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只是表情里的茫然,越发的重了。

    她犹豫片刻,小心翼翼的又后退半步“那个您,您没事吧如果没事的话,那我,那我走了啊”

    “那啥您不出声的话,我就当您同意了”

    “你刚刚说,”猗窝座垂眸看她,赤金色眼眸在黑夜中,被月光笼罩,居然罕见的带了点茫然,以及柔软“你要去看烟花”

    话一出口,猗窝座便后悔了。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只是在听见面前的少女嘟囔着要去看烟花时,他感觉自己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蓦然松动了

    虽然对方并没有恶意,但新酒还是挺怕他的。

    她犹豫了一会,小声答“嗯,我和我和人约好了,一起去看烟花。”

    穿着翠色振袖的秀丽少女,脆弱又生着病是猗窝座生平最厌恶的弱者。可偏偏她和人有约她说,约了人去看烟花。

    猗窝座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开始突突乱跳,面前这张沾着眼泪的脸庞,逐渐和另外张带着笑容的少女脸庞重合;她们似乎是一个人,又好像是两个不同时空的叠影。

    他捂住自己的额头,只感到头痛欲裂;新酒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又往后退了一步,木屐踩在枯枝败叶上,发出“咔擦咔擦”的声音。

    下一刻,手腕却被对方抓住

    新酒尖叫一声,拔下簪子扎到对方手臂上借着月光,她惊恐的发现,自己的簪子明明扎破了对方的手臂,鲜血喷涌而出,男人赤金色眼瞳中却有暗火闪动他连一声痛哼也没有,就好像丝毫感觉不到痛苦一样,只是死死地盯着新酒。

    “你是谁”

    他逼近新酒,质问“你到底是谁”

    我应该认识你的。

    我应该见过你的。

    我是不是还答应过你什么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你再不放手我我就不客气了”

    哆哆嗦嗦的用簪子尖指着那双骇人的赤金色瞳孔,新酒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同对方叫嚣。视线都被眼泪模糊,她努力的试图将自己胳膊从男人手中抽出来,被攥住的那截腕子被捏得红肿,泛出血丝。

    为什么

    本能的松开手,猗窝座跌跌撞撞的后退了两步,捂住了自己的头不,不对。我不应该

    不应该干什么

    他盯着自己的手,拼命地呼吸,浑身的血液都好像滚过沸水那般滚烫,有个名字就堵在喉咙里,仿佛下一刻就可以念出来。

    可是,他记不起来了。

    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陷入皮肉,刹那皮开肉绽,骨头摩擦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渗人新酒被惊呆了她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松开自己之后,就痛苦的把自己的头给捏爆了。

    捏爆了

    震惊大过了恐惧,新酒下意识的左手划过半空,却捞了个空她眨了眨眼,也迷茫的看着自己的手我要干什么来着

    两个人,一个看着自己的左手发呆,一个捏碎了自己的头,在自己满手的鲜血中,终于摆脱了刚才那种尖锐至极的头痛感。

    被捏碎的骨头与皮肉迅速再生,猗窝座没再管自己制造出来的伤口,目光驻足在新酒身后此时新酒也反应过来,她也不敢再试图和对方说话了,转身撒腿就跑

    因为对方站的位置刚好是上山的路,所以新酒只好拼命地往山下跑,寄希望于自己跑进镇子里之后,对方便不敢再追上来。

    事实上,猗窝座确实没有追上去。

    他看着少女惊恐逃跑的背影,连自己的指尖陷进掌心,鲜血顺着指节滴下去,都毫无察觉。猗窝座心里有种诡异的预感如果他追上去,一定会发生更多无法控制的事情。

    他心里清楚,自己肯定没有见过这个女孩子。他又不是童磨猗窝座狩猎的时候会尽可能的避开女人,也不喜欢那些弱小的人。

    如果真的见过那个女孩子,自己一定会记住对方。

    手臂上传来些许刺痛,猗窝座这才抽出眼神来看自己的手臂上面被新酒用簪子划出伤口,那支尾巴上印着雪花的簪子,还颤巍巍的插在骨肉之间,阻碍了它们的再生。

    猗窝座将簪子抽出来,平托在掌心。

    簪子上面沾了血,是冰冷的。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他用衣角将上面的血迹擦拭干净,银质的雪花在月光下流转清冷的微光。猗窝座握着那支簪子,忽然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又开始突突的跳。

    砰砰砰

    远处的天际,盛大的烟火绽放。

    他抬起头,璀璨烟火倒映金色眼瞳之中,其灿烂的光芒似乎要盖过上弦叄的字样。

    忽然间,猗窝座感到胸口一阵抽痛;他抓紧那块皮肉,浑然不顾鲜血淋漓,脑子里又开始尖锐的叫嚣着疼痛。

    烟火声落进深夜里,他隐约听见女孩子的声音“狛治哥哥,等我病好了,一起去看烟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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