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还背在身上,再看看他那长衫,有些了然,把地上的外衫捡起来套上,朝草地上喊“俊哥儿,阿端,走了”

    两个人从草地上爬起来,相互弹了弹草,勾着背走过来。

    此时也临近中午,一场蹴鞠下来,也口干舌燥,都得回家了,张伯礼先和他们分开,没了他,齐子俊也好说话了“陵哥儿,你怎么叫他一起啊,他都说我们玩物丧志了。”

    沈陵笑着说“你知道有个词叫口是心非吗”

    吴端搭上他的肩膀“你说张伯礼”

    沈陵嫌弃地闪一遍“黏糊糊的,别靠着。”

    吴端从善如流,却也郁闷,阿陵这个时候就太讲究了。

    “他,还能口是心非他就挺瞧不起任何和学业无关的东西,玩物丧志啊,不入正途”齐子俊摇着脑袋。

    沈陵身子里装着成人的灵魂,从小看他们大,定是能看破一些东西。像张伯礼,小时候性格还活泼可爱一些,越大越沉闷,除了学习就是学习,齐子俊恰恰和他相反,他是玩着学,玩放第一的,家里头也是纵容的。

    这就是张伯礼所没有的,那个年龄阶段的孩子对于自己没有的东西,却有很羡慕会如何贬低这样事物,是为了告诉自己它不好,我可以不需要。

    这样想想,其实也挺可怜,才这么点年纪。

    张伯礼到家门口,再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确定没有沾上什么,才推门进去。

    “回来了中午去接你的时候,怎么说你们上午未上课”张父一张饱经风霜的脸,眉心中有很深刻的两道竖线,正是阴沉地望着他。

    张伯礼心一跳佯装淡定“夫子有老友摆放,停了一日课,我去书肆看书了。”

    “看了这么久”

    “嗯”

    “还撒谎”张父暴怒地呵斥道。

    张伯礼心一抖,吓得书箱都掉了,张父一把抡过他“你去干嘛了张宅的守门人说你跟着那几个去踢蹴鞠了”

    张伯礼“我没踢我,我就看看”

    张父巴掌就下来了“老子供你念书是科举的,你不好好给我念书,尽想这些玩的,你和他们能一样啊那沈陵就是要带坏你,他成绩优异,带坏你他可不就更好了,你还想着玩”

    张伯礼忍着眼泪,不敢反抗,只能双手攥着,手掌心一股钻心的痛,他脑海里划过沈陵的脸,他想说不,不是这样的,沈陵不是这样的人。

    张母赶出来,一把扑了上去,含泪道“你又打他做什么”

    “他不好好读书还去看蹴鞠,慈母多败儿让开”张父处于暴怒的状态。

    张母护得更紧了,仰着头怒目而视“那你就打我这个慈母吧,他难得玩个一会儿又能如何了”

    从那门口经过的邻里侧耳聆听了一会儿,蹑手蹑脚地走过了几步。

    “这家儿子甚是乖巧,这做爹的也太狠心了。”

    “那是常有的,写错一个字都得打呢”

    夫子会了老友之后,心情甚是不错,还请老友蒋秀才给他们讲了半日的课,两个人风格授课方式皆不同,但能学到一些新的东西。

    夫子终于松口让他们下场了,让他们去试明年的童生试,本想拘一拘齐子俊的,他年岁小,基础又不扎实,但想着三个人都去了,这个便也不留了。

    他们四个人,吴端和张伯礼年纪大些,沈陵今年十岁,张秀才特地叮嘱他“你学识我是不愁的,以你的水准,童生试是迟早的。不过你年岁小,容易阅历的亏。”

    沈陵肯定是想一回过的,这童生试是功名路的,总归要站上去。不过就如夫子所说,十一岁的童生在科举当中,年轻太小,受到的夸赞多,也容易伤仲永,正所谓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最近春种了,家里都空不开人手,找了短工,沈老头也心痛,恨不得自己有十只手,权衡之下还是选择了纺织机,谁让纺织机更赚钱呢

    纺织机他们一天能做三十来台,第二天送出货,如今有沈全在,这盘算起来就轻松多了,他把每日能做多少都给算好的,出多少货。

    他们家门前这马车不断,村里人如何能不知,这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村里人就都知道他们家做了一个织布机,速度比寻常的快很多,就是专门做这织布机。有村里人想找他们买织布机,也有人想让他们帮衬帮衬。

    沈陵是提议可以多招一些人的,反正一个人做一个零部件,谁能看得出是个什么东西。沈全就顺势多招了几个勤快的村里人,一天给个工钱,比外头做零工多一些,这不引得外头趋之若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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