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的寒雾,将远处的山林涂抹成朦胧的一团。从屋檐上倾斜而下的紫藤花穗,反常地绽放着烂漫的花朵。或浓或浅的江户紫色,交织成一道梦境似的瀑布。

    站在藤屋门后的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比阿绿稍年长些;虽还没有长开,眉宇间带着几许年少的青涩稚嫩,却已算个形貌出众之人,属于能在人群中被一眼辨出的那种长相。

    这样的相貌,如果能开怀坦然地大笑,一定极为赏心悦目。但这少年却显得有些沉郁,身上有着同龄人甚少有的内敛成熟。

    他跨出了藤屋,目光落在阿绿身上,问“你遇见鬼了吗”

    阿绿正因他的出现而感到轻微的踌躇,听闻他搭话,连忙卸下心头的紧张,焦虑地问“你能救我的妹妹吗她生了很重的病。”

    至于少年所问的问题,她全然没有听进耳中。

    阿绿将背上的妹妹放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横搂在怀中“请救救她。”

    闻言,少年的视线扫过了阿绿怀中的妹妹少女安稳地合着眼眸,躺在姐姐的怀里,面色奇异地发红,仿佛被日光所润泽。

    只一眼,少年就得出了结论。他面无波澜地说“已经死了。”

    这句话干脆利落、毫不遮掩,像是一把粗粝的刀,劈得阿绿微微发怔。

    她木了片刻,心底的一角仿佛轻轻卷了起来,皱巴巴地瑟在一块儿。旋即,她开口道“不,那个,阿静没有死。我在来藤屋的路上,她还很有精神,和我说了海底的公主,水晶的龙宫她没有死。麻烦您替她看一看病吧”

    “已经死去的人,是无法救治的。”少年的面庞还是毫无波澜。

    “她没有死”阿绿执拗地说着,将妹妹搂地愈紧了,“您甚至没有探过她的鼻息和心跳,怎么能断言她她已经死了呢如果您需要诊金,我可以出也许我现在付不完,但我一定会努力工作来还债。”

    “不是金钱的问题。我说了,她已经死了。”少年的语气没有任何的感情,“你其实也明白这一点吧要不然,你怎么不敢听她的心跳,也不敢去试她的鼻息”

    阿绿的面色猝然一白。

    她的肩膀颤了颤,声音有些艰涩“至少,请请再看一看。”

    她的执拗让少年轻轻皱起了眉。他似乎很不擅长与阿绿这样的人打交道。

    就在这时,藤屋的门后响起了一片凌杂的脚步声,又有两人相继朝此处走来。

    “义勇,发生了什么”

    一道温和的嗓音从门后的阴影中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阿绿面前的黑发少年就抬起了头“锖兔你怎么也出来了我察觉到了鬼的气息,就想来看看。”

    在听到来人的呼唤时,原本板着脸的义勇,表情有了些许的松动和鲜活,眉松弛开了,眼瞳轻动,仿佛一樽木刻的雕像染上了人烟。

    “结果并不是鬼。只是一个来求助的人。”义勇将目光移向阿绿

    被他所望着的阿绿,神思有一瞬的恍惚。

    原来这黑发少年叫做义勇。

    听起来是个很不错的名字,寄托了家人的美好期愿。

    门后走出了两个人,一高一矮,一老一少。老者头发半白,佩着一个天狗面具,身形沉稳;而少者则是那被称作“锖兔”的人。

    锖兔看起来与义勇差不多年岁,肉色长发,雾色眼瞳;眉目之间有着朗月淡风一般的清润与坚毅。只可惜,他的面颊处有一道狰狞的疤,令他的容貌有了稍许的割裂感。

    老者带着锖兔踏出了门,站在了义勇的身旁。

    只需看一眼,阿绿就明白,那个戴天狗面具的老者当是这三人中做主的那一位。于是,她立刻目标果断地转向了老者,艰难地询问“请问,你们能为我的妹妹治病吗”

    她的嗓子似乎有些干涸了,声音听起来很古怪,像是漏了风。

    听到她的恳求之言,老者的头一转,像是在观察阿绿。但因为他的目光藏在天狗面具之后,阿绿也不明白他是否当真在看自己。

    “鳞泷老师,”义勇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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