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越立刻道“孤没有亲你。”

    卫敛“”

    很好,又一次此地无银三百两。

    “遮遮掩掩做什么”卫敛毫不扭捏地吻了吻他的脸颊,“我醒啦,天亮了吗”

    姬越一头黑线。

    卫小敛睡得不知今夕何夕了。

    “没有。”姬越说,“晚上了。”

    帘外李福全道“陛下,围场到了。”

    “我们到了。”姬越执起他的手,“下车。”

    一下马车,瑰姿昳丽的君王与清俊无双的公子并肩而立,顿时就成了一道绝艳的风景。

    有几名大臣偶然扫到卫敛面上那一道红印,不敢细看,连忙转过视线。

    心道陛下往年从来都是骑马出行,唯独今年与公子敛待在一起莫不是在马车里厮混

    想想是挺刺激不是,是不成体统

    当然没人敢说出来。

    卫敛降服红鬃马打了陈国的脸,为他在秦国拉了一波好感。

    只是他到底是楚国公子,又是众人眼里的男宠,前者叫人有敌意,后者叫人生轻薄。偏见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消弭的。

    卫敛也不在意别人如何看他。

    他在意的只有姬越而已。

    第一日天色已晚,主要是安营扎寨,吃些干粮。等到明日正式开始狩猎,就可以吃上火烤的猎物。

    扎帐篷这种琐事自是无需姬越亲自动手的。

    阿萌跟了车队一路,现在正兴奋地在一块场地上从东边跑到西边,又从西跑到东边。

    整只狗快乐得要飞起来了。

    姬越每年春狩都会带着它。比起拘在王宫里精心喂养,獒犬更爱在广袤的山林里肆意奔跑,陪主人打猎。

    人尚且崇尚自由,何况野性未消之兽。

    小白和小红两匹马也来了。小白是姬越的战马不提,小红是第一回参与。

    不过小红能派上用场的几率不大。卫敛只能说是“刚学会骑马”而已,射箭是盲区,骑射更不可能。

    身为卫废物点心敛的坐骑,小红也只能被迫一无是处。

    用姬越的话来说,就是带它来见见世面。

    侍卫们办事效率很快,供王孙贵胄们歇息的帐篷很快搭建完毕。卫敛身为贵君,自然可以拥有一顶独立的营帐。

    然而姬越表示不需要,说他俩一块儿住。

    众人纷纷露出心照不宣的神情。

    贵君嘛夜间是要侍寝的,他们都懂。

    就连李福全都这么以为,私底下偷偷塞给卫敛一管药膏,要他把脸上的印子消一消。还说药膏要省着点用,这半个月在外不方便,若身子折腾狠了,或许吃不消。

    卫敛一听就知道这位大总管误会了,解释道“我这是睡陛下身上睡出来的。”

    他没和姬越在马车上做那事

    他倒是想

    姓姬的不配合

    李福全点头,一副“您不用说,咱都懂”的模样“是是,奴知道是您和陛下睡出来的。”

    卫敛“”

    “您省着点用啊”李福全丢下一句就被人叫走了。

    留卫敛独自在风中凌乱。

    他低头看着那管用途奇怪的药膏,陷入了沉思。

    “看什么呢”姬越走过来,瞥了眼李福全急匆匆的背影,又看向脸蛋红扑扑的青年。

    卫敛没害羞,他是脸上睡出来的印子还没消。

    不过已经比在马车上时淡了不少。

    不然众人的猜测就不是“公子敛在马车上被宠幸”,而是“公子敛在马车上被家暴”了。

    卫敛说“伤药。”

    姬越神色一肃“哪儿受伤了”

    卫敛说“备用的。”

    姬越一定要一探究竟“用哪儿的”

    药可不能乱用,卫敛要用一定要用最好的。

    卫敛睨他一眼“你不需要知道。”然后转身就走。

    姬越“”

    姬越很迷茫。

    是夜,营帐内。

    在外条件不丰,不能变出汤泉宫那么大个池子,但一国之君显然是不会受了怠慢的。没有汤池,烧好的热水还是有的。

    卫敛沐完浴,披了件亵衣,长发松松垂落,五官完美得无可挑剔。清辉月光泻入帐中,将人映照得如琢如玉。

    有这样一个美人陪在身侧,无论是哪个君王都该一夜的。

    然而。

    姬越早已在榻上睡得无比安然。

    卫敛十分怨念、百分气恼、万分无语地在姬越身边睡下。

    他天真地以为姬越说和他睡同一个营帐是有别的含义。

    他错了,姬越真的就只是想睡觉而已。

    这个人由于某种不知名原因,突然进入了性冷淡期。卫敛沉思。

    他得搞清楚原因。

    白日在马车里睡了太久,以至于夜里了无睡意。

    翻来覆去好几遍后,卫敛终于受不了,坐起身拉了把姬越。

    姬越警惕地睁开眸子,看见眼前是卫敛后又懒懒闭上眼睛,发出一声模糊的鼻音“嗯”

    “起来。”卫敛认真道,“弄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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