子当家属楼。
    大家伙都住在一个院子里头。
    几个老头,老太,没事儿串串门,探讨探讨学术,挺惬意。
    余风从小跟在老爷子身边长大,院子里头的老教授们没有不认识他的。
    属于教授们的大院子,除非是教授们的家属或者是被得到允许的得意门生,寻常人也进不来。
    余风也不必担心会被认出。
    都是自小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们,进了家属楼,他便摘了口罩。
    “小余来啦”
    “江爷爷好。”
    “哟是小余又来探望徐院长呢”
    “嗯。章爷爷好。”
    “找你外公呢吧徐教授在他院子前头浇他那些个宝贝菊花呢。”
    “谢谢您,李奶奶。”
    院子里,几个教授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看报,下棋。
    见了余风,都很慈和地同他打招呼,余风也都浅笑着回应。
    热情的李教授告诉余风徐老爷子在他院子前头浇花,余风道了谢,去到老爷子的院子。
    老爷子手里拿着浇水壶,在院子门口浇他那一簇簇开得艳丽、夺目的“粉女王”。
    一见到宝贝乖孙,老爷子就乐了,“哟。大宝贝,你今儿穿的这一身,跟我家女王挺称啊”
    这时节,院子里的芙蓉已经谢了,山茶早已落尽,波斯菊、小雏菊、墨菊开得热热闹闹。
    老爷子口中的女王,就是他正在浇的那一簇簇“粉女王”。
    嫩黄的花心被千重粉色的花瓣重重包裹着,花瓣纤长,恣意地舒展,恰似女王临幸人间,于这秋光中,秋色里,娉婷起舞,婀娜千姿。
    可巧,余风今天穿的就是一款樱花色的薄款毛衣。
    青年人长身玉立,身姿挺拔,他就这么信步走来,就跟谪仙人入了凡尘,可不是就跟老爷子浇着的这一簇簇“粉女王”特相称呢么。
    若是花中当有仙子,仙女幻化成人形,定是一对登对的璧人。
    噢。
    是了,他家外孙对仙女不感兴趣。
    他家宝贝外孙的魂早早就被南南那个小妖精给勾走了。
    “外公。”
    面对老爷子的打趣,余风面露无奈。
    走近了,人往浅色的“粉女王”跟前一站,越发跟这景致融为一体了。
    老爷子浇着花,哼哼了几声,“平日里没少让你穿些跳脱点的颜色,你就没听过一回。嗯哼,还是南南的分量够呐。人都不必张口,你就打扮得跟出苞的嫩荷似的。”
    埋汰了外孙一通,老爷子话锋一转,“不过还别说。今天这一身,确实够嫩,定能将南南要请的那什么朋友给比下去。有你这颗珠玉在侧,南南要是还能瞧得上别人。哼,转头我就拉着他去看眼科”
    长辈看自家的孩子,从来都是带着滤镜的。
    余风又是这样出众的相貌跟才情,还是自己一手带大的,老爷子的滤镜就更别提有多厚了。
    这天上地下的,老爷子怕是觉着没一个人能及得上自家宝贝外孙。
    昨日挂了电话,老爷子是思前想后。
    寻思着南南才刚跟沈柏舟离婚,他在电话里头提及的说还要带一个人过来,就应该不会是什么婚内的暧昧对象。
    很大概率应该就是关系比较亲密的朋友。
    老爷子这是防患于未然呢。
    后头又打了个电话给宝贝外孙,要他今天务必要好好打扮打扮自己,最好是艳压群芳、魅力四射,把那人给完美碾压过去。
    既然南南现在是单身了,那咱们就公平竞争呗
    论相貌、家世、事业,他宝贝外孙可没一项输人的
    余风“”
    他昨天在电话里是不是忘了告诉外公,南南在电话里头所说的,到时候还有一个人会来,“那个人”很有可能指的就是他
    余风还没开口解释,手里被塞了个浇水壶,“你帮我把这剩下的花给浇了,我进去换身衣服。”
    说罢,就进屋去了。
    余风替老爷子浇完花,老爷子也差不多换完衣服从屋子里出来了。
    余风的车子就停在家属楼外头。
    余风扶着老爷子上了车。
    “男孩子爷爷没追过。不过想必应该是跟追求女孩子差不离。追求女孩子最重要是什么,死缠烂打呗。俗话说的好,烈女怕缠郎。”
    “不管这次南南还请的谁吧,这次咱不能再搞成全那一套了,啊你就得想,南南的幸福除了我,就没人可以给了。知道了吗这不叫横刀夺爱。这叫公平竞争。明白了”
    “这回你要是还拿不下南南。哼,活该你一辈子打光棍”
    老爷子也是恨铁不成钢。
    当年宝贝外孙都准备着要告白了,只差临门那一脚,谁知被沈柏舟截了胡。
    现在好了,沈柏舟自个儿把老婆给作没了。
    老爷子这不是怕外孙当真打一辈子光棍呢么,在车上就一直给余风“传授经验”。
    就这样,余风也就一直没找到机会告诉老爷子根本就没什么所谓的潜在情敌。
    肖自南给余风发的定位是御湖锦园。
    余风以为对方是在附近的酒楼或是餐厅请吃饭。
    车子抵达御湖锦园,余风给肖自南打电话,询问具体的地址。
    电话里头,青年在电话里头“咦”了一声,“师哥,我昨天没有在电话里告诉你,这次吃饭的地点就是在我家吗”
    肖自南不知道余风是跟老爷子一同来的。
    他在电话那头笑了笑,“是我的错。我忘记说了。三幢五单元,1301。等会儿你坐电梯直接上来。我在家里等你。”
    余风因青年这一句“我在家里等你”,心尖狠狠一颤。
    心潮翻涌,余风堪堪稳住气息,“好。”
    老爷子在边上做着唇形,无声地吐槽,“出息。”
    余风垂下眼皮。
    追求心悦之人,要什么“出息”
    但求我心之所系之人,心中亦有我分毫。
    肖自南在电话里说了自己的楼层跟单元。
    下车前,余风没忘记把口车上的口罩给戴上。
    余风扶着老爷子下了车,两人搭乘电梯,一同上了楼。
    电梯抵达肖自南所在的楼层。
    余风抬手,按响门铃。
    “来了”
    青年欢快、清朗的口音从屋内传出。
    肖自南接到余风的电话,猜想这个时间点,应该就是这人到了。
    “师哥”
    房门打开,门外站着的人,不是余风,还能有谁
    现在的小区在各个过道都装有摄像头。
    出于谨慎,出了电梯,余风的脸上还是戴着口罩。
    可他今天上身穿的这一件樱花粉浅色毛衣,实在太打眼了。
    余风大半张脸都被口罩给遮住,唯有一双深邃、幽深的眸子露在外面。
    即便如此,他整个人仍然耀眼得像是会发光,如同漫画走出来的人物一般。
    于是,开头那句师哥刚喊完,肖自南就愣住了。
    余风的情况也并没有好不到哪里去。
    肖自南定在家里请客,自然不会是叫外卖那般没有诚意。
    锅里还炖着玉米番茄猪蹄汤,他的身上系着粉红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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