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童甩棍直指,面目冰冷,“是吗,你觉得那样算活着吗”
话音落下,肖童的攻击陡然凌厉了起来。
燕云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应对,这可是典狱长,远超出玩家水平的存在。单就装备而言,已是无敌。
“叮铃。”铃铛声再响,那串不起眼的系在肖童手腕上的铃铛,每一次震颤都能在燕云的精神海掀起波浪。
精神攻击,再加上甩棍的威压,毫无花哨的招式,便直接将燕云的战力压下三成。
“砰”燕云被棍子压得单膝跪地,大力之下,跪碎了坚硬的石板。可他还死死撑着,长刀横在臂弯上,用力架住了肖童的甩棍。
肖童微一用力,燕云的五脏六腑便如遭重击,让他嘴角溢出血来,但他看着肖童,还要说“你不觉得这样对林砚东来说太残忍了吗”
“放心。”肖童直接踩在燕云的刀上,沾染了血污的军靴如有千斤重,差点将燕云给踩进尘埃里。他眸光烦冷,再扬起甩棍,用力砸下。
关键时刻,怀表滴答,燕云狼狈地从肖童脚下逃生,气喘吁吁地拄着刀看向肖童不愧是当了十年典狱长的人,恐怕从头到脚都是强力装备,难以撼动。
流窜的被风吹动的烟尘中,燕云似乎看到肖童嘴巴动了动,却没听到他在说什么。
肖童说“我陪他一起。”
放心,我陪他一起。
唐措站在不远处的钟楼观战,钟楼外面的墙壁上就挂着一个巨大时钟,此刻的时间是晚上六点四十九分。
他看到肖童和燕云过招,不由回想起人间副本时和肖童的那三分钟对战。如今看来,当时的肖童还是留手了的。
乌鸦先生也出现了,两人打得越凶他就越开心。
可唐措知道肖童和燕云都不会下死手,先不说谁能打得过谁,他们根本没必要这么做。肖童是典狱长,享受一定的权限,但也受到制约,擅自杀死玩家必定会让他付出代价。而燕云呢,他完全没有必要去针对肖童,为自己树立这么大一个仇敌。
打得狠,只说明他们都想让对方低头而已。
肖童一定有他的目的,而燕云则是不能退。一旦被肖童打趴下,他先前连破十几个庆典游戏、又硬刚乌鸦先生造起来的势,就会直接中断。
所以还是得打,打得越狠越好,最后哪怕败了,也会是虽败犹荣。
“你和林砚东的恩怨我不掺和,你说的事我也可以答应你。但不论如何,你们之间会变成今天这样,永夜城脱不了关系吧”燕云抬手抹掉嘴角的血,笑道“跟永夜城的帐,不来算算吗”
肖童“你以为就凭你三两句话,就可以忽悠我对乌鸦先生出手”
乌鸦先生“嘎”
你们这两个该死的在说什么,为什么又扯到我头上来了
“怎么是忽悠呢从清业程序出来后,我曾有幸听人说,人间已是新时代。那是一个你们为之付出生命才换来的新时代,对吗”
燕云说话时,背后正有列车开过。那位曾与唐措他们有过三面之缘的电车司机开着车叮咣叮咣的从两位大佬中间穿过,却丝毫不为战局停留。
永夜城的公务员,就是这么牛。
肖童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四周熟悉的景物仿佛都变成了无形的手,将他拉进回忆里。列车还未完全开过,他与燕云隔着一掠而过的车窗对望。
燕云道“比起我来,或许当初的你们才更适合被称为英雄。可现在他已经忘了自己的初心,你也要忘了吗”
“你们为之奋斗过的一切,就眼睁睁看着它被毁掉吗”
“肖童,你躲在g区当了十年的典狱长,就想出了这么一个结局”
燕云一句句,都像是戳在肖童的心上,生出钝痛。
可都已经那么多年过去了,热血已凉,看惯了永夜城里的众生百态后,那颗心也早就没办法再像当年那样跳动,变得干瘪、冷硬。他如果能三言两语就被燕云打动,也就不会走到跟林砚东决裂的地步,也就不是大名鼎鼎的典狱长了。
列车刚刚驶过,肖童的甩棍就到了燕云面前。
燕云早有预料,可虽躲避及时,半边身子依旧被甩棍的电弧击中,右臂一片麻痹,差点握不住刀。
肖童太强了,而燕云还用着别人的身体,此消彼长之下,落败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这还要建立在肖童并没有杀心的前提下。
乌鸦先生见肖童没有被燕云蛊惑,感到十万分开心。他蹦蹦跳跳地从这个路灯柱跳到另一个路灯柱,随着战局移动,嘴里甚至还哼着神灵、羔羊和乌鸦之歌,就想看到燕云被杀死的场景。
可下一秒,肖童的甩棍忽然拐了个弯,直直地对准他而来。
“你干什么”乌鸦先生吓得尾巴上的毛都掉了一根,而后被甩棍击中,电焦了。焦味更刺激了他,他疯狂挥舞着翅膀,大叫道“你疯了你疯了”
又是一棍袭来,肖童“我没疯,不过算账而已。”
林砚东的帐要怎么算肖童到现在都没个章程。
当年副本里的那些人、永夜城、乌鸦先生,甚至包括肖童自己,都脱不了干系。是他所谓的骄傲和自负,将事情推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他不会被燕云蛊惑,但他本也不想就这么算了。
反正他都出来了,不是吗
他早不是个好人了,过河拆桥的事干起来也不过是顺手而已。
“啊啊啊啊啊你们这群疯子我就不该相信你们这群疯癫小羊”乌鸦先生彻底疯魔,而旁观的玩家们,则对这剧情展开目瞪口呆。
燕云其实也没料到,但他乐见其成。
于是肖童对乌鸦先生出手,燕云还是按原计划不变,直奔礼物山。
乌鸦先生气得想要把肖童赶回g区,可游戏已开,他根本无法阻止。再三尝试反而遭到永夜城的警告后,他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