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校门口大字报越贴越多,全是奖状。

    总之实在很难把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玩手机,传纸条,睡觉,吃东西,看漫画对许盛来说全成了过去式,校规倒是莫名其妙背了不少,导致张峰发消息过来问晚上去不去网吧的时候,他差点就回过去一句放学后严禁外出。

    许盛回消息的时候放学铃已经打响,他把充电宝插头拔了,边起身边回去。

    最后一节课跟上节调了课,和昨天一样,还是生物。

    生物老师在台上布置好作业,跟课代表对比勾选的作业题,眼睛一瞥,正好瞥见许盛往外走的样子。

    她昨天刚在许盛身上碰过钉子,新仇旧恨混一块儿,头一次见这么没规矩的学生,决心要好好收拾收拾,沉声道“许盛你出来一下。”

    生物老师踩着高跟鞋越过几排空桌椅走出去,把他带到走廊尽头没什么人经过的地方停下了“作业又没交”

    许盛就近找了根栏杆倚着,嗯了一声“不会。”

    附近班级人潮往外涌,生物老师气不打一处来“不会写就好好听课说一句不会就行了”

    许盛左耳进右耳出,这类谈话听多了实在不痛不痒。

    甚至还能分出点心思去看走廊墙上挂的壁画,灰棕色相框里夹了张人物画像,下面是一句励志名言。

    他是被生物老师一句“你以后到底想干什么”唤回来的。

    生物老师说话尖细,她提高了嗓音,像根针似的直直地扎过来“你这样跟那些混吃等死的人有什么差别脑子里什么想法都没有,没有喜欢的东西、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要干什么,整天混日子。”

    这波放学人潮总算涌完了,走廊上空荡荡,没几个人影。

    向来伶牙俐齿和老师对战未尝败绩的许盛罕见地半天没回话。

    老大,你人呢

    我游戏都打三局了,不是说好老地方见的吗。

    你还来不来了。

    张峰在网吧里苦等,最后捞过手机打下最后一句你要是再不来,我妈要催我回家吃饭了

    等许盛回过神发现自己在哪儿的时候,他已经下了公交车。

    他在车站附近站了会儿才给张峰回有点事,不来了。

    面前是熟悉的巷弄,很老式的建筑,哪怕每年都新刷墙皮,也依旧盖不住内里惨败老旧的纹路,道路两旁的梧桐树枝叶挤在一起,热烈的蝉鸣跟着枝叶一起笼罩着整条街道。

    许盛顺着街道走了会儿,天色渐暗,他停下脚步,面前是一小间废弃仓库,这仓库以前也不知道是用来装什么货物的,铁门早已生了锈。

    许盛把手伸进t恤领口里,顺着不起眼的细黑绳摸出来一把铜黄色钥匙,他平时造型就招摇脖子上戴着条黑绳反倒不算什么,也没什么人注意。

    知道这扇门难开,许盛单手握上门把把门拉紧了,才把钥匙插进去,拧开,推开门便是一声刺耳的“嘎吱”声。

    这间仓库不过二十多平,地上横七竖八倒着不少空油漆桶,房梁一道一道隔成长条形和整个仓库环境格格不入的是,仓库正中间立着一个画架。

    没有画凳,画架面前只有一个半米高的旧货箱用来坐人。

    两边堆的全是画纸。

    墙上贴了几张从教学书上撕下来的范画,货箱边上散落几页素描稿,最上面那张画的是小卫,石膏像线条干净利落,明暗堆得极富冲击力。

    许盛也不知道自己过来干什么,他把仓库门关了,三两步跨上去,就着从天窗洒下来的那点光亮在旧货箱上坐了会儿。

    他一只脚曲起搭在画架最下面那条横栏上,盯着面前空白的画架看。

    用钝了的4b铅笔摆在卡槽里。

    等从天窗洒进来的仅剩的那一点光也没了,许盛才忽然一脚蹬地,从旧货箱上起来,捏着钥匙塞回衣领里。

    公交车时间间隔得久,半小时一辆,许盛出去一趟再回到学校刚好赶上闭校。

    要是以前,这都不算什么事,翻墙回去就行,但他现在对翻墙有阴影。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右眼皮无端开始跳。

    许盛心里隐约有个不好的预感,等他三两下翻上去,曲腿蹲在围墙上,一眼看到熟悉的校服,发现老天爷可能确实在玩他。

    “你闲着没事干,”许盛说到这断了一秒,深吸一口气说,“特意在这蹲我”

    邵湛虽然在孟国伟的再三恳求之下暂时接任纪律委员这个职位,但他没闲到这种程度,纯粹是凑巧“我没那么闲。”

    他不闲,但翻墙正好翻到他面前,也不能不管。

    邵湛又说“下来。”

    下去就是三千五百字检讨。

    许盛正打算跟他好好商量商量,奈何之前准备往下跳的冲力没收住,脚下力道失衡

    邵湛刚走到围墙下,眼前就是一片白,许盛身上的衣服被风吹得向后扬起,远看像只白色的飞鸟,然而这只鸟并不能逃脱地心引力,正以惊人的速度往下坠。

    “轰”

    霎时间天空风起云涌,不知哪里响起一声惊雷,电闪雷鸣间整片夜空开始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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