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两个各自静坐,各怀心思,各自思量。

    儿子聪明,可越是聪明的孩子越需要用心养着,作为阿玛该怎么教导

    偷溜,赌斗,被现场抓包,阿玛会怎么罚

    四爷保持着一张冷脸。

    弘晙盘膝端坐在阿玛身前,无比乖巧,诚心认错的小样儿。

    持续的静寂。

    马车轮子轱辘轱辘地转动,马蹄子踢嗒踢嗒。过了好一会儿,约摸着马车行驶了一半的路程进入闹市区。街上人群喧闹,卖糖葫芦、新鲜柿子、红萝卜的吆喝声不断传进来马车。

    “嘞高桩儿的嘞柿子嘞不涩的嘞涩的还有换嘞”

    “蜜嘞哎嗨哎糖葫芦嘞”

    “一大一条,二大一条,我不是卖黄瓜的,我是卖大小金鱼的哎”

    弘晙左边的小耳朵动了动,右边的小耳朵动了动。

    北京人的满街吆喝声,出自小商小贩之口,将贩卖货物用曲艺清唱或口技形式吆喝出来,一腔一调都是韵味十足,让人听了艳慕,听了心动,心痒痒。

    类似于最原始的艺术表达,充斥着老百姓对食物、对生活最朴素的向往和热情,络绎不绝、抑扬顿挫、生动风趣、绘声绘色有滋有味儿。

    弘晙听到他曾经吃过的“烤白果”“糖包豌豆包”等等,连小表情也意动,察觉到亲阿玛的一个眼神儿,赶紧收敛起来继续装乖。

    四爷眼角的余光瞄到儿子的馋样儿,到嘴的话一噎。

    考虑到回到府里就会有福晋侧福晋等人帮着求情,甚至会有汗阿玛派来的人保驾护航让他根本没法儿好好地教训儿子,四爷冷着声开了口。

    一张脸黑沉沉的,黑如关公,眼神儿和声音一样严厉。

    “知道哪里错了吗”

    “知道了阿玛。”

    “自个儿说说看。”

    “弘晙不该偷跑出府,不该参与赌斗,不该出来太久让阿玛和额涅担心。”

    弘晙一样样数出来今儿错误,垂头耷脑的,越说声音越低。四爷又是心一软。

    想想儿子给他额涅留下的狗爬字一样的字条儿,想想家里那只不停念叨“阿玛不在家”“阿玛不在家”的小鹦鹉,四爷瞬间胸闷气短想打儿子一顿小屁股。

    硬起心肠。

    “开蒙要训、百家姓、三字经、急就篇各抄写二十遍,在正式进学之前交上来,字要写的明白规整,明白”

    弘晙

    “明白。”

    眼睛瞪的溜儿圆,小鼻子翕动,要哭不哭,弘晙的小模样儿实在是凄惨沮丧,小奶音也是无精打采的没有精神。

    四爷保持住脸色不变,“语重心长”。

    “阿玛不是不让你出去玩,要养宠物也行,可是不能赌斗。”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赌斗不是正道,知道吗”

    弘晙微微抬头,大眼睛眨巴一下,委屈。

    知道阿玛不允许,但他真的不大“知道”。

    四爷深呼吸。

    他并不想儿子过早地接触世间不美好的一面。

    “阿玛知道弘晙真心喜欢小动物,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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