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再开个欢迎会。”

    这话一出口,连旁边的吴秀芬都跟着乐了。

    何仙姑满是褶子的脸拉了下来:“口业也是业,小心遭报应。”

    “你个老妖婆了,找打是不是?”秋秋做势举起拳头。

    “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虽然知道秋秋未必会真动手,江渔还是扯着何仙姑的袖子,把她拉到自己身侧,将两人隔开。

    “江啊,临走前,我得嘱咐你几句。”何仙姑不再理会秋秋,对江渔说,“你这人心善,这是好事儿,但也不能对谁都太好了。你掏心掏肺对人家,可不一定能换来好,没准儿还会跟着倒霉。”

    江渔明白何仙姑的意思,笑了笑说:“行,我记住了。”

    她脾气好,从来不欺负人。有了吃的,不会自己吃独食。谁要是有了难处,能帮的她肯定会帮一把。

    要说她帮得最多的,那就是王玲。

    王玲不理人,同样也没人理她,除了江渔。

    可王玲对江渔却总是不冷不热的,虽然偶尔会聊上几句,但在何仙姑看来,她根本没把江渔当朋友。

    用何仙姑的话说,王玲就是一头喂不熟的白眼狼,还是带着一身晦气的白眼狼。

    看到江渔又是不以为然的样子,何仙姑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你这孩子,就是心大。我跟你说,对,还有你们……”

    她用眼神扫了周围的几人一眼,压低声音说:“我看着那个扫把星半夜时哭了,你们都留点儿心,她指不定闹什么幺蛾子呢。”

    秋秋嘁了一声:“哭就哭呗,我当什么了不起的事儿呢,这屋里谁没哭过?小鱼半夜哭的,象发癔症似的,把我都吓醒了。”

    她说的是江渔刚进来时的事儿,其实她不知道,江渔那是因为做了恶梦。

    不过,她的话的确有道理。谁进了看守所,心情都不会好。恐惧、焦虑是必然的。

    当然,除了少数经常出入看守所的人,例如何仙姑。

    不用说女监,就连男监也经常有人哭,尤其是到了晚上更是如此。

    周蓓就是个典型的例子,逮谁跟谁哭,说自己有多冤枉,根本不知道男朋友在车上放了冰。

    晚上睡觉时,旁边的人甚至被她哭醒。直到兰姐让大林吓唬她几次,才有所收敛。

    何仙姑摆了摆手:“她以前咋不哭呢?就这两天,不知道咋地了,半夜不睡觉,在那一抽一抽的,也不出声。”

    “诶?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偷摸看人家干嘛?”吴秀芬突然插了一句。

    “她尿频,一晚上起来好几趟呢。”黄姨解释道,“岁数还没我大呢,也不知道咋这么虚。”

    秋秋斜眼睨着何仙姑,呲笑:“原来是肾不好呀。”

    何仙姑不满地说:“我好心好意提醒你们,爱听不听。”

    话音未落,门口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正被议论的王玲从门把手拴着的铁链下钻了进来。

    “看着没?她那眼睛都快肿成桃了。”何仙姑挑着眉毛,象是拿到了充足的证据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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