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并不显眼,却显得愈发唇红齿白。眉间点着朱砂,略含慌乱的双眼璀璨若星,她看得心旷神怡。

    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弧笑,她幽幽问他“楚倾,我会慢慢给你全家平反,你愿意一辈子给我当元君么”

    凑得那么近,她清楚地看到他鸦翅般的长睫微微一颤。

    没有太多的思索,他说“臣愿意。”

    虞锦意识到了点什么,解释道“这两件事是没有因果关系的。”

    他眼中微滞,犹疑不定地抬眸看她。

    “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给楚家平反。”她一字一顿道,“你做怎样的决定都不影响这件事,所以你想好再告诉我――你愿意一辈子给我当元君么”

    “臣”他犹豫了。

    虞锦眉心轻跳“你还真是一点违心的事都做不出来”

    楚倾面色微白“陛下”他想解释点什么,但她的手指按在了他的唇上“没关系,不急,你大可好好想些时日再决定。”

    “如果你愿意,我们就好好过日子。如果你不愿意”她顿了一下,“元君该有的一应份例你还是会有。”

    区别只在于他想不想让她继续出现在他眼前而已。

    楚倾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一时眼中情绪繁复,又在下一瞬尽数化作一声叹息“可是陛下何必”

    她嘿地笑了声,猝不及防地倾身用力。他不及反应便向后栽去,被她按在罗汉床上。

    虞锦趴在他身上翘起脚,美眸含笑“喜欢你呀”

    他沉默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曾从她的心事中探知她喜欢他的脸,几次三番之后也一度觉得她不过是喜欢他的脸。

    现下看来,倒不尽然。却让他愈发觉得她不该这样。

    过往纷争,或许都可以放下。若楚家冤情当真能沉冤昭雪,她对他做过什么他都可以不在意。

    可她何必为他做到如此地步呢

    天下的男人那么多,只要她愿意,下旨再来一次大选,他们便会任她挑选。他有什么好的他自幼就是异类,就连家中长辈都无一真喜欢他。

    那时她倒已在鼓励他了,可那时她到底还小,他们也尚不是这样的关系。如今她位高权重,连他自己都觉得,她或许该换个性子更合适的人来做这元君。

    虞锦自料到了他心里会有顾虑,但没有细去探究他具体顾虑什么。

    翻了个身,她从他身上滚下去,平躺在他身边,潇洒地拍拍他的胸口“没关系,别挂心,我们随缘慢慢来。”

    楚倾“”

    接着她扯了个哈欠“我睡一会儿,你不许走哦”

    他怔了怔才回神,应了声嗯,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还可以探探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凝神探去,她的心音和她当下的样子一样,听着懒懒的

    “啊,好困”

    “失血果然会体力不支啊,早知道让沈宴清轻点。”

    “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留疤肯定丑死了。”

    “”

    声音越来越小,终是断在了某一句的半截。他侧首看,她已熟睡过去。

    他的目光一时没能挪开,安静无声地看着她,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心情。

    她曾是最让他畏惧的人,他每一刻都在担心她下一步会做什么。

    家人在牢里、弟弟妹妹身在奴籍,每一个人的生死都只需要她一句话。

    她手里的权力又那么大,君临天下的威势之下,他连恨都恨不起来,只能紧绷一切心神努力活着,也等着头上悬着的那把刀落下。

    现在,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他仔细回想,依稀能想起转变大约出现在他那次雪夜长跪之后,却仍不知为何突然就变了。

    后来的时日,他初时还能感觉到她在勉强地容忍他,他也还心神不宁。后来不知怎的,她慢慢开始愿意和他说话了,而他因为能探知她的心事,有时也会不由自主地觉得她口是心非的样子还挺有趣的。

    如今,她成了少有的记得他生辰的人――在她提起之前,只有楚休晨起时兴冲冲地给他端了碗长寿面来。而母亲,显然是全不记得这回事的。

    他本已准备好了把独自过这个生辰,所以昨日才会提出要去打猎,想给自己找点不同寻常的趣事来做。

    她却跟他说

    “我知道今天是你生辰。”

    “宴席和贺礼我都准备好了的”

    楚倾轻声叹息,思绪又转到她方才问他的问题上。

    “你愿意一辈子给我当元君么”

    烦乱地摇摇头,他逼着自己暂不去想,目光重新落在她的睡容上。

    他忽地鬼使神差地抬了手,被莫名的情绪驱使着,在她的羽睫上碰了碰。

    顺利地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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