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跟着她一路回了太乙镇,险些又要跟着出了太乙镇。21ggd  21

    叶玉棠回头呵斥,“别跟了。”

    谢琎可怜巴巴的收脚,委委屈屈的问,“郁姑娘,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叶玉棠道,“回老家去。”

    江彤小心翼翼的问“那我这蛊,怎么办呀”

    “除了你爷爷,没人能救你。”

    江彤整个噎住。

    叶玉棠看着姑娘水灵灵的大眼睛,心头莫名不忍。

    说到这,江余氓真的是那种舍得孩子套得狼的人物,是个英雄,还是个狠角。

    所以她才将半个笛谱给谢琎,这孩子有点小机灵,还有是江余氓心定的好孙女婿,但求江余氓能舍他一个面子,对自己孙女稍稍心软那么一下。

    不过这事,也和她关系不大。

    具体来说,这整个太乙镇上,这江湖里接下来的事,说起来也和她不大相干。哪怕从前那般,自己也尚且自身难保;换作如今,又能如何呢

    她问谢琎“你能照顾好江彤吗”

    谢琎点点头。

    远处论剑台上,独逻消高声大气的喊道“裴雪娇对法正,裴雪娇胜”

    叶玉棠掉转头。

    谢琎大声问道“你回去做什么”

    她略一思索,胡诌道,“回乡嫁人去。”

    这样听起来比较靠谱,也比较急迫。

    谢琎耷拉脑袋,“过后的论剑,不看了”

    “不看了。反正也没我份,有什么好看的。”

    “你不看我拿长生吗”

    “没兴趣。”

    “郁姑娘”

    “有屁快放。”

    “我上哪儿找你去啊”

    “有缘再会吧。还有啊”

    谢琎眼睛一亮,“哎。”

    “武曲没了就是没了。换了谁,总被人惦记着,也怪累的。”

    “嗯。”

    叶玉棠抱了抱拳,“山高水远。”

    远处,独逻消大声喊道“裴雪娇对江中光,裴雪娇胜”紧跟着又是一句,“下一场,裴雪娇对谢琎谢琎呢”

    这一声喊,连谢琎都听到了。

    他背着江彤,沿着巷道一路小跑,跑到雪洲客栈桥上,应了一声,“来了,我在这”

    独逻消吭哧一笑,“哟,这一个,还带小媳妇的

    众人一阵哄笑声中,谢琎将江彤交给中月等一干师兄师姐们照料。思及明日过后便要启程返回雪邦,金蚕蛊亦无灵丹妙药可以医治,徒惹担忧无益,便没向众人提及金蚕蛊之事,只说自己与江彤顽皮,滚落山路受了伤,需好生将养。

    多嘱咐了几句,被赶上论剑台。

    他接下来的两场对手,都远不及他,故他也没手软,速战速决结束了两场比试。

    只剩与泰拳手最后一场对决。

    谢琎下了论剑台,抹把汗,往那条巷子看去,却哪里还有郁姑娘的影子

    叶玉棠本打算将谈枭一块儿带走,叫他寻不到,干着急。故而在雪洲客栈寻戒房中的茶斗下头,留了张纸条。

    上头写着想要谈枭先上少室山来找我打一架。

    后头想了想,将那纸条撕碎,换作谈枭搁在茶斗旁。

    她想,他既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又不欠她叶玉棠的,何故如此捉弄于人思来想去,只觉得无趣,干脆就这么作罢,拍拍屁股走人。

    出门先找了间郁家时常换取银两的钱庄,以玉梨膏的贴身之物作为信物,以支取了二十文钱为由,顺带给她家人留了几个字,上头写“女儿不孝,厌倦俗世羁绊,于今日出世远游,有缘再续亲缘,请家人勿念”之类的话。

    想来也觉得俗气,可惜她实在没什么文采。若是这种时候,能有类似长孙茂这样的人在旁,还能叫他代为执笔。

    这种时候反倒有点子想念他来。

    出了钱庄,想找家当铺将那杖子当了换点银子,朝奉拿在手头看了看,说换不了。

    问为什么。朝奉说,你看,这杖身的宝石莲花下头,有一行字。

    问是什么字。朝奉说他也不知,兴许是龟兹、粟特文之类的字。具体写了什么,就不知道了,也正是不知写的是什么,故也不敢收,怕是官制亦或国教法宝,同唐刀、皇家丹物一般,皆不可私自买卖,怕惹麻烦。

    临出门前,朝奉劝她,若实在缺钱,胆子大,可找个铁器铺将这玩意给炼了,宝石拆下来,还能卖不少钱。

    叶玉棠一听,若真是粟特文,那便是回纥来的。又是法杖,那必是国教摩尼的法宝。

    这一来,倒将太乙镇上那女子和骨力啜对上了号。

    若没记错,骨力啜有说过,“叫你们主子另谋高就。”

    那日那女子在烟云客栈一被自己刁难,骨力啜的随从闻着声就来了,必然是靠着马氓的耳力。

    若这女子搞不好是同马氓一伙儿的,别的用处不大,美色是有一点,马氓那伙人便借着这女子的媚和骨力啜的色,顺带攀上了点子摩尼教的关系。

    但是骨力啜没能借论剑替摩尼教正名,自知无言回圣教,对马氓的主人更无甚益处,便自行了断了这层联络

    不过这都是她瞎想的。

    稍稍发散一下,就扯远了。

    熔了这杖子,倒也不必,她嫌麻烦。

    反正也没称手兵器,不如就自己拿着玩好了。

    回琉璃寺那深山旮旯里,也不怕有人为这么个玩意上门寻仇。

    手头好歹也还有二十文钱,想想办法,也是能回得去少室山。

    马是买不了的。临快出了长安道,倒是看看能不能碰见个前去东都的马车,若是能借车搭上一两程,到登封也就快了。

    乘船出了太乙镇,出长安道最快的方式需得穿行长安城。可惜出镇已入了夜,城中又有宵禁,只得绕行长安。脚程虽快,入夜时分才走到临潼,随意找了家酒家。住店的钱是没有,只能打个尖。

    彼时论剑已结束良久,早已有人将这两日论剑精彩之处汇了总,快马送到两京及附近城镇最热闹的酒榭,排作讨巧的小戏目,好令不能亲临终南的看官也能趁热听个乐呵。

    叶玉棠叫小二热了壶黄酒,歇息片刻,暖暖身子,听听戏,也好接着赶路。

    赶巧了,正好演到没看见的

    一个扎了小辫、两颊抹了胭脂的小姑娘,拍拍胸脯,自称“惊鸿少少庄主”,故作老成、大摇大摆地走到台子上。

    众人立刻知道,此乃是是小小小江女侠江彤。

    “小小小江女侠”刚上台,迎面走上来一个九尺壮汉。

    九尺壮汉乃是一个男子肩负另一个,着了阔大衣服扮成的,赤着胳膊,挽着裤腿,乃是一名泰拳手。

    “小小小江女侠”范儿还没起,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嚎起来。

    看客们一时笑得捧腹弯腰。

    后头轮番又上了个扮丑角的,说乃是月影大弟子;对面上来个娇俏红衣小姑娘,大抵人手不够,还是方才那个小小女侠扮的。两人一登台,还没打呢,红衣小姑娘先嫌弃的啧了一声。

    下头又笑了起来,堂内一时歌乐不休。

    后头戏台上又拣了论剑台上几场好玩的,不过人名她大多都没印象,看着看着,渐渐乏味,丢下五个铜板,正要走人时,忽然听得台上一句“我想挑战四主判之一,哀牢国独逻消王子”

    叶玉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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