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桃一跳,福地樱痴也彻底懵逼。

    叮咚劈叉指数 300

    “她这这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哭我没说重话也没欺负她吧”

    福地樱痴胡子一抖,说话都结巴了,表情茫然地看看我,又看看高穗杨桃。

    高穗杨桃比他更懵逼,手里的竹剑都吓掉了。

    我一边哭一边扯脖子嚎:“福泽谕吉是我师父呜呜呜”

    “呃差不多五六年前,我和福泽通电话的时候听他说起自己收了个徒弟,是个小女孩,难道就是你”

    福地樱痴指着我,吹胡子瞪眼“你不在侦探社好好待着,跑到老夫这边做什么”

    “因为师父他不要我啦呜呜呜”

    我抱膝蹲在地上,哭得特别难过“我好不容易努力忘掉了这件伤心事,您干嘛又提醒我呜哇啊啊啊”

    福地樱痴眨眨眼“对、对不起”

    可能是我的嚎啕大哭过于令人震惊,福地樱痴无语良久,最后蹲下身,戳了戳我。

    “哎,小姑娘,别哭了。”

    我没理他,继续哭。

    “我又不知道福泽把你扔了。”他小声嘀咕了一句,又说“我能问句他为啥把你扔了吗”

    我哭唧唧道“因为他有别的崽了。”

    “”福地樱痴捏着下巴回忆片刻“哦,是那个叫江户川乱步的小鬼吧我对他有点印象,当年侦探社挂牌的时候我去喝酒,还见过他呢。”

    我心里想着,看来师父和福地樱痴的关系是真的很好。

    侦探社挂牌的时候我没去,因为当时在闹别扭,也就没机会认识师父的那些朋友。

    虽然我现在明白,我的性不适合侦探社,但是当时不懂啊。那时候我心理年龄也就十几岁,师父什么都不解释就把我塞进特务科,我肯定要误会嘛

    讲真,我觉得师父其实不会带孩子,他一个作风老派的大龄单身男中年,怎么可能有那么细腻的心思,尤其我还是个不知道哭也不会要糖的“乖孩子”。

    师父后来会带孩子,纯粹是被江户川乱步那麻烦的个性磨出来的,想当年刚捡到乱步的时候,他也是动过把乱步扔进沟里的心

    这么一想,我忽然哭得真情实感起来。

    “哎,好了好了,你别哭了。我差不多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福地樱痴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感慨“福泽那家伙啊,肯定又说什么人生道标和灵魂契合之类让人听不懂的话了吧可是所谓的道标和方向,哪里是那么好找的。哪怕到了我这把年纪,也依旧在迷茫啊。”

    所谓人生道标,这个我倒是可以理解,对于师父而言,道标就是侦探社。

    心里有数后,我抽噎着问“您和我师父是”

    福地樱痴笑了笑,捏着胡子说:“我们是发小,曾经在一个道场修习剑术。”

    啊,果然是很近的关系。

    “你如果还没有找到人生道标的话,可以先留在猎犬,说不定走着走着就找到了呢。”

    我心说,混沌善还要找什么道标

    混沌立场的人不需要其他事物做道标,我们的道标就是自己的感受。

    不过听福地樱痴的意思,应该不会炒我的鱿鱼。

    “你是靠能力进猎犬的,又是福泽的徒弟,我们也算是同出一个师门了,我平时就多照顾一下你吧。”

    不,我是靠二五仔之力进的猎犬。

    我捂着脸哽咽道“谢谢您啊,队长,我果然最喜欢do了。”

    最后福地樱痴一脸复杂地离开我家,连饭都忘记吃了。

    好不容易石头剪子布赢了一次呢。

    等他一走,我的眼泪瞬间止住。

    高穗杨桃看到我收放自如的演技,沉默片刻,一本正经道“教练,我想学变脸。”

    “书架上有本演员的自我修养,乖,自己去看。”

    她看我放下竹剑往屋子里走,在身后问道“今天不对练了吗”

    “今天你先自己练着吧。”

    我回到房间,掏出手机,给坂口安吾打了个电话。

    “安吾先生,我有个问题。”我语气十分平静“您当初选择我去军警做卧底,是因为我师父和福地樱痴是发小吗”

    以我的身份,就算暴露,福地樱痴也不会对我做什么,这样最大程度保证了我的人身安全,所以这个任务才会落在我身上。

    我是这样想的。

    不过安吾先生却愣了一下“他们是发小”

    我也愣了一下“您不知道”

    电话对面的语气似乎有些头疼“如果我知道,怎么也不可能派你去”

    他话音微顿,随即正色道“高穗,现在就脱离吧。”

    我这次真的有些诧异了“为什么”

    难道是不信任我

    “并非不信任。”对面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语气放缓“我只是在担心,如果卧底身份暴露,你以后将如何自处。”

    我弯起唇角,话音愉悦:“您这是在关心我有点感动怎么办”

    “当然这只是理由之一,还有一个理由是,侦探社和军警会不会因为你的身份产生罅隙。”

    听安吾先生这样说,我不由陷入了沉默。

    我觉得安吾先生的担心不无道理,于是当天下午就写了一封辞呈放到福地樱痴的桌上。

    结果

    “我不同意。”福地樱痴拍了一下桌子“如果你是担心早上的事,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福泽是福泽,你是你。老夫不是那种不能容人的领导。”

    不,我担心的才不是这个,我是担心未来你和我师父会因为我打起来。

    虽然我只是正常的工作外加给自己攒头发,但是莫名有种红颜祸水的微妙感觉呢

    “如果我坚持呢”

    “理由。”

    我一字一顿道:“我要考大学。”

    福地樱痴吹了吹胡子“老夫有不让你考大学吗”

    “我我还要管公司。”

    “条野不是也管着公司吗。”福地樱痴大手一挥,表示这都不是事“你留在猎犬正好可以跟他取取经,看他是怎么兼顾两头的。”

    “我觉得自己要秃了,一定是因为太忙碌了。”我语气肃然道“您知道的,头发对于我来说很重要。”

    福地樱痴露出和蔼的笑容“异能技师正在研究快速生发的办法。”

    我“”

    糟糕,我好动心啊

    最后福地樱痴说什么都不让我辞职,甚至还威胁我“要么留要么死”。

    我“”

    行吧,你偏要我留下,我还能怎么办。

    我当然是愉快地留下了啊,大不了以后把锅推给特务科呗。

    最后,我哽咽着给安吾先生打电话“安吾先生,我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压力。”

    “呃,怎么了”

    悠长地叹口气,我用看破红尘的语气说“一个人过于优秀也是一种错,我宁愿不要那么优秀。”

    安吾先生“”

    是的,我以为我无法辞职是因为过于优秀,结果当晚江户川乱步就给我打了电话,说今天社长接到了老朋友的慰问。

    具体情况他还绘声绘色地跟我转述了一遍

    福地樱痴用那种小人得志般的语气说“福泽啊,感谢你为我们军警培养出一个人才哈哈哈哈”

    师父微微挑眉“高穗”

    “就是高穗,多好的小姑娘啊,你怎么能不要她呢说起你把她扔了的时候,她哭得可伤心了呢。”

    福地樱痴“啧啧”了两声:“算了,你不要她,我们猎犬要她。”

    师父不咸不淡地怼了一句“那你放心,她不会在你那里待多久。”

    笃定的口吻仿佛在说不属于你的,终究会离你而去。

    不过福地樱痴误以为师父说的是我会回侦探社,于是作死地反驳道“如果高穗离开军警,我就直播铁锅炖自己。”

    这句话,说得要多自信有多自信。

    我:“”

    原来不让我辞职的理由是不想直播铁锅炖自己

    不是,你们瞎几把打赌时为何都如此自信不怕翻车吗

    听过乱步的转述,我觉得猎犬的队长,完了。

    然而还不等我幸灾乐祸,乱步的手机就被师父拿去了,对面的话音颇有些无奈“我没有不要你,你永远是我的大弟子。”

    我微微向上抿起唇角“我知道呀。”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补课,国木田已经把教案和习题集准备好了。”

    我“”

    乱步还在那边插了两句嘴

    “为了给你上好生物和化学,与谢野收拾了三遍解剖室,那些器具都被她擦得闪闪发亮哦。”

    “师父。”我深吸一口气,语气真诚“您还是别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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