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荫醒来的时候, 是在一个简雅朴素的房间内,旁边还有个小丫头在伺候,看见她醒来, 连忙跑出去叫人“醒了醒了,老爷,那姑娘醒了。”

    面对陌生的环境, 柳荫有些回不过神来,手指头已经被包扎过了, 凉丝丝地,倒也不甚疼痛。

    不多时, 又有两个小丫头进来为她更衣, 待她更衣完毕,就见一身青灰色便衣的孙之麐匆匆进来, 一进屋便跪倒在她面前,口称“下臣孙之麐拜见王妃娘娘。”

    望着之前无耻卑劣谄媚押粮官,此时却又一反常态恭恭敬敬跪在她脚下的知府孙之麐, 柳荫心下疑惑, “孙大人, 你”

    孙之麐道“娘娘, 下官是昌圣三年的进士,当年雍王府举办雅集, 下官亦曾参加, 故而有幸见过娘娘凤颜。”

    “昌圣三年”柳荫咕哝了一句, 继而说道“这么说, 你同我大哥是同科进士”

    孙之麐道“是的,不过柳公子当年进士及第,是探花郎,而在下不过只是区区排在榜末。”

    想起孙之麐之前在大堂上的种种表现,柳荫拧着眉头说道“既然你认识我,那又为何”

    孙之麐跪地叩首告罪,说“娘娘恕罪,先前在府衙大堂上,微臣为了引那许昌都说出克扣军粮的实情,故而才不得已对娘娘动刑,其实那夹棍上动过手脚,受刑的人,当时会感觉疼痛,但并不会伤及骨头,只要上了药,两三天功夫就好了。”

    柳荫看了眼包扎地严严实实的双手,确也并不很痛,想来这孙之麐所言非虚,便说“你起来吧。”

    孙之麐却并不起来,反而匍匐到地上,说“臣伤及娘娘凤体,罪该万死,还请娘娘责罚。”

    柳荫叹了口气,道“之前是我冲动了,未思虑周全便许昌都起了冲突,你既是为了查案迫不得已行事,又何罪之有,且先起来吧。”

    孙之麐这才敢起来,柳荫又问“许昌都人在何处”

    孙之麐答“现正在府衙大牢中。”

    柳荫点了点头,又问“那接下去孙大人打算怎么办”

    前线军粮押送迫在眉睫,而押粮官乃是朝廷钦定,轻易变更不得,所以一直关着他也不是办法,可若是放他出去,想必又是后患无趣,如此可谓是两难。

    孙之麐道“娘娘放心,下官查证得知,那押粮督运花为通并未同流合污,故而这一路以来都被许昌都等人控制住了,本欲送完军粮回程途中将其灭口的,如今由他出面押送军粮,当是没有问题,至于许昌都克扣军粮一事”孙之麐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毅然决然道“微臣已拟好奏章,准备亲自将其押解回京,面见陛下。”

    柳荫思忖着在屋中来回踱步,半晌之后说道“孙大人,你若是就这么回京,恐怕还未到京城,路上就被人给灭口了。”

    许昌都区区一个从六品的户部仓部郎中,为何敢如此大胆行事背后定然是有人的,而且这一路行来的各地方官畏惧他背后的势力,想来多也已经随波浮沉,同流合污了,又岂会放任孙之麐平安抵达京城,将这抄家灭族之事,告发至皇帝跟前

    然而孙之麐却大有不成功便成仁之势,决绝地道“孙某就是死,也定不放过这些贪赃枉法,克扣军粮发国难财的小人。”

    柳荫叹道“孙大人若是意气用事,那大宣可就少了一位能够为民做主的好官了,岂不可惜”

    孙之麐犹豫了片刻,无奈地问“那依娘娘之见,该当如何”

    柳荫想了想,说“这样吧,你且先将许昌都押在府衙大牢之中,对外宣称他感染重症,需留在府衙救治,着花为通往前线押送军粮”

    柳荫话未说完,孙之麐一听要将许昌都留在北境府衙,立刻便道“可若是没有人证,仅凭下关一面之词,皇上未必会信。”

    “孙大人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柳荫道“我即刻修书一封,让你带往京城,届时你可去定北侯府寻找我二姐夫陆芝明,他如今是户部侍郎,他自会帮你。”

    不管怎么样,首先要让孙之麐平安抵达京城,才能够谈接下去的事情,要不然除了多上一个冤魂之外,并无他处。

    孙之麐听完大喜过望,躬身行礼道谢“多谢娘娘”,然而下一瞬,目光又定格在了柳荫被纱布包扎地严严实实地手,“可娘娘你这”

    柳荫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包的跟粽子似的双手,想也不想便道“无妨,去拿纸笔来吧。”说完,吩咐小丫头解掉手上缠绑着的纱布。

    事出紧急,孙之麐也顾不得许多,转身便去拿了纸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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