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贤良大度不愿扫对方的面子,实则话里话外都是懿贵妃仗势压人、阻拦皇后办案的含义,容不得人不深思。

    目送皇后一行人离开熙华宫,那略显急切的背影似乎宣告这皇后这气势汹汹、兴师问罪的举动以失败告终。

    苏清寰似有些支撑不住,身形晃了晃,勉强抓住孟嬷嬷的手臂,吩咐了一句“扶我去休息。”“娘娘你怎么样”

    李嬷嬷见状不免着急,忙凑上来一起搀着她,一叠声地问,“可是那药毒又发作了要不要宣太医”

    “不必。皇后才刚走。”苏清寰闭了闭眼,即便她不擅长那些勾心斗角,却也知道皇后刚出熙华宫她就宣召太医实在不妥。

    李嬷嬷也回过神来,不由臊红脸低下头去。关心则乱,她刚刚的表现实在大失平常的水准,若非苏清寰制止,只怕这行为传出去便是熙华宫与青凤宫当场撕破脸

    即便皇后之前命人将宝茵押下审问,也只能算秉公办事、无可指摘,但皇后一走熙华宫便宣太医,岂不是在说皇后气病了懿贵妃,又或者懿贵妃在以病相胁

    毕竟懿贵妃身体孱弱乃是众所周知,而过了今日,只怕杜太医当日所言很快会传扬开来毕竟皇后要借刀杀人的话,只需小开金口,自然会有人身先士卒。

    跪在地上的宝茵想要开口请罪,却见苏清寰挥了挥手,颇有些身心俱疲的样子“罢了,下不为例。”却不想多言。

    宝茵的性子太过天真,不适合这个皇宫。没有这次,也会有下次。

    孟嬷嬷的调教才刚刚开始,如今只教了最基本的行走坐卧礼仪规矩,四个宫女在言行举止方面并未有太大的改变,若想调教成她需要的模样,还不知要多久呢。或许她该狠心一次

    “嬷嬷”宝茵可怜兮兮地看向李嬷嬷,委屈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李嬷嬷叹了口气,决定最后再提点一次“宝茵,你今日不该贸然开口,承认丢了簪子。”如今主子正是关键时期,宝茵这个不定性的却一直在拖后腿,或许主子的决定是对的。

    “嬷嬷,奴婢不是故意的”宝茵沮丧而茫然地看着她,并未明白自己究竟错在何处,神情无辜而委屈地辩解,“奴婢只是一时情急,又怕主子受了我的牵连”

    李嬷嬷见状,叹了口气没再说话。这天真烂漫的一根筋看来是扭不过来了,还是看主子的决定吧。

    榴花轩。

    路轻尘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形容憔悴,仿佛被狂风暴雨摧折后的娇花,柔弱而惹人怜爱。

    贴身宫女东升在一旁伺候着,神情微带惧意,又仿佛多了几分愧悔。

    路轻尘被伺候着坐起身喝了口水,毫无血色的唇被润湿后稍微有了些光泽,她问“东升,圣上去了何处”她说话的姿态很是寻常,仿佛只是平常的家长里短,而非窥视圣踪。

    东升也习惯了她的大胆与镇定自持,听到这话却有些为难,低低地道“主子,西沉说,圣上今日不曾吩咐点灯,还在泰和宫处理朝事呢。”

    “还在泰和宫三日了他都不问问榴花轩吗”路轻尘闻言忍不住幽怨又茫然,她呆呆的坐着,失神地看着窗外的晴空,只觉得万里艳阳都无法暖到她的心,那么一种冷意浸透骨髓,让她忍不住发颤。

    “主子别着急,圣上日理万机,朝政繁忙,只要抽出空来,定会来看望主子的。”东升很失望,但她只能这么安慰路轻尘。

    路才人的胆子实在太大了,大得让她有些害怕。隐瞒怀胎之事也就罢了,她竟然还在陈嫔身边安排了人,如今陈嫔暴毙一事也不知是否和主子有关,毕竟陈嫔害得路才人小产,若是她存着报复之心,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她究竟是怎么将人安插进去的

    “我才刚刚小产,皇后却因为陈怜儿那贱人的死将我禁足,连我小产之事都顾不上查了,圣上连自己的骨肉都不在意么”路轻尘含泪看向东升,语气中充满委屈和不平,“东升,你说圣上到底在不在乎我,在不在乎自己的骨肉”

    东升迟疑了下,回答“圣上心存天下,儿女情长自然只占很小的一个地方。”

    她不好直言,圣上心系黎民百姓,即便有心儿女情长,也只会把心分给皇后、懿贵妃或是贤妃等人,路轻尘区区一个从六品才人又算什么

    “是么圣上心存天下罢了,是我太过奢求了。”路轻尘苦笑,随即似乎想到什么,神情微冷,“既然如此,那也怪不得我了。”

    曾经我也以为你会是我的良人,但是既然你不肯给我半点该有的关切,那也别怪我冷血无情,只将你当成可供利用的攀爬之物了。至于那些个欠了我的,我总会讨回来。无论是路何氏,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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