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女也紧跟着眨了眼,新酒摸了摸自己被盘起的发髻,新奇道“好厉害。”

    她就绾不出这么漂亮的头发。

    到了晚上,外面的太阳欲落不落的挂上西山头时,新酒被教祖大人叫回屋里吃完饭。她发现教祖大人白天是真的不爱动弹昨天好歹还看见他在檐廊底下喝茶,今天一整天新酒都没有看见对方踏出房门。

    吃过晚饭,教祖大人破天荒的将千落留下,说有事情要问她。千落跪坐在门口,脸上是肉眼可见的紧张;新酒倒是无所谓她把碗筷捡进食盒里,抱着食盒准备把它拿出去。

    走到门口时,新酒忽然想起了千落白天和她说的话。于是她多问了童磨一句“教祖大人,今天晚上镇子里有烟火晚会,等你和千落聊完天,可以让我和千落去看烟花吗”

    千落的眼睛紧跟着亮了亮,感激的给新酒投过去一个眼神。新酒压着唇角,冲她小幅度的笑了笑两个女孩子的互动,童磨自然全都看在眼里。

    他笑眯眯的单手托着脸颊,“今天不行哦。”

    “今天我要给千落酱更重要的任务呢”

    被拒绝了啊。

    新酒挠了挠脸,思量片刻,请示道“那我一个人去,可以给千落带点小烟花回来吗”

    童磨看着对方苦恼的样子,弯起眉眼温柔的笑了“当然可以呀”

    “毕竟我最喜欢新酒了新酒的要求,我都会答应哦”

    他笑得温柔,眼眸弯成月牙;和童磨熟悉的人都明白,这是童磨开饭的前兆。

    新酒得到允许,心满意足的抱着食盒出去了。她一离开,屋里便只剩下千落和童磨两个人了千落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留下来,有点紧张的跪坐在地,目光只敢停留在自己的膝盖上。

    不一会儿,耳边便响起教祖大人温柔的声音“千落,多大了呢”

    千落紧张的挺直脊背,面颊飞红“十六了”

    “十六呀”

    冰冷的手落上脸颊,千落被迫抬起头来,直视童磨绚丽的彩色眸子;那张俊秀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但是千落却半点没有放松,感觉自己的脸颊都因为血液上涌而微微肿胀。

    本能在叫嚣着危险,理智却强迫她留下;这是收留了她给她衣食的教祖大人啊自己怎么可以怀疑教祖大人呢

    在她战战兢兢的天人交战时,童磨嘴角笑容扩大,尖利的虎牙探出唇瓣,“十六岁,真是个好年纪呀”

    最好吃的年纪。

    月色洒满庭院,深处的纱门上溅起朱色痕迹,夜风瑟瑟,偶有几声乌鸦嘎嘎叫着从林子深处飞出来。

    门缝处渐渐淌出血,顺着地板的交界处,融进泥土里,在夜风里晃着腥甜的香气。

    嘎嘎嘎

    乌鸦掠过,夹杂着秋夜冰冷的风,新酒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单手提着灯笼;她白天问过千落下山的路,路只有一条,并不难找,甚至都不需要担心迷路。

    隔着摇晃不定的树影,远处的天空隐约炸开彩光。

    新酒踮起脚,借着灯光望山下的镇子墨蓝色夜幕中,各色烟火先后绽放,仿佛真的是星辰坠落人间。

    她搓了搓手,呵了口热气拂过手背,眼底倒映绚丽烟火,连同鸦黑发髻上那支雪花状的发簪,也被烟火倒映出色彩。

    在黑夜里,穿着翠色小振袖的少女一手提灯,踮脚仰头望着树影枝缝间绽放的烟火此时若有人路过,必然会认为自己撞上了山间未开化的草魅精灵。

    咵嚓

    树枝被踩断的声音入耳,新酒吓了一跳。她紧张的握紧灯笼把手,转头看着声音发出的地方本以为是松鼠一类的小兽,但万万没想到,是个人。

    一个古怪的人。

    桃红色短发,眼瞳是罕见的金色,全身却刻满无数深蓝色刺青。

    新酒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目光掠过对方身上的蓝色刺青,心里犯嘀咕怎么哪个时代都能碰见这种行为艺术家啊

    正担心对方会不会是什么奇怪的人;毕竟正常人也不会把自己浑身都纹满刺青然后大半夜的跑到山里来新酒努力挺直腰板做出一副毫不害怕的模样。

    她眼角余光警惕着对方,打算当做没看见这个奇怪的人赶紧下山去比较重要,千落还等着自己给她带烟花回去呢。

    很奇怪那个古怪的人,也一直看着她。

    那眼神古怪得很,好像是惊诧,又带着迷茫。

    新酒捏紧灯笼,准备加快脚步。恰好此时一阵秋风刮过来,吹得新酒打了个寒战,喉咙里也发痒,捂着嘴巴低声咳嗽起来。

    穿着翠色小振袖的女孩儿捂住了嘴,肩膀因为咳嗽而微微抖动,脸颊上也是一片潮红。她鸦黑色的发髻上,雪花状的发饰也跟着微微颤动,在夜色里折射着温柔的月光。

    猗窝座心底没由来的感到焦躁,他无从解释自己为什么在看见对方时会脚滑发出声音,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驻足一直盯着对方这种无力的焦躁感在听见少女的咳嗽声时,达到了巅峰。

    他怒喝一声“闭嘴不准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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