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每局游戏第一轮存活的玩家人数,就是之后会进入这场游戏的玩家人数。”

    韩秀听了,对方又说“那些死掉的玩家,会被游戏控制。但总有那么一两个人,意志力比较坚定当然,也可能是被其他因素影响,短暂地觉醒,和玩家站在同一个阵营。”

    那时候,韩秀说“可是要怎么判断呢”

    那个玩家说“没法判断。所以,建议是不要相信他们。”

    韩秀皱眉,对方意味深长,说“就是在我们平常的时间里,人工智能也会自发地学习、进化,何况是这个显然超出我们理解能力的游戏。”

    时间拉回现在。“韩川”摸了摸旁侧小孩的头,说“宁宁要睡了,失陪。”

    他转头,又朝那个始终站在一边的船员点一点头,话里有话,说“辛苦你,和你的同事。”

    他视线往下挪了挪,去看船员的口袋。

    左边靠近心口的口袋里,像是装了什么东西,沉甸甸的,走路时有一点响音。静止不动的时候,也会给口袋压出一点下垂。

    季寒川想哦,又是一个“证据”。

    他不能大言不惭,说自己记忆多好。但不说口袋上的不对劲,至少银元碰撞的声音真的很明显。而昨天,他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有这点声响,有自己日记本上的涂画,还有宋和风晚间的话。

    到现在,季寒川完全可以肯定现在的时间,和白天的时间,是连通的。

    所以季寒川想如果张老板他们的计划顺利实施,那到天亮之后,船上一定会变天。

    还要考虑二等舱的动静。

    对此,季寒川明显觉得,自己抱了点厌倦心态。好像觉得人与“游戏”相争就算了,到眼下,还要和“人”争斗。很浪费精力。

    他心思转动,同时有意无意,看一眼脚下鱼桶。抬脚,在上面踢了踢。桶中水波晃动,季寒川笑了声,弯腰抱起宁宁。他拿了张手帕,垫在自己摸过鱼的手上。而这个动作,让韩秀视线停滞片刻。

    她不是嗅觉多么灵敏的人,可就在季寒川从胸口口袋抽出手帕的那一刻准确地说,是他手在韩秀身侧最近处滑过的一刻她突然隐隐约约嗅到那种味道。

    而这时候,那小女孩说“爸爸,你拿手绢做什么”

    季寒川笑一笑,说“刚刚玩了鱼,手上还没有干,不能弄脏宁宁的裙子。”

    小女孩“呀”了声。这一幕,显然父女和乐。等他们走了,几个玩家对视一眼,再一起看围绕在船周的雾。

    这天,他们也经历了昨夜季寒川经历的情境。只是他们人多,所以很快,船上的船员也成了五个,就是方才邀请他们的人。几次反复试探后,韩秀也不欲踩这些鬼怪的底线。她估量着时间,觉得差不多,便说“哪里都不能看,还是回房间。”

    “对,回房间。”聂曲瞥一眼那些苍白、阴冷的船员,咕哝“我姐夫明天就收拾你们。”

    于头等舱的几个玩家来说,这个夜晚,算是安稳结束。

    第二天,他们聚在一起讨论。韩秀提出一个大胆的设想,说“我怀疑韩川是人。”

    玩家们莫名其妙。韩秀一一数出“把他和那个小姑娘放在一起看,才特别明显。他们的肤色,能看出不一样。”

    她没有藏私,讲出自己从前听过的话。几个玩家因“正方nc”的设想沉思。

    而这时候,玩家们可以安稳讨论,nc却不行。航行第四天,迟迟不上岸,总归耽误事。最先,是有人提出,可否借用船上电报机,给岸上发一则消息、安排生意。船员却吞吞吐吐、神思不属。

    那人生气了,说“怎么,我还不能用”

    船员咽一口唾沫,一样心神不定。他只知道这些天行船上的问题,安平轮不知是驶入哪里,无线电没有型号,无法确定方位。按说老经验的船员能够在夜间观星,至少知道一个正确方向。可这些天,船长那边始终没有动静。船员们愈发害怕,此刻面对暴躁的乘客,说“得要船长同意。”

    nc乘客一怔。

    这场对话,迅速成为一点火星。nc乘客怒道“那你说,船长在哪里我还不信,他能不答应”

    他面对的是一个普通船员,谈不上张老板、船长心腹,也没有太多特殊,无非是在安平轮上讨生活。此刻慌乱之下,说“这、这样,先生,我们真的不能对电报机做主”

    nc乘客更怒,但此刻,他整一整自己的领带,冷笑着离开。打定主意,要给这不识好歹的船员一点教训。

    他自持身份,要去船长房间找人。

    可敲了半天,不见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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