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鲜红的颜色怎么看怎么像是
    “口红”为妻子买过不少化妆品的森鸥外略略挑眉。
    拇指上还残留着一抹艳色的福泽谕吉轻咳了一声。
    他的神情中明明有着尴尬, 然而说出口的那句“内子顽劣”时, 语气中透出的无奈却温柔地让人觉得像是一口清茶饮下口,悠悠的苦味中透出回肠的淡淡甜意, 那语气中透出的是比年轻夫妻之间那热烈又黏糊的感觉更加悠然绵长,沉默又早已互以为彼此的习惯,融入彼此的呼吸一样的感情。
    但此时在场的众人却根本一点也不想知道那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他们只想知道十年后的福泽谕吉在和十年前的自己对换时, 到底在做什么。
    也是太年轻, 口红印子都沾了一唇了, 除了夫妻之间的爱昵与亲热, 还能有什么
    于是这也就使得和十年后的自己对换了场景的福泽谕吉在紫色的烟雾散去后,看到那张近在咫尺的,只要自己稍稍低下头,便能轻而易举吻上的面容时会露出那样大惊失色的表情, 整个人当下就跟一棵被人硬生生从土中拔起的青松, 猛地站了起来,一连后退了好几步。
    这可以说是福泽谕吉难有的失态。
    他甚至都没能来得及看清刚才那张依偎在自己唇边的面容,整个人就已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似的向后猛退了几步, 有些尴尬又狼狈地别过脸。
    早在烟雾腾起时便已经猜到是十年后火箭炮作用, 靠那么近只是一时间忘记了十年前的这个人还不是自己丈夫的月见里月见“”
    “噗。”她闷闷的笑出了声。
    和福泽谕吉一样,月见里月见也总是很少笑。
    或者说,即便笑,那笑也总是淡淡的, 唇角微微一勾, 眼底冒上温柔, 那就已经是笑了。
    她很少会像这样一样捂着嘴,像个小姑娘似的,被恋人窘迫的样子逗得笑个不停。
    她的笑声和屋檐上被风吹过就响个不停的风铃混在一起,让抬起眼眸来的福泽谕吉有一瞬间的怔愣。
    “月见”刚才因为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容而慑到的心跳声还在胸腔中回响着,此时的福泽谕吉可谓说是将这么多年来的难得一见的失态都做了个遍。
    然而没等黑发女人开口说些什么,一左一右枕在她腿上午睡的两个毛茸茸的脑袋却先一步动了动,然后轻唔了一声,用睡得迷迷糊糊的声音问她道。
    那是两张隐隐有些相似的面容,都是黑色的头发,眼睫微微拉开眼皮掀起一条缝时露出些翠色的流光。
    “妈妈,怎么了”
    “月见,怎么了”
    大概是睡得太熟了的缘故,两个人说话的时候都有些口齿不清的,撑着手从月见里月见的腿上爬起来的时候,他们各自的一边脸上还有被女人的衣角压出来的一点红印。
    福泽谕吉这才发现他们身上穿着的都是运动装,而且还是同一款式的运动装。
    睡在月见里月见腿上的两个人一大一小的,他们抬起同样睡得软软呼呼的脸,一边跟没睡醒的猫似的懒洋洋地打着哈欠,一边伸手去揉带了些泪花的眼角,配着他们身上同一款式的衣服,简直像是一家三口似的。
    原本鼓噪的心跳声忽地就静了下来,福泽谕吉看着他们,眉头不自觉地就皱了起来。
    那是连他自己都未曾发现的动作。
    福泽谕吉本以为自己应该是并不奇怪看到这一幕的。
    就算月见里月见最后没有和江户川乱步在一起,那么她也应该是和另一个与她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子在一起而不是像他这样年纪的人。
    福泽谕吉很清楚这一点。
    就如同他很清楚自己对那个孩子的好感。
    也不知道是因为从小就在乡间长大,见到的都是直来直往、淳厚质朴的人,还是因为从小练剑道,以至于就连性格也和手中的刀一样直白坦率的缘故,福泽谕吉从来不会自欺欺人地去试图欺骗自己他对那个孩子并不是那样的感情。
    他对她就是那样的感情
    是男女之间的,是恋人的,是带着想要触碰她的冲动的他对她是那样的感情。
    福泽谕吉很清楚自己对月见里月见的这种感情。
    但同样的,他也很清楚他应该停止这份感情。
    几近两轮的年纪差,那个孩子身上从不愿告诉别人,别人也无处能知的满身伤痕,她对自己纯然的尊敬,对乱步宛如病态一样的依赖这些本都该是他望而却步的理由。
    是的,本该。
    可他直到现在都仍是未曾制止这种感情。
    福泽谕吉也不知道为什么。
    只是,就在他想要理智地剜掉这块在他看来是不正确的,也是不应该存在的感情时,他的脑海中却总是会冒出那个黑发少女站在灯光下,浑身湿漉漉的,仰起头来看他的画面。
    用那种同样湿漉漉的,好像被全世界都抛弃了的眼神。
    于是每到那个时候,平日里果决无比的社长先生就总是忍不住会软下心来。
    纠结过后,他会忍不住叹口气,告诉自己,就再多喜欢这个孩子一会儿吧,再多喜欢这个孩子一点吧,等到这个孩子交了别的朋友,不会再露出那样的表情了,会有更多的其他人喜欢她了,那么他就再将这份感情收回好了。
    否则的话,那个本就什么都没有的孩子,是会哭的吧。
    好在他隐忍克制惯了,又是整个侦探社众所周知的宠乱步,因此对月见里月见表现出来的那些不同和微妙的温柔也不曾被任何人发觉过,所有人都觉得他那是对江户川乱步喜欢的人爱屋及乌。
    当然,除了江户川乱步。
    不过福泽谕吉也没想过能够瞒过江户川乱步。
    他对江户川乱步的情绪也同样心知肚明。
    说来也奇怪,他们两个明明都喜欢着那个孩子,并且也心知肚明对方对那个孩子的想法,但是却偏偏谁都不曾提起过不曾在彼此的面前提前过,也不曾因此而有过争吵。
    甚至,在和那个孩子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无论是他还是乱步反而都极力地要拉上一个人,最后变成了三个人一起的场景。
    他是为了让这两个孩子多些相处的空间,福泽谕吉觉得,如果月见里月见能够喜欢上江户川乱步的话,那或许就再好不过了。
    因为,就像江户川乱步曾经说过的那样,只要名侦探认定了一件事,那么就永远也不会改变。
    所以,江户川乱步认定的嫌疑犯就是真相,他认定的推理就是真理,他认定的福泽谕吉会成为他永远的社长,而他认定的月见里月见那么也会像认定真相,真理,福泽谕吉一样的认定下去。
    而他呢,福泽谕吉想。
    他会一直就这样,站在他们面前,一直保护着他们。
    保护着这两个孩子。
    可江户川乱步却做了和他一样的事。
    他是怎么想的呢
    其实这个问题江户川乱步也同样想问他。
    “社长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他们开诚布公的那一天是月见里月见失踪的第一个星期。
    听到消息后匆匆赶回来的侦探先生一一地将月见里月见可能会出现的几个地点分给社员,让他们去探查,然后又把她最有可能在的地点分给了他。
    在得到他的拒绝后,江户川乱步就是用那样奇怪又生气的语气质问他的。
    福泽谕吉却显得比他还要奇怪“你不想在第一时间找到月见吗”
    他们这对古怪的情敌之间充满了对彼此的困惑。
    “我当然想啊。”江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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