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苏皖便听说哥哥去了宁远侯府。

    苏翼之所以会去宁远侯府,主要是为了看望老夫人,他探望完老夫人,便去了宁远侯府的大房,早在知道妹妹遭了宋氏的算计时,他就恨不得宰了他们母子二人,这会儿回了京城, 自然想好好算账。

    苏翼自幼习武,在边疆这几年, 身体也愈发强壮了些, 身手自然比魏贞垣好得多, 一拳下去就将他打吐了血。

    魏珍涵一听说苏翼去了宁远侯府,就有些坐不住。她印象中的苏翼不仅脾气坏, 还超级护短,当年,苏皖与大家一起踢蹴鞠时,不过有人推了苏皖一把,害她摔了一跤, 苏翼扭头就狠狠揍了人家哥哥一顿。

    旁的暂且不提,魏珍涵小时候, 自认对这个表哥很好, 就因为她与苏皖处得一般,他对自己便爱答不理的,更何况苏皖出了那等事。

    她觉得苏翼肯定恨死了自家人, 知道他要被无罪释放时,魏珍涵一颗心就紧紧提了起来,唯恐他报复家人,这会儿见他来了宁远侯府,她自然慌张极了,唯恐他会往死里打哥哥。

    她很小的时候,爹爹就没了,娘亲对她又很凶,在魏珍涵心中,魏贞垣不仅是兄长,还充当着父亲的角度,哪怕有时会抱怨哥哥对表姐更好,她却也清楚哥哥待自己也是极好的。

    她自然害怕魏贞垣出事。

    魏珍涵连忙回了娘家,马车到门口时,她没有下,一直坐到大房,才下车,还未靠近哥哥的小院,她便听到了重物倒在地上的声音,魏珍涵一颗心差点停止跳动。

    她慌忙下了马车,有那么瞬间,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她在丫鬟的搀扶下,连忙进了小院。

    她进来的这一刻,瞧到的便是哥哥摔倒在地,苏翼一脚踩在他胸膛的这一幕,他满脸戾气,因为他的不还手不爽极了。

    魏贞垣不仅唇角破了,鼻子也流了血,眼睛跟脸颊都肿了起来。瞧着哪还有平日里丰神俊朗的模样,见他咳得爬不起来,魏珍涵便清楚,他受的绝不止是外伤。

    魏珍涵心慌得厉害,直接扑了过去,眼泪也顺着脸颊砸了下来,怒道“表哥何必这般欺负人当初的事又不是哥哥的错,你难道真想打死他不成”

    魏贞垣伸手拦住了魏珍涵,示意她不必多管,魏珍涵挡在他身前不愿意离开,她咬着唇,声音也满是哭腔,“表哥若想打死哥哥,就先打死我吧。”

    苏翼深深看了魏珍涵一眼,“让开。”

    他眼眸深邃,下颌弧度绷得很近,声音也溢满了冷意,魏珍涵被他瞧的止不住颤抖,却咬着牙关没有让开。

    他不愿意打女人,冷声对身边的小厮道“将她拉走。”

    就在这时,却见端芯走了过来,她恭敬地给苏翼请了安,才道“世子爷,这是王妃让奴婢交给您的。”

    苏翼满身的戾气这才消散,他蹙了下眉,拿住信看了一眼,上面倒也没为魏贞垣求情,只是说了一下他也为翻案出了一份力,苏翼薄唇抿了许久,才移开脚,走前,他捏住魏贞垣的下巴道“你今生既已负了她,就不许再出现在她面前,若是让我知晓你去烦她”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眼中的威胁却再明显不过,说完,他才离开宁远侯府,端芯这才松口气,瞧到魏贞垣的惨状时,她不可避免地抽口凉气,难怪王妃让她尽快赶了过来。

    她若再晚一步,只怕真要将人打个半死了,万一魏贞垣真有个好歹,到时世子爷的名声肯定要受影响。

    端芯回去后,连忙将此事禀告给了苏皖,见她去的还算及时,苏皖才松口气,哥哥脾气暴躁,又最是爱憎分明,怒火之下,未必能注意分寸。

    见她特意派端芯去了一趟宁远侯府,楚宴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不爽,他伸手捏了一下苏皖的下巴,“就这么在乎他的死活嗯若非身体不适,是不是还要自己跑一趟”

    他脸上一点笑意都无,漆黑的眼眸中也溢满了不悦,苏皖微微怔了一下,她咬了下唇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她一双凤眼染上了一抹不快,就仿佛他在质疑她的人品。

    楚宴盯着她看了几眼,他没有答,直接低头咬了一下她的唇,“你们早就没了关系,你却还要挂念他,难道还不许我醋一下”

    他态度强硬时,苏皖的唇紧紧抿了起来,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见他突然这么说,她一张脸却不受控制地有些泛红,她轻轻偏了一下脑袋,低声道“这算什么挂念我只是怕哥哥万一恼火之下,将他打死,你不知道哥哥的脾气有多暴躁,也就我的话他才听一听,我这才让端芯走了一趟。”

    见她在认真解释,楚宴眼中的不爽才退去一些,他又凑过去咬了一下她的唇,“不管有没有挂念,下次不许再替他求情,也不许思考他的事情,一切有他有关的都不许你参与。”

    他语气很是霸道,说是在咬她,力道却很轻,苏皖脸颊不由更烫了些,他伸手推了一下他的胸膛,半晌才低声道“你怎么管这么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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