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行死刑前,李凌白见的最后一个人是钭菊花,通过监狱里的3qc视讯。老太太跟她穿了同色系的衣服,嘴上啧啧,扯了扯衣摆说“哎哟,撞衫了。”

    一句轻飘飘的话,却让李凌白失声痛哭。

    “真丑,你穿这身衣服真丑。”钭菊花喃喃说,自顾自地对着视频碎碎念。

    十天后,李凌白和全思云被执行死刑。

    十二月,过去的恩怨如同那些霜雪渐渐融化在循环往复的日子里。那年冬天格外漫长,风雪来了又走,光秃秃的黑色枝桠总也抽不出新鲜的嫩芽,荒草迟迟不生,依稀似乎还能听见春蝉夹在阴湿的泥层里,呀呀地叫唤着,春天什么时候来呀。

    “春天马上就来了。”树说。

    “今年冬天死了好多蝉呢。”蝉说。

    “一样,地球上也死了很多人,”风说,“但也有很多人重获新生,不说了,小蝉蝉,你好好练练嗓子,等春天来了,你要唱响嘹亮的开幕曲。”

    “你赶着去哪啊”蝉问。

    风说“去告诉海浪,对人们温柔一点。”

    番外8与你昏昏

    草长莺飞,万物温柔。

    过年那几天,李靳屿有点感冒,吃药也不见好。那阵病毒性流感肆虐,各公司单位复工时间都延迟了一周。李靳屿主要是怕传染给老太太们,便准备回三水塔那边的房子单独隔离几天,大年三十再回来。

    别墅热闹,老老小小们在进行各种平常不怎么玩的娱乐活动。

    老太太们和大姑二姑正激情四射地搓着麻将,压根没听他说什么。

    钭菊花坐在轮椅上,膝盖上铺着毯子,鼻梁上驾着一副老花眼镜,神情格外专注地盯着徐美澜的牌“哦。”

    徐美澜手上摸着牌,眼睛盯着牌桌上,以为他只是说出去买个菜,随口应道“好的,宝贝,我要吃茼蒿,晚上可以煮火锅。五万。”

    大姑二姑随之应和道“我俩要菊花菜。”

    徐美澜“菊花菜就是茼蒿。白痴。三万。”

    大姑反驳“不一样好吧,茼蒿是长得,菊花菜是短的。”然后慢悠悠丢出一张四万,明显是算到了美澜女士手里卡四万。然后只见美澜女士气定神闲地把两个打出去的三万和五万捡到一起,“吃。”

    钭菊花默默拿出小本本记。

    原来打出去了还能吃。

    大姑“”

    二姑“”

    老爷子“快点打我要看樱桃小丸子了。”

    “”

    李靳屿忍不住提醒“奶奶,您数下牌,这么打,可能会少一张牌。”

    徐美澜一脸淡定“等会再这么吃两回,就不少了。我心里有数。”

    “”

    叶髂羌柑煺在忙年后的泰国游,订机票,订酒店,做攻略,忙得焦头烂额,所以当时也没说什么,趴在床上竖着脚,一边用iad做笔记攻略,一边头也不回地对他说“那你到那边好好照顾自己啊,宝贝。”

    李靳屿当时靠在门上,身后是悉悉索索的麻将声。

    他走过去,把床上那人反过来,两手撑着她两边,叶髡写到尽兴处,连连哎了两声,“等下等下,我还没写完呢,普吉岛好几个沙滩,我看看哪个最干净,风景最美。”

    李靳屿居高临下深深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低下头,在她耳边低声说“你要是想跟我在海里做,我可以告诉你哪个海滩最干净。”

    叶饕幌戮屠鲜盗恕a橙龋被他圈在床上,玩着他胸前的拉链,有一下没一下地拉着,心头有燎原的火,忍不住仰头去亲他,被他撇开头就避过,有种得逞的懒洋洋“感冒啊姐姐。”

    叶魍扑,嘟囔“那你勾我干嘛。”

    “这就勾了”李靳屿撑在床上,笑得不行,“那你也太禁不起勾了。”

    那几天。窗外还是偶尔有鞭炮声,小镇很安静,偶尔的鞭炮声倒添了几分烟火气。

    大年三十,李靳屿回别墅。

    李靳屿进门的时候,钭菊花正在教叶髟趺窗饺子。

    钭菊花一手掌着饺子皮,一手轻轻地在掌心上打着圈“对,就是这样,捏住,要有褶子,不要直接捏,爆了哎呀,你个小笨蛋。”

    一盘狼藉,拉拉杂杂,破损千万。

    徐美澜瞧不下去,把叶骼开,赶出厨房,一点儿不客气地“行了行了,你别跟这添乱了,你快把我擀的饺子皮给折腾没了,除夕饭都快吃不上了,别说看春晚了。我今晚要是因为你错过沈腾的小品,我弄死你我。”

    “您还知道沈腾。”叶餮纫斓刈於己喜宦

    徐美澜翻一白眼,手上流利地刷刷刷包好了三个饺子,“你懂个屁,沈腾同志最近是我跟菊花奶奶的墙头。”

    叶鞑蹇拼蜈坏溃骸澳嵌返ㄎ室痪洌您俩的本命是谁啊”

    大姑在一旁笑着插嘴,“你老公啊。”

    可以嘛,李靳屿,师奶杀手啊。

    最后在师奶杀手的帮助下,饺子包得贼快。三锅饺子全下好了,徐美澜“靳屿会包饺子啊”

    钭菊花点点头,“什么都会点,前几年为了照顾我,很多东西都是现学的。”

    徐美澜搅着锅里的饺子,慢慢说“骶驮趺炊佳换幔这孩子在厨艺方面就是缺根筋。”

    “靳屿会就行了,饿不死的以后。”菊花说。

    俩老太太对视一眼,笑笑,徐美澜忍不住说道“菊花你看看,现在的生活多好。”

    除夕那夜,李靳屿收了很多红包。

    叶飨勰讲灰选

    年后,两人回了老房子住了几天,那几天李靳屿感冒还没好,所以无论叶髟趺窗凳荆李靳屿都不肯,趴在床上烦得不行,他习惯趴着睡,索性整张脸都埋在枕头里,一把捞过被子罩住整个脑袋,长叹一口气,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传出来,可能刚吃完感冒药,他困得眼皮都睁不开,声音也是充满睡意的困倦,“不要。我困了,求放过。”

    老房子的灯昏昏暗,隔壁墙角还是熟悉的锅碗瓢盆的细碎声,墙头的梅花,开得眼里,好像女人的脂粉,充满调情气息。叶鞑嗌硖勺牛美人鱼姿势,一手撑在脑袋上,一手揉了下他蓬松柔软的头发“不行啊你,李靳屿。”

    李靳屿闷闷地不说话,半晌,从被子里伸出手,对她竖了竖中指。

    叶餍Φ貌恍校突然被他这副无可奈何又只能屈服于她的样子,给可爱到,于是钻进被子里,结果李靳屿已经睡着了。

    叶髟谒唇上亲了下。

    今年是我们过得第一个新年,虽然你妈妈没了,我把我奶奶给你了,我大姑二姑小姑爷爷都给你了。我也给你,你还要月亮么,我也可以给你去摘。反正就是,李靳屿,新年快乐,年年快乐。

    “李靳屿。”

    “嗯。”他应得很快,迷迷糊糊很惺忪的那种。

    “没睡”

    “睡了。”

    “那怎么听见的。”

    “说句肉麻的,”他眼睛闭着,脑袋搭在枕头上,一副懒洋洋地口气“我身上每根神经都是你的,你只要叫我,它们就会提醒我。”

    “李靳屿,我爱你。”叶饕徽2徽5乜醋潘突然说。

    窗外的梅花似乎跟着他的灵魂,轻轻颤了下。

    李靳屿愣了一会儿,然后翻过身,仰面躺着,侧头看着她,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再说一遍,这边这只耳朵还没听过。”

    “你两只耳朵分开工作吗”

    “我一视同仁的,怕它以后罢工。”

    “”

    叶髡獯喂室獯展去,在他耳朵上咬了一下,“李靳屿,我有多爱你,这个世界就有多爱你。”

    “姐姐,我又行了。操弟弟吗”

    “”

    ――

    那年云层高飞,山花格外烂漫,东一簇,西一簇,开遍世界的角落,那年春天的风也格外温柔,海浪轻轻拍打着礁石,所有一切都朝气蓬勃。

    时间其实不会停止,故事仍在继续。

    我们无需为过去的自己道歉,只要过好未来的每一天,就是对过去的自己最大的诚意。

    他们至死都浪漫,至死也是少年。

    至死都要成为彼此的月亮。

    那是一种连菩萨都无可奈何、明目张胆的偏爱。

    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人间第一流。

    再见。

    网络版番外完。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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