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獒犬一个能顶两头狼大,浑身肌肉紧绷似有使不完力气,那鬼牛怪不得一直不敢来犯让自己来送死,岚祯手臂受伤,勉强抽出短刀要搏斗,那獒犬已经扑到身前,那灵兽厉害,岚祯毫无还手之力,体内通灵之术似乎也被獒犬气息压制施展不开,躲避了几个回合,身上受伤愈多,她本以为练习的够久,谁知根本是来送死,那獒犬终玩够了一爪子按住她肚子,张嘴要咬掉她的头,却突然停在半空中,犬头机警的在空中嗅了嗅。
岚祯闭着眼睛等死,结果等了半天并没见那灵兽吃了自己,那獒犬其中一个头俯下身在她跟前不断乱嗅,终是嗅到她怀前,耳朵动了动,龇牙发出咆哮,却边咆哮边后退,岚祯见它不战而退,可心智试图和那灵兽同调,却第六感感到这回和自己对付那些野狼有异,并不是自己的气势压住了灵兽,灵兽似乎在怕别的东西暂时退却,不是彻底臣服自己,可以驱使。
她往怀中摸了一把,心下一动,掏出父亲所赠那支骨笛子,握着骨笛在手,那双头犬便往后退一步,岚祯吸了口气,背脊靠着墙壁一点点往房间挪。见那双头犬并不追来,心知定是父亲庇佑,是狼巫残存在笛子的气息压制了那獒犬。
她心口扑通扑通,面对獒犬往后退,身子贴着墙壁,却找不见鬼牛所说机关,正没留神,摸到一块突起石头,一按下去,一脚踩空,身子后仰咕咚滚入一个陷阱洞中。那洞不宽,坑坑洼洼,她被尖利的石头刺伤,一直滚到底部,摔的眼冒金星。
待稍微恢复才摸着脑袋想要爬起来,眼前昏昏暗暗,独独一个火把在左侧墙壁,但见中间一个铁笼子,中间关押着这一个人。火光下,那人一身黑衣,头发花白,老态龙钟,佝偻着身子宛如一个十四五岁少年身量,缩在一张轮椅中,闭着眼眸不知是死是活。
岚祯见他模样,举着短刀摸的近些,喉咙紧了紧道“阿伯,你便是鬼牛说的罗敖大人吗”
她喊出对方名字,那老头没什么反应,岚祯再靠近些观察这老者模样,见他生的皱巴巴一张脸,比外间的紫霄尊者可老态的多,即刻就要咽气一般,岚祯摸不准继续道“我是鬼牛道人下属,他叫我来找你,救你出去。”她说出这句话,已经走到铁牢跟前,但见牢房的火光里,那老者坐在轮椅上两只裤腿空空荡荡,原是已经没了双腿。
岚祯说完话,那老者良久才动了动眼皮,眼珠子死鱼眼般毫无生气的看她一眼,动了动嘴唇道“好重一股畜生味儿。”
“阿伯你是罗敖大人吗”岚祯不敢确定,那老者抬眼多看她一眼“你和独孤延是什么关系这笛子是他给的吗”
他说话有气无力,看着虚弱至极,岚祯听他问起,心中一跳,仍不敢说是父女,母亲生前说过父亲生性好勇斗狠仇家满地,叫她不要用独孤之姓,更不要随意跟人说自己是独孤延的女儿,这紫霄尊者也不是善类,岚祯便道“他是我族大巫,我是他帐下族人,笛子是他战死前赐给族中一个战士,单于战败,汉人俘虏了我们,战士受伤,我照顾他,他赠给我的。”
“战败死了吗”那老者显然久不听外间消息,与世隔绝十分稀奇,忽而又哈哈大笑道“那毛头小子当初还吹自己如何厉害,原不过尔尔,这般就死了。”
岚祯听他认识父亲,不禁想多听听“阿伯认识他吗”
老人眼睛盯她,闻言哼一声道“小小年纪心眼挺多,骗人骗到你祖宗头上。”顿了顿,微微一笑道“这骨笛是他贴身之物,以上代狼巫髌骨炼制,有趋避百邪,灵兽不侵之功,每个狼巫功成之日家族父亲就会赐予法笛,不会随意予人,你小小年纪身怀此笛,黑发黑眸,莫不是独孤延和谁家汉女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