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吉引我去了前厅。

    游轮爆炸事件发生后, 先任家主放出修改遗嘱的消息, 或许这个消息给了分家错觉,让他们误以为老爷子“幡然醒悟”,要带分家一起玩。

    所以等待多时却什么也没得到的分家会找上门, 我丝毫不意外。

    不如说,我四十米长的大刀正等着他们呢。

    “外甥女,你终于过来了呀, 我们等你好久呢。”打头阵的中年女性嗔怪道。

    大概觉得我年纪小好拿捏,她刚看见我就想用辈分压我。

    “我是育江的堂姐, 你应该叫我”

    “银吉。”我打断她, 偏过头问我的新管家“会打架吗”

    银吉沉默片刻, 说“会。”

    我懒洋洋地往沙发里一坐, 拖着长声“把刚刚乱攀关系的狗扔出去。”

    看我不太客气, 其他人自然而然地表达出不满“你怎么跟长辈说话呢”

    我挥挥手,漫不经心道“把这只乱叫的狗也扔出去。”

    “是。”

    “哎呦, 放手你算什么东西”

    银吉没有跟他们废话,立刻执行了我的命令,窗外很快响起两人摔疼的惨叫。

    “谁再乱开腔, 下场就如他们二人。”

    我单手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对剩余的人好整以暇道“还有, 我的眼睛不方便, 所以有话最好派个代表说清楚, 我没工夫一一辨认你们是人是狗。”

    “客人”们瞬间哑然, 没过多久, 一个年轻人被推了出来。

    他清了清嗓子,话音诚恳“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为之前分家个别人炸游轮的激进行为,向家主大人您道歉。”

    这是看我态度强硬,所以改怀柔路线了

    还算聪明,看出我吃软不吃硬,于是我稍微有了点兴趣,想听听他们是怎么怀柔的。

    可惜越听越觉得没意思。

    此人具体说了什么屁话,我就不再赘言,总结起来就是

    首先推卸责任,把炸游轮的事故形容成个别激进人士所为,与他们大多数心地善良且无辜的分家人无关;

    其次表示担心,委婉指出我才16岁,眼睛又不好,处理家业过于劳心伤神,不利于眼睛恢复和身体健康;

    最后自告奋勇,详细阐述了分家人丰富的工作经验,并暗示好心的亲戚们可以帮我分担重负。

    我适时敲了敲茶几:“你说完了吗”

    “呃,算是说完了吧”

    “既然说完了,你们可以滚了。”

    我再次朝银吉挥挥手,意兴阑珊道“把这些狗都扔出去吧。”

    高穗分家“”

    接下来,我仿佛听到一场有声闹剧。

    “高穗荔枝,之前看你年纪小,怕别人说我们这群长辈欺负一个孩子,我们才跟你好说好商量。本家人口凋敝,你以为单凭你就能保住家业吗都是家里人,帮你分担有什么不对”

    我都懒得跟他们废话。

    “银吉,还不动手。”

    “你敢动手试试”

    银吉毕竟是单打独斗,高穗分家却来了七八个,他们又不是木头人,站着不动等着被扔。

    这群人一边说着“有辱斯文”,一边推推搡搡,下手比谁都狠。撕开道貌岸然的外衫,上流社会跟地痞流氓也没什么区别。

    “砰”

    银吉的手刚搭上分家某人的肩膀,就被他们用茶几上的摆件砸破了脑袋。

    “先任家主从来不会这么无礼地对待我们,你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孩子,是不是高穗家的种还两说呢”

    闻到微弱的血腥气,我蹙起眉。

    让我的人受伤,这就不能忍了。

    我瞬间抄起茶几上的花瓶,砸在动手的人后脑勺上,“噗通”一声,他倒下了。

    “让您看了笑话,实在太失礼了。”

    银吉按着我的肩膀,让我重新坐回沙发里:“稍等片刻,在下马上处理好这群狗,不需要脏了您的手。”

    我露出不赞同的神情:“可是你的头出血了。”

    “小伤而已。”

    银吉毫不在意地擦了擦额头,将衣袖随意挽起几折后,举起一把椅子狠狠砸出去,“叮叮咣咣”声伴随着分家人的惨叫,听着十分舒适。

    我捏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我怎么觉得这小子练过”

    很快,分家这群废物点心发现自己根本打不过银吉,开始动起歪脑筋,扭身扑向我这个残疾人。

    唉,好好的阳关路你不走,干嘛找死呢我下手可比银吉狠多了。

    “唔噗”

    还不等我动手,他就被银吉一脚踢飞,其他想要欺负残疾人的,都被银吉挡在三米开外,连我的头发丝都碰不到。

    不过银吉也挂了彩。

    “他绝对练过。”我微微挑眉,信誓旦旦地对系统说“至于战力01只社会大鹅吧。”

    普普通通,但是做管家够用了。

    还不到05这不是比太宰治还菜吗

    我若有所思道“相对而言吧,太宰的菜是跟港黑高层比,他的体术位于高层的中下位。认真打的话,这些普通人都不够他杀的。”

    而银吉的体术,在我看来刚好位于普通人经过锻炼后能达到的中上水准。

    如果再厉害点,我就要考虑他的身份是不是有问题了。

    “我记得这座宅子里有安保来着,他们人都哪去了”

    高穗家雇佣了一支安保队,宅子内外都有人员换班把守。然而直到十分钟后,安保队才姗姗来迟,此时银吉已经处理了这群分家,还把他们全部丢进了院中的游泳池。

    “太慢了,你们从前也是这种蜗牛速度吗”

    安保队长带着愧意说道:“十分抱歉,我以为您是和亲戚谈话,就”

    “你们被解雇了,去财务那里领走这个月的工资。”我微笑着说出无情的话“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安保队长哭丧着恳求“我上有老下有小唔”

    话音未落,他就被银吉捂着嘴,扯着后衣领扔进游泳池。

    而我背着手,穿过狼藉的前厅,慢悠悠地踱步进院子。

    “所有参与炸游轮事件的分家及直系亲属,在高穗集团中任有职位的,一律开除。谁敢去公司闹事,直接打残扔出去。”

    “你敢欺压同族,毁亲灭道,你就不怕我们把你的行径宣扬出去,导致公司股票下跌吗而且你是公职人员,最怕这种丑闻吧”

    “可惜呀,我还真就不怕。”

    我轻声笑了笑,不以为意道:“上一代家主顾及血脉亲情,不好意思撕破脸皮。我就不一样了,你们算老几,我认识你们吗”

    我走过去,一脚把刚刚叫嚣的人的脑袋踩进泳池,用堪称温柔的语气居高临下道:

    “你们的违法犯罪记录,如今都被我捏在手心里。偷税漏税、交通违章,非法集资和侵地怎么,很意外吗是不是以为有些事自己做得很隐蔽,任何人都不会发现”

    我忽然冷下脸,一字一顿道:“谁再敢闹事,我就把罪证发布到网络上。这些罪证应该足够你们身败名裂、妻离子散了吧。”

    “哦,对了。”我停顿片刻,竖起食指:“你们最好互相监督一下,我是个特别喜欢连坐的人,谁不老实,我让整个分家陪他一起升天。”

    扔下最后一句话,我伸手拂了拂袖角的灰尘,不再理会这群人,转身对挂彩的银吉说:“先去处理你的伤口,事后记着在门廊这里撒点盐,去去晦气。”

    过了二十多分钟,银吉回来了。

    我坐在门廊下晒太阳,听着他撒盐的动静,好奇地问道:“身手不错,练过”

    银吉站定,很严谨地回复“练过几年,比不上家主大人。”

    “伤口怎么样还流血吗需不需要去医院”

    正说着,我抬起手摸向他的脑袋。

    “请您放心,没有大碍。”

    银吉在我面前蹲下身,让我不至于高举手臂,然后他握着我的手腕,引导我轻轻碰触了一下他包着纱布的额头。

    有几绺发丝划过我的手背,微微痒。

    他清泉般的嗓音里,藏着几分快要压抑不住的笑意:“有您关心我,我就一点都不觉得疼。”

    虽然看不见,但我还是迷茫地眨了眨眼睛,“那我要是不关心呢”

    他很认真地回道:“我会哭的。”

    我“”

    “会像个孩子一样在地上打滚哭闹,需要家主大人的安慰才会起来哦。”

    这位新来的管家稳中带点皮啊。

    而且我总觉得自己正在被撩。

    我收回手,一派从容道“银吉,难道你也想少奋斗三十年”

    银吉有些艰难的开腔“您为什么会这样想”

    我挠了挠头发,一本正经道“唔,以己度人”

    “”银吉沉默片刻,很快反应过来“那家主大人会给我少奋斗三十年的机会吗”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懒洋洋地问道“你多大了”

    “18岁。”

    “才18啊,太小了点。”

    我在心里感慨着,这不就是一只小奶狗嘛。

    “可是,可是”银吉可怜巴巴道“家主大人也才16岁呀。”

    “那不一样,我心理年龄比较苍老。” 我摆了摆手,继续盘问“上过学吗”

    银吉迟疑了片刻,委婉道:“我上的是社会这所大学。”

    “那不行,我是要考东大的,你至少得成长到能给我补课的程度,我才会考虑要不要让你少奋斗三十年。”

    银吉“我试试”

    我又想了想“你长得好看吗”

    良久,银吉憋出一句“应该是好看的吧。”

    我陷入沉思,主要是有点动心。

    “小七,我仔细考虑了一下,我都这么有钱了,作为一名富婆,尤其是长得好看还热爱美色的富婆,不包养几只乖巧听话的小奶狗似乎说不过去”

    宿主冷静啊,不能有钱就变坏

    “这怎么能是变坏呢”我不满地反驳道:“这明明就是众多姐妹们的梦想。”

    不过梦想距离现实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最终我按捺住了包养对方的心动。

    因为我在心里算了一笔账

    同样都是给别人发钱,包养小奶狗,小奶狗可以什么都不做,说不定还会恃宠而骄;但是让小奶狗给我做管家,他不但得给我干活,还必须时时刻刻尊敬我,以免被我抄鱿鱼。

    计算完得失后,我认为还是后面的选择更实惠。

    宿主,您真是个莫得感情的资本家。

    “过奖。”我矜持地回道,最后问了银吉一个问题“你秃头吗”

    “不仅不秃,还非常茂密,目测可以一直茂密到死,说不定还能改善秃头家族的基因。”

    银吉语气微微加重,有板有眼地说“您要摸摸吗很软很好摸的。”

    “唉,算了。”我摇头晃脑,语重心长道“别爱我,没结果,除非秃头秃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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