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读给她听

    宋荣, “”

    宋荣惊诧的睁大眼睛看向贺眠,心脏梗的难受。这会儿她比谁都后悔今天来沈家提亲,不仅赔了镇国公府的脸面不说, 连自己的脸都没了。

    尤其是贺眠丝毫不像开玩笑的模样, 表示如果宫使不读她来也行, 毕竟她是被赐婚的当事人, 算不得旁人。

    眼见着她就要翻身下马, 宋荣腮帮子抽动,呼吸不稳。

    “赐婚圣旨我已经听的很清楚了, ”她咬紧牙根说,“上头说你跟沈公子, 是天造地设情投意合的一对”

    这八个字,她字音咬的极重像是要把牙给咬碎。

    宋荣说出这话的时候,五脏六腑都疼的扭了起来, 毕竟她对林芽是真的存了那么点喜欢,京城中有他这个姿色的小公子屈指可数。

    她深呼吸, 转身跟沈翎勉强拱手行了一礼, 维持住最后的体面,就要告辞。

    “不多留会儿了”贺眠出声挽留她,“进去坐着喝杯茶咱们慢慢聊啊。”

    那可是圣旨,她怎么就不愿意多看几眼长长见识呢

    宋荣一听这话顿时走的更快了,就跟后面有什么撵她似的, 装作没听见头也不回的往前小跑。

    她身后那些抬聘礼的也跟着跑起来, 箱子甩的东倒西歪的, 特别滑稽。

    母女两人可谓是落荒而逃了。

    围观众人立马大笑起来, 全都在骂国公府活该

    那么大的府邸竟算计人小公子的家财, 丢不丢人, 还刚考上进士,有了今天这一出,看她以后可还怎么有脸跟状元同朝为官。

    再看那些箱子,抬着都不甚吃力,左右晃动,一看就知道没多少压箱底的好东西,感情国公府上门求娶连点能拿出手的好物件都没有,可真是笑话死人了

    贺眠也看向那些被抬走的箱子,眨巴两下眼睛,满脑门问号。

    这礼物怎么又抬走了

    她听了两耳朵,这才知道原来箱子里装的是宋荣给林芽的聘礼

    贺眠,“”

    自己险些被人给截胡了

    贺眠不由倒抽了口气,庆幸自己机智的跟皇上求了赐婚

    早知道刚才就应该让人把圣旨誊抄一份,让宋荣带回府细细观看,绝了她对芽芽的那点“癞”心思。

    小天鹅是不可能喜欢她的,她最好连想都别想。

    沈翎抬头看向贺眠,见她盯着宋荣的背影,满脸后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想放狗咬宋荣一顿”的气息,有些忍俊不禁,颇为无奈的摇摇头。

    对于爱面子的镇国公府来说,今天可算是面子里子都丢完了。

    周氏早已让管家备上铜板跟散碎银两,分发给众人,说家里双喜临门,都来沾沾喜气。

    沈家为人向来大方,从不抠抠搜搜,这也是大家对沈家印象好的原因。当下领没领银子的都拱手说起“百年好合”的吉祥话。

    “你是不是还没去过娄府”沈翎扬声问贺眠。

    贺眠,“”

    自信一点,把疑问句换成肯定句。

    贺眠略显心虚的朝林芽伸出手,狗的不行转移话题,“芽芽,来,我带你骑马。”

    打马游街这个事一辈子指不定就这一回,可不得带着芽芽风光一下。

    林芽微怔,小脸激动的泛红,看向那匹既气派又漂亮的马儿,频频瞥着母亲,有些拘谨羞涩的问贺眠,“这是姐姐高中状元风光游街,芽儿坐上去是不是不太合适”

    他这话其实问的不是贺眠,而是沈翎跟周氏。

    “合适合适,特别合适。”贺眠屁股往马鞍后面挪了挪,拍拍前面的空位置,“能坐的下。”

    贺眠催促他,“我跟你说你就珍惜这次机会吧,毕竟这么乖的马可不多见,能骑一次少一次。”

    她可不会骑马。

    林芽,“”

    沈翎看向宫使,宫使轻声笑,“这事状元说的算。”

    皇上连赐婚都许了,还能不许状元跟状元夫郎共乘一骑

    周氏这才上前两步扶着林芽的腰,将他推送着坐在马背上。

    等林芽坐稳,贺眠才低头把自己胸前的红绸花拿下来系在他身前,嘿了声,难得有点不好意思,耳朵又热又痒的,没忍住抬手挠了两下,小声说,“芽芽真好看。”

    这么好看的芽芽这辈子都跟她锁死了,宋荣气哭都没用

    林芽低头咬唇捧着胸前沉甸甸的红绸花,眼睫煽动,从耳根一路红到脖子,脸颊上的颜色这会儿比胸前的红绸花还要艳丽,心情更是轻飘飘的随着马儿的轻微颠簸往上飘。

    侍卫牵着马儿,沿着街道继续朝前走。

    路上众人欢呼起来,毕竟是头回看到状元游街还带着未来夫郎的,全都起哄的喊着“早生贵女啊”

    林芽虽然害羞,却没躲躲闪闪,红着脸大大方方的跟贺眠一起骑坐在马上,与她共分享这份荣誉。

    刚才父亲扶他的时候,便轻声说,贺眠既然要带他骑马,便意味着愿意把她的这份荣誉与他共享,更是不吝啬的告诉所有人,这是她夫郎,顺势绝了其他男子的心思。

    贺眠今年十六七岁,相貌不俗家世不错,年纪轻轻中了状元入主翰林,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若不是她一直住在沈府,其实京中不少人家都想把自家的儿子说给她。

    别看贺眠说话气人,可她只要不开口,坐在马上带着红绸花人模人样的她,那就是不少京中少男的梦中情人。

    林芽撩起眼尾看着身后得意到尾巴就差翘到天上的人,眸中全是笑意。

    亏得她没开口,否则京中少男的梦岂不是要全碎了。

    她们慢悠悠的骑马游街,而此时娄府里面,娄夫子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喝茶,余光睨着坐立难安不停往外看的贺家父母,心说到底还是年轻,半点都没有她沉稳。

    “你说这翠螺都回来这么久了,连报喜的都来了两波,怎么眠儿还没回来”贺父双手绞在一起,不停的走到门口伸头观望。

    可别是出了什么事情吧,这还等着她回来后就去沈府提亲呢。

    贺母虽没说话,可眉头紧皱,明显也很担心。

    娄夫子有了上次的经验,基本一猜一个准,“且等着吧,她这会儿十有八九在沈府呢。”

    就贺眠那脑子,除了学习就是林芽。这会儿中了状元,估计里头就只记得林芽住在哪儿了,有了喜事肯定先跑过去告诉他,随后才能想起来别人。

    这个没良心的。

    娄夫子话音刚落,就听到传来热闹嘈杂的声音,说状元回来了

    娄夫子“噌”的下站起来,比贺母这个当娘的还激动,招呼着众人,眼角的每一条皱纹里都露出高兴,“快快快,出去看看,咱们的状元回来了”

    她一把年龄却步伐矫健,走在众人面前,没有半分刚才细细品茶耐心等待的模样。

    贺母,“”

    装还是娄夫子装的最好。

    她们出去的时候,娄府门口已经被众人围住,只在中间空出一块地方,那里站着匹毛色全白的高头大马,温顺的原地甩着马尾。

    再抬头往上看,便看到坐在马上的林芽。

    林芽

    娄夫子愣住,不是说是状元吗

    贺眠皮的很,这才将脸从林芽身后露出来,朝她们喊,“爹,娘,老师,夫子”

    她被侍卫扶着小心翼翼的下马,张开胳膊就要往她们那边冲。

    林芽还坐在马上,愣了愣,正想着自己怎么下去的时候,就看见贺眠又折返回来了。

    林芽微怔,垂眸就看见她昂头看向自己,张开胳膊说,“芽芽,下来,我接着你。”

    贺眠始终没忘记林芽是个娇气鬼,事情多的很,上下都马车要人扶着,更何况这是骑马。自己要是把他忘了,他肯定要气哭。

    林芽眼睛瞬间弯起来,心脏软成一滩水,全化了。

    贺眠把林芽稳稳的放在地上,才重复刚才的动作,朝几人跑过去,得意的不行

    “我中了状元”

    “我牛批死了”

    贺眠原地蹦起来,贺父不停的擦眼泪,哭了又笑,笑了又哭。

    “不错不错,总算没给我丢人”娄夫子伸手拍拍贺眠的肩膀,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可自豪了。

    今个高兴,她让夫郎去给大家发赏银,府里府外都有。

    贺眠走到贺母面前,把从林芽手里拿来的圣旨递给她,“娘,我跟芽芽的婚事被皇上盖章了。”

    圣上赐婚,礼部操办,那可是天大的荣誉。

    贺母贺父对视一眼,跟贺眠指着府里的东西,“我们正说等你回来就去沈家提亲呢。”

    这下倒是把提亲省了,直接下聘就行。

    沈家两口子跟曹欣郁跟在后面也来了,两家人正好在娄府热热闹闹的吃了顿饭,顺带着商量下两个孩子的事情。

    沈翎斟酌着语言跟贺母贺父商量,“眠儿以后怕是要留在京城了,两位若是放心的下,只管把她交给我们妻夫就行。”

    她的意思是,成亲后想让贺眠住在沈府,就不要新购置宅子了。如今老爷子沈弦他们住在老宅,沈家的新院子里就只有她们一家三口,加上贺眠也才四人,绰绰有余。

    再说沈翎跟周氏也不常在府里,院子空着也是空着,不如就让小两口婚后住在沈家得了,什么都有一应俱全,省得重新购置。

    以后就算贺府全家都来京城玩,那也够住。

    怕贺家父母误会,沈翎跟周氏格外强调不是入赘,只要两个孩子感情好,孩子姓贺姓沈姓林她都行。

    可能因为老爷子对有个女孩继承沈家血脉太执着了,导致沈翎跟他完全相反,认为男孩女孩都一样。

    见她们这么开明,贺母本来想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她跟贺父两人凑头商量了一会儿,最后看向贺眠说,“眠儿大了,她有她的主意,我跟她爹听她的。住哪儿都行,至于将来的孩子姓什么,全听两个孩子的。”

    毕竟贺家有两个女儿呢。

    这要是换成以前,贺父一头撞死在这屋里也不会答应这事。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跟徐氏处的很好,贺盼见着他也恭敬孝顺,更重要的是以后贺眠怕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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